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艱難地張口說道。“黃總，您容我說一句，確實，我不該背著您和黃楚婷交往，我為此道歉，我正是因為這件事兒想這一兩天找個機會正式跟您匯報，征求您的同意……但無論如何，我不是打黃楚婷的壞主意。我們彼此都是真心相愛，我是認真的！請您相信我！”

秦川的鼻血越流越多，非同尋常的疼痛使他意識到自己的鼻子好像骨折了。

“你小子說什么？你是認真的？！??？干出這種勾當，還有臉說自己是認真的？！”黃劍璋手指著秦川憤怒地罵道，隨后，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了幾張照片兒，狠狠地摔在秦川滿是鮮血的臉上：“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偷拍我女兒的更衣照。?。窟@么下流的勾當，你把這叫做認真是嗎？”

秦川后背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坐到了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了周圍的地板。他吃驚地看著自己腳下幾張散落的照片。

當他看清楚，幾張都是黃楚婷的更衣照時，如同又重重地挨了一悶棍：“這！黃總，這些照片和我沒有關系！對天發誓不是我拍的！”

黃劍璋對著毫無招架之力的秦川飛起一腳：“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實話告訴你吧，這都是別人在你辦公桌里找到的！你這種變態，還想打我女兒的主意！真該千刀萬剮！”

黃劍璋不再聽秦川的任何辯解，只要是他隨手能夠到的東西，不管是煙灰缸還是實木椅子都成了他排解憤怒的道具。黃劍璋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對著已經滿身鮮血的秦川不停地拿著東西狠狠地砸下去。同時他咆哮著：“你小子在工作上和我對著干，在背地里又干這種勾當！我絕不能饒恕你。絕不！你這種人渣就應該在這個世界上馬上消失！”

秦川已經絲毫動彈不得，他只覺得耳邊黃劍璋的咆哮和怒吼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不知道風暴當中最致命的是哪一下重擊，讓他意識開始恍惚，他的渾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鼻骨歪向了左邊，扎進背后的玻璃片疼得他渾身直冒冷汗，左手臂和右腿也傳來鉆心的疼痛，他睜開了疼痛腫脹的雙眼想動一下自己的右腿，但是好像那腿已經不屬于他，終于，在黃劍璋砸過來的臺燈正好重重擊中已經變形的鼻骨上時，秦川徹底暈了過去。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黃劍璋不得不停下了手。沒好氣地喊到：“進！”

方夢瑤跨進屋里，看到癱軟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秦川大吃一驚，手里幾張稿紙掉在地上：“黃總，這……請您息怒，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真的要是下手太重把人打壞了恐怕麻煩就大了……”

黃劍璋聽到了方夢瑤的話，好像才稍微地冷靜了下來，他松了松領帶：“那倒也是！”

“看樣子得趕緊送醫院了！不然有危險。”方夢瑤看了地上已經昏迷的秦川。

“可是，醫生要是問起來，鬧不好報了警……”黃劍璋好像突然感覺到事態的嚴重，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剩下的事您就不用管了，到了醫院會我會打點上下關系，保證此事不會宣揚出去引來警察。”黃劍璋聽到這話，才松了一口氣：“那好，麻煩你抓緊辦吧！”

方夢瑤又叫來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員工，快速把秦川背下了樓放進了出租。

他們離開總裁辦公室以后，黃劍璋對滿地的狼藉和血跡心中有些后怕，忙打電話叫來了幾位保潔員收拾現場，保潔員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已經是滿頭大汗，因為那柜子上和地板上的血跡，無論如何沒辦法快速地清理干凈，她們看著地上的血跡斑斑，不由得心驚膽戰。幾人不敢抬頭，只能默默地用遍了所有的清潔劑總算打掃得差不多。

保潔員剛剛離開，辦公室的大門再一次被敲響，黃劍璋環視了一眼已經恢復原狀的辦公室之后才去打開門。

女兒黃楚婷走了進來，黃劍璋故作鎮靜，好像什么也不曾發生一樣，在辦公桌上攤開了一堆文件。圈圈點點寫寫畫畫，時不時又在電腦上敲幾下個字：“婷兒，你來了，不巧，我這正忙，手頭有幾個重要文件要處理。”

黃楚婷沖著父親微微一笑：“好吧爸爸，忙你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喲，這柜子的玻璃怎么碎了？”楚婷一扭頭，注意到書柜門上支離破碎的玻璃。

“哦，沒什么，員工不小心撞上的?！秉S劍璋含含乎乎地回答道。

“天哪，碎得這么嚴重，人沒事兒吧，”黃楚婷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實在無法理解，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撞成這么支離破碎。

黃劍璋心里有些焦急，他恨不得女兒馬上離開這個房間：“婷兒，找我有事兒嗎？”

“沒什么大事兒。對了老爸，我重新開始社會實踐了，跟您說一聲。”楚婷笑著答道。

“知道了，記住不要給周圍的人添麻煩。”黃劍璋嘴上說著頭也不抬，把桌上的稿紙翻得嘩嘩響。

“爸爸，瞧您說的，我怎么可能那么不懂事？”

“另外，我要提醒一件事兒，你也長大成人了，身邊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男人向你獻殷勤。自己千萬要小心提高警惕，別上當哈！”

回答黃劍璋的是女兒那銀鈴般的笑聲：“老爸，你怎么突然說起這事兒？您就放心吧！我絕不會上當受騙的?！?

黃楚婷邁著輕快的腳步回到了男裝柜臺，她已經知道方夢瑤被調到了銷售部，不過公司安排她可以隨時下來教教黃楚婷。

她又想起見見秦川，想讓他看看自己穿著制服的模樣。于是用柜臺上的座機打通了秦川辦公室的電話，得到的是一個讓她失望的回復，秦川下午外出沒在公司。

看來今天運氣真是不太好，方夢瑤沒有在，秦川也外出了。顧客并不多，她在柜臺里整理著衣服，順手拿起了一套新款西服，想象著秦川穿上它的樣子，嘴角又溢出了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