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霄并沒有被布魯茜所說救世給驚到，他只是想起了剛見面的時候布魯茜說的拯救他們幾個試圖毀滅世界的瘋子。

所以現在看來你們倒是拯救世界還是毀滅世界??？

也請不要把我當成傻子好嗎？

溺亡怨魂看著他，平靜的開口：“我本來以為我們先相處一段時間，再告訴你我們的過去，但現在看來不說似乎不可能了?！?

布魯茜的目光放空，好像通過遠方的邊界到達了另一個世界：“撇開所有的責任來說，我們的世界出了問題，不，也不是這樣，我們的世界生而就是為了毀滅而誕生，無論再怎么努力，最終也逃不過滅亡的結局?！?

秦云霄心神一動，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關系，再一次提起你的過去絕對不是什么嗎容易的事，而且我也不一定會信？”

布魯茜：“……”

很好，最后一句話徹底澆滅了她剛剛醞釀好的惆悵。

“反正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她冷哼一聲。

“在我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父母遭到殺害，不是仇家，不是黑幫報復，也不是什么狗血的家族長短，只是個很普通的槍殺案?！?

“但我卻接受不了?！辈剪斳巛p輕解釋，也在冷冷的自嘲：“可能是因為我太懦弱，無法為自己接受，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覺得最好也不要讓這個世界其他的孩子在七八歲的時候因為這種荒誕的現象而失去父母，而當時的所在世界的政府太腐敗，所以產生了做一名義警，希望減少身邊的犯罪現象?！?

秦云霄弱弱的舉手：“其實沒什么荒誕的，我倒是知道一個和你的經歷很像的人，不過他更慘，舉家全部都被一伙罪犯殺了，他自己更是被其中一個人打斷了雙腿，再也無法站立，甚至那群人還放了一把火，但他用手爬了出去，也同樣選擇了做一名警察，理由和你幾乎一模一樣?！?

邊說著便笑了笑：“雖然不是義警，但那是世界觀和時代的問題?！?

布魯茜微微一驚：“我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人，不過斷了腿，怎么行動？槍擊嗎？”

“差不多吧，但世界都不一樣很難解釋，你先繼續說說你自己？”

布魯茜點了點頭：“過了很久之后，亞特蘭蒂斯的女王要與我們談判和平協議，但其實雙方都心知肚明她們想要的是更廣闊的土地和資源，意料之中的，在談判過程中起了沖突?！?

“等等！我再問一句，亞特蘭蒂斯，是那個沉入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傳說中的沉沒之城？”

“是那個亞特蘭蒂斯。在這場沖突中，我殺了亞特蘭蒂斯的女王。”

布魯茜話鋒一轉，差點成功的把秦云霄嚇死。

“你你你，你說，你殺了那個亞特蘭蒂斯的女王？那個幾乎人人都會奇妙的魔法，生而御水的亞特蘭蒂斯的王？那個時候你還是普通人？”

“吃驚什么，無論之前怎么樣現在我都是你的人。”布魯茜顯得很不屑：“不過如果你下次再擺出這樣的表情在外面別說我們的關系，臉都被你丟完了。”

秦云霄：“……”

我只是盡職盡責的吃驚了一下。

“再然后，亞特蘭蒂斯的人像我們開戰，她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淹沒了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

“但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讓她們知難而退，但已經遲了?！?

“我意識到我們根本不是亞特蘭蒂斯人都對手，無論是科技還是力量，千萬年的沉淀早已經讓她們到野心和實力到了一個非同凡響的地步。”

“沒有辦法，為了抵抗亞特蘭蒂斯人的進攻，我用混種基因改造了自己的身體，兩方展開了一場世界級的戰爭。”

“戰爭結束了，這個世界已經瀕臨毀滅，就剩下了我自己?！?

等等？秦云霄一愣，這中間是不是略過了很大一部分？最關鍵的過程沒了？

不過，算了。

秦云霄默默的笑了笑，這個過程可能就是溺亡怨魂最不愿回想的。

說起來，溺亡怨魂，真的是溺亡怨魂啊。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瘋了？”

布魯茜沉默了幾秒：“可能吧，但在后來狂笑找上了我，告訴我如果替某個人效力，就能恢復自己的世界，我明知道那不會是真的，但哪怕有一絲希望也不能再放棄了。”

“我們組成了夢魘軍團，毀滅了無數的世界，然后雇主死了，我們徹底知道了那是謊言，這就是我的過去。”

“我說你省略的太多了吧?！鼻卦葡龅谋砬楹軓碗s，毀滅了無數世界？

以如此輕松的敘述口氣說出來，無疑更添加了不少真實性。

冷靜，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且換個角度來看，一個曾經毀滅無數世界的人在這里給你當保鏢，不是好得很？

“除了但這是我僅有知道的事情，關于為什么和你簽訂契約這一點，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么?！?

秦云霄無聲的嘆了口氣，如果他的神經再大條點兒就好了。

“那我也不問太多，你的情況我也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或者你們還想救世，至少在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機會的，或許如果我們真的適應了這個世界，恢復正常也不是不能辦到。”

忽然想起什么，復雜的又是嘆氣：“更何況，從頭到尾，我一直都沒聽出來，你到底哪里瘋了，正常人根本做不到你那種地步，他們只會腐朽的更徹底而已。”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布魯茜笑了笑，不得不說，這個契約者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可取之處，連最基本的陷入危機的應對方式都有問題，但話語卻總能在不經意間讓人打開心扉。

“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當初根本沒有選擇成為蝙蝠俠，那么我的那個世界會不會就有不同的變化，但其實也沒什么用，黑暗多次元的宇宙注定了毀滅，成為平庸的普通人也只能安慰自己錯不在己身?！?

又像是在確定著什么一樣，自言自語道：“雖然想過逃避，我會走下去，一定會的?！?

就憑這句話你也不像是個瘋子啊。

秦云霄很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后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來著？剛才溺亡怨魂說的選擇成為……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