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養成師的對峙，絕對要比電視里的少年對弈要精彩的多。

蘇濤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和耐性，他居然能跟王光耀對峙整整五分鐘。五分鐘后，王光耀終于先開了口：“我們倆站在門外也不是個事，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哪知道，蘇濤一點面子也不給這老頭留，他依然擋在門外淡淡道：“這不行，我又不是這房子的主人，無權讓外人進入。如果你想進去，得先得到王藝霏的同意才行。”

“你...你...好小子，你有種！”王光耀的老臉微微抽搐，同時用右手去懷里摸出了一瓶藥。

蘇濤見狀，暗叫不好，他沒想到這老頭有病。看樣子，應該是高血壓心臟病之類的疾病。這要是玩過火了，把老頭氣死在過道上，必定會惹上一身麻煩。

見好就收的道理，蘇濤清楚。于是，他頓時露出假笑讓開一條路道：“王老，剛剛只是小輩跟你開個玩笑，請進。”

說來也怪，自當蘇濤退步，那王光耀竟然不藥而愈了。只見他把藥重新塞進了懷里，冷哼一聲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

這一幕愣是蘇濤看傻了，“靠，這老家伙果然狡猾，居然還會詐病！”蘇濤現在甚至覺得，王光耀懷里的藥就是個道具，平日里用來關鍵時刻詐病的。天知道這老頭有沒有病，搞不好身體比牛還結實。

不過蘇濤也不覺得后悔，老頭沒病最好。要是有病，出事了反而不好。

王光耀走進客廳，輕車熟路地去飲水機那找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剛才蘇濤坐過的沙發上，得意洋洋地對蘇濤笑道：“你雖然天賦異稟，但終究閱歷太淺。這樣吧，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你說。”

“嗯，你跟我形成養成關系，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相信我，你在吳城沒有后臺沒有關系，很難靠自己出位。如果有后臺，你至少可以舒服很多。”

蘇濤原本還以為王光耀能有什么高論，沒想到就這些廢話。他心說這王老頭不免自恃過高，太自以為是了。以前能坑王藝霏，不是因為他厲害，而是因為王藝霏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現在又用花言巧語來吭他，也太不把他蘇濤的智商當回事了。

蘇濤沒有直接表態，他先故作好奇問道：“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我聽說您的書法造詣極高，是吳城兩大書法名家之一。另一位俞青俞大師的楊中，都比不上您的屬下王藝霏。不過我很不明白，今天的書法比拼您為什么要讓王藝霏棄權呢？”

“這個...這問題很簡單。我王光耀辛苦養成出來的人，怎么能輕易展示自己的本領。就算要比，也得等一個星期后的全省書法大賽才行。那俞老是什么人我非常清楚，他就是想在大賽前摸清我的底牌。哼，我才不上他的當。”

“吹，繼續吹，我仔細聽著。”蘇濤面不改色地聽，心里早就樂開了花。這人年紀一大，吹牛的功夫倒真能進化。王光耀的書法功力他無法判斷，不過這吹牛的功夫他算是領教了。四個字總結，自愧不如。改天要是進了“神人交易群”，看看有沒有哪位已故大神是專注吹牛的。

時間是寶貴的，瞎掰也得有個度。蘇濤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心說是時候了。他不想再聽王光耀的廢話，該解決的事最后還是得解決。

“王老，你是老前輩，我必須尊敬你。所以，我看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那王藝霏與你的養成關系被解除，我實在是不明白其中原因。不過，王藝霏剛剛跟我說，她想被我養成。以后，跟你斷絕一切關系。當然，除了她那個姓氏。畢竟這么多年，改了太麻煩。況且她本來就是一個孤兒，天知道原本姓什么。”

蘇濤一下子說出了這番話后，只覺得心頭舒爽。他也不怕王光耀再詐病，那老頭的心理素質好著呢。

王光耀的肺簡直快要氣炸了，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只想狠狠揍一下眼前這個囂張狂妄的年輕人。無奈年紀大是硬傷，真打起來還不夠蘇濤過癮的。

“臭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呵呵，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跟我斗？我告訴你，沒有我你甚至連下一屆書法大賽的參賽資格都拿不到。”

這倒是實話，但對蘇濤來說。沒有王光耀的支持只不過是能不能拿到參賽資格的充要條件，并不是必要條件。他早就盤算好，大不了去跟楊中的主人俞老頭商量商量。要論人品，俞青絕對好過王光耀幾個層次。

蘇濤沒有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故作無奈地一攤手，嘆氣道：“沒辦法，沒辦法參加比賽那就不參加唄。大不了，我帶著王藝霏當街去賣字。這年頭，手工活非常吃香。等過年，我估計我寫的春聯能賣斷銷。”

王光耀見蘇濤已經開始瞎扯淡，顯然已經沒有談判下去的必要。他老臉一橫，不再多說一句話，氣哼哼地起身就走。

而就在王光耀剛要出門口的時候，竟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王藝霏。

王藝霏的一雙明眸直直望著王光耀，也不躲閃。讓一旁的蘇濤詫異的是，王光耀居然移開了自己的雙眼，二話沒說從王藝霏身邊閃過，氣呼呼地走了。

蘇濤問道：“事情都辦完了？”

王藝霏微微點頭：“嗯，非常順利。房子的事情已經幫你辦好，另外一些日常用品基本備齊。還有，我順便幫你買了幾套衣服，你可以換著穿。”

唉，這年頭。有個女性朋友在身邊，真的能省很多力氣。蘇濤突然想起一位著名的生物學家說過的一句話，女人的基因里天生就有照顧人的因子。此話不假，比珍珠還真！

蘇濤見王藝霏進屋后又自顧自收拾起來，一點也不提她前主人王光耀的事，不免感到意外。

“你就不問問我，老王過來干嘛？”

王藝霏依然頭也不回的收拾，平靜地回道：“有什么好問的，他還不是想要調查綁定印記消除的事情，還有跟你合作的事情。從他離開的模樣判斷，你們倆肯定是沒談攏。反正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那還有什么好問的。”

“嘿，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讓我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