在愛文醫院的病房內,湯媛媛正在吃著流體食物,她吃的急促,想是馬上要逃走的兵一樣,補充能量。
“湯小姐,沒必要吃的這么著急吧!”
病房門口的一把聲音響起,湯媛媛停止了手中的湯勺,她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那個人。
門口站的那個人就是易桐,他手里拿著一個袋子。
易桐走了進去,他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就坐在湯媛媛床頭前面,他坐了下來,眼睛直直盯著湯媛媛。
兩人在寧靜的病房相互盯了幾分鐘后,湯媛媛打破了僵局。
“這位警官,您有事嗎?”
湯媛媛放下湯勺,從旁邊的紙盒里抽出兩張紙,擦拭著自己的嘴唇,淡淡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易桐驚訝的看著湯媛媛。
“顯而易見。”湯媛媛只是回答了這一句。
“哦!那湯媛媛說說吧!”易桐正了身子說道。
“你進來時,筆直的身軀告訴我你是軍人出身,你的肩膀左邊粗右邊細,這是長時間使用狙擊槍造成的,你右手中指內側有厚厚的老繭,在眾多的行業中,能產生中指內側老繭的只有理發師還有警察。”
“理發師?”湯媛媛看著易桐雜亂無章的頭發,“顯然你是后一種。”
“很明確的判斷力,湯小姐這么精明的頭腦能不能幫我分析一個案子。”易桐笑著說。
“案子?”湯媛媛雙手交叉的說道。
“與其說是案子,不如說是一個故事吧!”
“說來聽聽。”湯媛媛淡淡的說道。
「1991年,封市彼得堡婦幼保健院,付甜甜出生了。當她尚在襁褓中時,媽媽方珊就總抱著她進出各大醫院進行檢查。因為迪迪發現女兒在睡覺時會出現呼吸暫停,這讓她非常焦慮。
盡管當時負責接診母女二人的醫生都不認同方珊的判斷,但她一直堅持自己的看法,認為女兒存在患有先天缺陷疾病的可能。
到了付甜甜4歲時,在方珊的口中,她的女兒已經是一個患有各類疾病的病人。但在旁人眼中,付甜甜一直是個健康有活力的小姑娘。
在付甜甜4歲之后,她父母的婚姻走到了盡頭。二人離婚后,付甜甜跟隨母親生活,雖然她父親常常回來探望女兒,但方珊從未允許他和女兒單獨相處過。
離婚后,方珊辭去工作,帶著女兒搬回了父母家中,從那時起,她所有的工作就是照顧女兒。
但方珊無微不至的母愛并沒有感動上蒼。8歲時,付甜甜乘坐外祖父的摩托車外出,不慎從后座上跌落下來,膝蓋受到了撞擊。
在方珊看來,這場意外讓女兒的病越發糟糕了,她向親友宣稱:女兒還患有肌肉萎縮癥和白血病!
不久后,方珊再次宣稱:女兒的健康狀況出現了極度惡化!
8歲的付甜甜已沒法自己吃飯了,必須靠喂食管才能進食,而一系列突如其來的疾病也使她的生活從此離不開輪椅……」
“她和我一樣。”湯媛媛淡淡的說道。
“是嗎?”易桐看著湯媛媛的表情,又說道“想不想知道她后來的事情。”
「付甜甜并沒有病,在她24歲(實際28歲方珊通過某種渠道改了付甜甜出生年月日。)的時候,付甜甜已經開始暗中計劃殺掉母親了。
她瞞著母親,一直偷偷上網,在網絡上物色能幫自己“除掉母親”的男性。2018年,她認識了方建。趁著某次方珊外出的機會,二人見了面,付甜甜和方建彼此吸引,那時候就布下殺她母親了。
他們開始戀愛了,但從始至終,吉普茜的計劃都不曾改變過,她一直和男友暗中策劃著如何殺害母親。
案發那天半夜,付甜甜為方建打開門,然后把一把刀和一卷膠帶遞給了男友。方建按照他們的計劃,闖入方珊的臥室,開始持刀行兇。當母親與男友搏斗時,付甜甜也緊張萬分,她候在門外,時刻傾聽著動靜。
直到方珊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他們才確認計劃終于成功了。」
“不錯的想法。”湯媛媛說道,但是她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褲腳。
“這還不算高明,高明還在后面。”易桐笑了笑。
「付甜甜解決了她母親之后,又把爪牙伸向她的男朋友和她的父親。
他先是給自己母親的好友發了一條信息,告發自己殺害自己母親的事實,還制造自己被綁架的假象。
然后打電話給她的父親,謊稱她自己被綁架,要她父親帶著贖金來贖她。
再她用激將法,激怒自己男朋友,迫使他把自己關起來,為她自己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那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湯媛媛說道,“如果當初他能勇敢點,那小女孩就不會怎么慘了。”
湯媛媛像是說自己一樣,憤怒的表情踴躍在臉上。
“你就殺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易桐突然說道。
“這位警官,你這是在誘導我承認犯罪吧!”湯媛媛楞了一小會,淡淡的說道。
“可惜這僅僅是個故事而已,故事再動聽,沒有證據,它也就是個故事。”湯媛媛笑了笑。
“有!”易桐從一個黑色袋里拿出了一雙鞋子,一雙湯媛媛再熟悉不過的鞋子。
湯媛媛盯著那雙鞋子,額頭的汗水不停往下流。
“這雙鞋子,湯小姐不陌生吧!”
“當然,那是我的鞋子,有問題嗎?”
“那湯小姐能解釋一下,鞋面上的痕跡怎么回事?”
“那是……那是……。”
“那是你站起來走動產生的折痕是吧!”易桐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那是……,對那是我母親穿我的鞋子造成的。”湯媛媛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也就是說我手中的這雙鞋子上的折痕和你床頭那邊的那雙鞋子的折痕不一樣咯!”易桐盯著湯媛媛床頭的那雙鞋子。
湯媛媛回頭望著她床頭的那雙鞋子,臉色瞬間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