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人杰地靈,不乏濟濟人才。
為人津津樂道的,有商業奇才晏衍楓,護衛高手沈臨川,狀元才子戚霜,另外一位,便是情場浪子——段玉簫。
問這段玉簫何許人?西城段家三公子是也。今年二十有六,長相面若冷玉,冠蓋群英。
聽說原本是個溫柔癡情的男子,從小身邊有一位青梅竹馬,二人才子佳人,堪稱一對璧人。
誰曾想,六年前,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段家早已認定的準兒媳,段家三公子的青梅竹馬,在和情人私奔的途中,意外身亡。
此事一出,引起軒然大波。段家家主勃然大怒,深覺蒙羞。段家三公子深受重創,一蹶不振。
愛情錯放,真心被踐,深情不再,苦痛深嘗。從此流連花叢,只為歡愉,再不走心。
幾年下來,段家公子段玉簫,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賺得個“情場浪子”,這個既褒又貶的名聲。
這日,芳菲閣。
今日,是沈護衛離開整整一個月了。想念他,整整一個月。試圖忘記他,也整整一個月。
她的小姐妹溫師彤,經常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泄露著護送隊伍的行程,似有若無地表達著對她的關心。
晏菲園一邊欣喜于行程的安全順利,一邊又生生受著思念的苦痛煎熬。
這天,京城又一次傳來消息,一干貨物分毫不差地送到京城,龍顏大悅,護衛有功。
晏菲園聽到溫師彤帶來的這個消息,心中似乎有一塊重擔,積壓已久,終于落地。
她松了口氣,笑了一笑,“彤彤,我想喝酒。”
“我們,還,還去逍遙酒館啊?”溫師彤磕磕巴巴地問,生怕她的小姐妹語出驚人,讓她無法招架。
“不了,”晏菲園搖了搖頭,“就是小酌一杯,陪我去段家茶樓。”
溫師彤聞言,悄悄松了口氣。
段家茶樓的掌門人,就是有名的情場浪子―——段玉簫。段家茶樓這幾年來,憑借著段公子的一張笑臉,再加上迎來送往,來者不拒的手段,倒也經營得蒸蒸日上,有聲有色。
晏菲園和溫師彤在四位護衛的陪同下,雙雙走進段家茶樓。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晏小姐,溫小姐,真是稀客,樓上有雅間,請二位小姐移步二樓吧。”
晏菲園微笑,“好,那就麻煩您了,請帶路吧。”
二位跟著到了樓上雅間,只見房間門口有一塊匾額,上面題著——青梅深嗅四個字,逸采神形,文采飛揚。
晏菲園看了一眼這匾額,抬腳和溫師彤一同走進房間。
二人點了酒菜,談天談地,一時間仿佛沖淡了些許煩惱。
正說笑間,突然雅間的房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帶著酒氣,闖了進來。
晏菲園和溫師彤心里一驚,向門口看去。
只見來人是一位男子,身影高挑而瘦削,年紀不到三十,眉目中充滿滄桑而憂傷的味道。
他闖進房間,四下環視一番,自然是看到了酒桌前坐著的晏菲園和溫師彤二人。但他腳步頓住,立在門口,面色現出疑惑的神情,“你們是誰?”
然后他左手搭在門邊的墻上,右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用充滿不解的聲音,“橙橙不在這里?”他眼神迷茫而渙散,顯然醉的不輕。
晏菲園和溫師彤見他并未有任何唐突舉動,想著應是隔壁的客人走錯了包間,便一時間不再緊張,放下心來。
守在樓下的護衛沖了上來,快速進入雅間,見到這情形,便沖上去將這男子制住,縛得他一動不能動。
只見這男子只是輕微反抗,神色痛楚,“橙橙在哪?你們告訴我,橙橙她去哪了?”
就在此時,樓下的小二急匆匆地跑去包間,見到那男子,又看了看制住他手腳和身體的晏家護衛,連忙弓著身子,抱歉道,“晏小姐,溫小姐,真對不住,讓您二位受驚了。”
然后他關切地看了看那位男子,轉頭繼續向晏菲園解釋,“這是我家公子,小姐請放了他吧。今日公子心情不大好,所以喝醉了酒。樓下太忙,我一時沒有看住,讓公子發起酒瘋來,嚇到二位小姐了。”
他見二位姑娘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繼續說道,表情帶著暗淡與心酸,“千真萬確,這真的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每年今日,都會這樣的。”
晏菲園心中疑惑,但并不多問,直接讓護衛松開了段公子。
小二小心接過,扶著他家公子,走出房門。
經過虛驚一場,晏菲園和溫師彤也沒有再留,在護衛的跟隨下離開了段家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