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語氣淡薄，又隱約能聽出一絲擔憂。

曹七七再次搖頭，雙手握得更緊了。

“那個人，是一個我極其熟悉的人，也是一個離我很近的人，說不定，他此刻就在這座房子里，靜靜觀察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靈堂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他一定會過來…他不會放過我。”

司南垂眸，曹七七失神的模樣，總算有了半分女人的樣子。

喉頭瘙癢，好像有什么不安分的情緒，正要從他身體里迸發出來。

扯了扯嘴角，他還是把那股情緒壓下去了。

“你想怎么做？”

“按兵不動，等他出現。”

殺他的人，他一定要揪出來，否則就算他復活一百次，那個人也不會放過他。

“嗯…”

司南低沉的嗓音，喚醒了曹七七的理智，看到自己正握著司南的手不放，瞬間嚇懵了。

他不會打我吧？

“你看今晚月色真美。”

他胡亂指了個方向，又偷偷抽回左手，一切做得不動聲色。

司南微微蹙眉，看不出喜怒。

夜色漸深，無盡的黑暗包圍著空寂的靈堂。

靈堂僅有一盞微弱的燈，不足以照亮所有，卻能給人一種緊湊的壓迫感。

夜色的突然逼近，驚動了那兩人。

不安的感覺包圍著他們，兩人面面相覷，不怎么協調地，相互拉扯著躲起來。

“我是鬼，怕什么？”曹七七說得光明正大，卻不知自己才是反應最大的那個。

司南掃了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緒，又扣緊他的手，生怕他亂跑一樣，摁進放著遺像的木桌下。

隨后放下簾子，偷偷從縫隙里察看外面的動靜。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通曉陰陽，可見鬼神？”

曹七七懵懵地待在木桌下，頭頂忽然傳來司南低沉的聲音。

他的腦袋正壓在他頭上，距離很近，聲帶的微微顫動，他都能感覺到。

“那種人很危險嗎？”

“對你來說，很危險。”

曹七七還想問什么，抬起頭，正好望見司南干凈的下巴，他平滑的肌膚上，緋紅的薄唇透著點點星光。

這雙唇，紅得跟女人一樣。

曹七七覺得自己跑題了，趕緊低下頭，整理好情緒。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曹七七甚至能感受到那人走到了遺像前，死死望著相框里的人，不愿離去。

而后，他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又像是舉行某種儀式。

突然，他在曹七七肉身停放的位置停了下來，平穩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好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大…大少爺！”

這聲音…是常叔？

那個殺了他的人是常叔！

不，不可能！

常叔是母親的親信，若是他要殺他，必定是母親授意，可暮成霜是他親生母親，她怎么會狠心殺他？

曹七七身體不安地往后靠，驀地，撞到了一塊冰冷的東西。

回頭，發現司南右手攔住他的頭，隔開他與他的距離，好似害怕他靠近他一樣。

他真的有那么惹人討厭嗎？

他曹七七不管做女人還是做男人，都是超級受異性歡迎的，何曾被人這樣看輕過？

曹七七氣鼓鼓的回頭，還特地把左手往自己身邊扯，同樣做出一副嫌棄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