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九術音寺
- 兩世長安
- 言木子
- 2002字
- 2019-08-09 15:37:08
長孫景鈺與喬林客套一番后,就回府了,卻是始終沒跟安若說一句話。
一瞬間,失了丞相之位,失了夫君之心,安若在外人眼里真是悲慘的不能再悲慘了。
安若先沒回四皇子府,她要先回一趟丞相府?;实垡呀浵铝嗣?,要收回丞相府,怕是過不了幾天喬林就會住進去了。
所以此刻,喬林乘著馬車來到丞相府看起來再自然不過,安若剛下了馬,就看見喬林一臉笑意地站在丞相府門口盯著自己。
“恭喜喬大人升遷了?!卑踩粑⑿χ呓?,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喬林也是淡然,兩個人都像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一樣。
“同喜,反正安大人這當上了四皇子妃,以后就有福享了,要是安大人沒了去處,這丞相府隨時歡迎你,安大人完全可以把這里當作娘家,哦不,老夫說錯了,是四皇子妃?!?
安若臉色一僵,聲音都冷了幾分,道,“不必了。”
接著不管喬林說什么,安若自己走進了丞相府,喬林搖了搖頭,勾唇一笑,跟著安若進了丞相府。
隨后有些官兵走了進去,搬走了那些昔日賞賜的奇珍異寶,皇家就是那么諷刺,惡心至極。
安若就站在挨著大門的樹下,看著他們搬走了一件又一件,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不需要挽惜。是她的,誰也奪不走,更不需要心痛。
“什么滋味?”喬林再次湊到安若身邊,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道。
此時丞相府府門打開,從外面看里面簡直是一覽無余,安若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遠處的房屋,緩緩自動身子,讓喬林恰好可以把她完全擋住。
“長孫景鈺可真是謹慎?!卑踩暨@才小聲說道,長孫景鈺的暗衛真的是一天到晚地跟蹤人,偏偏每次都能讓她發現,也是無奈。
“他當然要謹慎啊,這場斗爭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粉身碎骨?!眴塘置嫔弦琅f是諷刺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與先前完全不一樣。
“你真要跟聞人之聯手?那樣會不會快了些?”喬林其實有些許不明白,扶太子上位雖然愚蠢,但是好歹穩扎穩打,直接勾結敵國,無異于劍走偏鋒,險中求勝。
本來安若跟他商量過放棄太子,也要他幫她從丞相的位子上下來,可是長孫景鈺突然來找他,提出的要求竟與安若一模一樣!頓時讓他覺得長孫景鈺是發現了什么,故意引蛇出洞,有些不妙。
“現在也沒退路了。”安若面色凝重,她也知道長孫景鈺不好糊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耗不起,只求能快點看見天歷的滅亡,每晚都夢到那改變她一生的那一天,這樣太折磨了,是不是父親在地下催促著她報仇雪恨?
“唉,自求多福吧。”喬林嘆了口氣,安若是個特別有主見的丫頭,他也不能左右她的決定,只希望她做的是對的。
安若不再回話,看著這無比熟悉的丞相府,心里一聲冷笑,當初靠著喬林做上丞相,今日又靠著喬林被趕了下來,果真是造化弄人啊。
一直暗中觀察的暗衛不太聽得清他們二人說了些什么,但是看二人的動作表情,估計又是相互明嘲暗諷,乘嘴舌之快。
反正再看下去也不會有什么新東西,幾個暗衛眼神交流了一下后,紛紛同意回府稟報。
四皇子府。
長孫景鈺坐在書房,手里拿著書,心里卻不住地想著今天的事。
他是想打壓安若才去找的喬林,也是想看看喬林與安若之間有什么勾結,喬林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卻若有似無地拉了安若幾次,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么交易。
可是喬林卻異常爽快地答應了他,不免讓人心生懷疑,難道是他想多了?這兩人根本沒關系?或者,有更大的陰謀在后面,顯然,他更偏向后者。
正在思考時,窗外閃過幾個人影,下一秒,四個暗衛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長孫景鈺放下手中的書,語氣生冷地問道。
幾個暗衛沉默了幾秒,終于其中一個把看到的景象說了出來。
長孫景鈺聽后不語,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暗衛看見自家主子陷入了沉思,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書房又再次空曠起來。
演戲?長孫景鈺心里已有了判斷,安若呀安若,你連太子都放棄了,還有什么理由跟我斗?不是為了爭儲,那就是…長孫景鈺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先看看再說。
“砰砰!”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長孫景鈺盯著門口看了幾秒,沉聲道:“進來吧?!?
安若推開了門,看著黑不溜秋的書房皺了皺眉,什么話都沒說,徑直走向了窗戶,一把推開,刺眼的陽光一瞬間射入屋內,頓時亮堂了許多。
“有什么事?”長孫景鈺看著安若的背影,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出現在心底,她也有這么賢良淑德的時候嗎?還真是少見。
“那我就直說了,反正你我互相看不順眼,你又順利把我從丞相那個位置趕了下來,我也落得清閑,想去禮禮佛,修修心。”安若也是干脆,直接就把目的說了出來。
一從丞相府回來就提出這樣的要求,難免讓人多想。
“你想去哪兒?”
“九術音寺?!?
“可以,但是我要派人保護你?!遍L孫景鈺再次敲起了桌面,狐貍似的目光直直射向安若。
安若像是料到一般,勾了勾唇,道“隨你的便?!?
保護?他們之間還用的著說這么委婉的詞嗎?直接說監視她又不會怎樣,他要是不派人監視她倒是要緊張了。
安若好似嘲諷的表情落入長孫景鈺眼底,笑了笑,也對,他們都說的那么清楚了,他也沒必要再裝些什么,果真是虛偽慣了,可是身處皇家,有幾個不是虛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