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里住進別的魂魄，那個人會變得神志不清，思維混亂，行動也不受自己控制。”

司南的解釋，曹七七一時半刻還無法理解。

他從司南懷里坐起來，開始逐一解析對方傳達給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我奶奶的腦子里，有別人的魂魄，魂魄的主要目的，是混亂她的思維。”

曹七七腳步驀然加快，司南望著面前拉著自己左手輾轉來回的身影，又望向空蕩蕩的大腿，一絲莫名的情緒在纏繞。

“魂魄會影響奶奶的思維，會讓她變得跟常人不一樣嗎？”

曹七七望向左邊，司南仍坐在門檻上，左手任由他扯著，只是臉上沒了初見時的冷漠。

“她會精神失常。”

“精神失常…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兒時的回憶，漸漸浮現…

奶奶精神失常，是很突然的事。

沒有任何先兆，她只是睡了一覺，醒后整個人都混亂了。

她時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無人時還會跟自己吵起來，最嚴重的一次，她居然指著空蕩蕩的電梯，告訴曹七七，‘人滿了，別上去。’

奶奶的失常行為，看似是禍端，卻也給家里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父母再也不敢提離婚的事，兩人為了奶奶，關系都融洽了許多。

曹七七苦難的日子，也得到了拯救。

“你想到了什么？”司南站起來，靠近他時，也沒有先前那么排斥了。

“你說魂魄想害她，可我卻覺得，魂魄在幫我。”

曹七七的想法很大膽，連司南都很意外。

“怎么說？”

“奶奶向來不喜歡我，她常常趁爸爸媽媽吵架離家時，虐打我。可自從奶奶精神失常之后，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更確切的說，是利于我的方向在發展！”

司南默默點頭贊同。

“不必在意別人，做你自己就好。”

這是司南今天第二次對他說這句話了。

曹七七與他不算熟，也能從他的言行感覺得到，他不是一個啰嗦的人。

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難不成他在暗示什么？

曹七七沒有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事關這尊‘神’，萬一把對方惹怒了，他又用奇怪的氣息操控他怎么辦？

曹七七開始轉移話題，“一個精神失常的老人，一件看似與我無關，卻拯救了我童年的事件。”

曹七七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司南，你看得出魂魄是誰嗎？”

曹七七總覺得，這件事情之后，似乎隱藏著一件不為人知的秘密。

“問這干嘛？”

曹七七沉默半晌，“我總覺得，魂魄的出現，不是偶然。”

曹七七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奶奶的精神失常很不一樣，她的病情很穩定，就算不用刻意治療，也從不傷害別人。

好像魂魄的出現，真的是為了拯救他于水深火熱中一般。

“不知道，那東西，三魂七魄都丟得差不多了，它是用自己的元魂，耗你奶奶的性命。”

司南表情凝重，似乎在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很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