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話可說。”

這一局，是曹七七敗了，她失去了當時的記憶，她沒有正確的方向。

再大膽的假設，都沒有真憑實據有說服力。

“你無話可說，我倒有件事想問你。你自殺，是刻意還是無意？”

曹七七不懂她的意思，“什么？”

“你死后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期間，暮成霜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司玉白，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試問一個死于失血過多的人，是怎么在錯過最佳搶救時間后，又死而復生？”

“發現你的是司玉白，把你送上救護車的也是司玉白……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曹七七警惕的看向暮成霜，眼中充滿了防備，“什么意思？”

“我只想問你……你所做的一切，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是因為你爸決定把手下全部股份交給莫問，還是因為他打算跟你斷絕父女關系？你覺得從曹家再也撈不到任何好處，這才聯合你的…女朋友…演了這么一出假死的大戲！”

暮成霜醞釀半晌，眼眶微紅，又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角，軟弱道：“七七…媽媽知道，這些年對你疏于管教，很多方面都虧待你，可是…這也不是你離間我們家庭和睦的理由……”

暮成霜用幾滴眼淚，換來了所有人的同情。

多好一個女人，面對親生女兒這般指責，這般誣陷，她僅僅是輕聲細語的責備，眾人再看她，頗有一種善良到了軟弱的感覺。

周遭的人，明明沒有當事人的體會，卻一個個比暮成霜還要憤慨的指責著曹七七。

他們從未渴望過真理，他們只是崇尚一種上帝的角度，用極其淺顯的視角，指責事件當事人。

狠毒。

陰險。

不孝。

把所有世間最負面的詞匯，都強加在曹七七身上。

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冷漠面孔，曹七七一個個看過去，這里所有人…幾乎與她血脈相承。

可正是這群與她流著同樣鮮血的人，正用赤裸裸的語言攻擊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他們恨不得她馬上死！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好像只要曹七七死了，所有人才能獲得安寧！

壓抑的感覺涌上心頭，曹七七身體繃直，努力克制洶涌而出的怒意。

一側，司南深沉的望著她，似是不忍再看，又似是期待著某一種他也不知道的結果。

這個女人面對眾叛親離……會怎么做？

“七七，你真這么想？”

曹能從頭至尾沒有說過多少話，可他每次開口，都是分量十足。

全場鴉雀無聲，他們望著曹七七的目光，很像是看著角斗場里，那只戰敗的公牛。

是傷是死，都要治她于死地！

指尖猛地掐進皮肉，曹七七終于壓住心中的怒意。

“呵…呵呵…”

揚起嘴角，曹七七笑得邪性十足。

“你這是默認了嗎？”

暮成霜比誰都急于知道答案，她所有思路，所有語句，都在曹七七自我暴露之后，變成了一張收緊的大網。

讓曹七七無言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