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眼熟。
好像之前在哪見過一樣，一個人，一盞燈，一群蝙蝠。
但到底是什么？
那個人是誰？
為什么，想不起來了？
原地停住，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蝙蝠圍繞著自己旋轉，忽的眼神一凝，透過起飛的蝙蝠，好像看隱隱到了幾個人的身影。
七個人，整體偏暗色調。
蒙面，盡管體型差距懸殊，但打扮好像都有些相似。
以黑色為主，有的伸手也多了其他的顏色，紅，藍，綠，橘黃，銀白，灰，黑。
體型各異…不，或許只是其中一個偏巨型，其余的對比上去勉強稱得上是削瘦，也有的健壯一些，這其中還有一個女性。
他們不太規則的站成一排，面具擋住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本能的感覺他們在審視自己，除了一個面具上都帶著有些驚恐的狂笑之外。
再接著，審視好像同時變成了欣慰，不知為何他們遙遠看不清的身影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清晰，他們的身形和裝扮以肉眼可見變成了正常，各式各樣的衣著也變得一樣…簡直一模一樣。
整體黑色，露出下半張臉，頭上兩個黑色的尖角一樣的東西，背后一張黑色披風。
還有胸前的一只色調純黑的蝙蝠。
天空中好像下起雨來，雨滴極大，擊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能感覺到冷意。
極冷。
他們是誰？
明明名字好像就在嘴邊，但無論如何也喊不出來。
想要沖上前去，卻不知被什么阻住了腳步，只能沖著他們拼命的招手，好像在示意著什么。
他們卻忽然笑了。
不是那種瘋狂的狂笑，而是溫和的微笑。
自己很吃驚，盡管并不知道為何吃驚。
長大了嘴拼盡力好像終于喊了出來：“為……”
但依舊是無法開口。
忽然距離拉大，直到看不見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又在眼前看到了一群蝙蝠飛舞，又到了那個漆黑不見底的山洞。
不同的是，這次自己真正變成了一個旁觀者。
一個人，一盞燈，一群蝙蝠。
……
“蝙蝠俠！”
……
秦云霄猛地坐了起來。
這話有些矛盾，好像他其實一直都在坐著。
“醒了？正好，我們也要到了。”布魯茜遞過去一身羽絨服：“不覺得冷嗎？”
秦云霄這才感覺到周圍的寒意。
“確實，”他一手接過去：“謝謝了，不過剛才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忍不住看了一眼看著前方的布魯茜，這一眼布魯茜的背影好像和什么重疊起來一樣。
“橘黃…”
“什么橘黃？做的夢？”布魯茜沒聽懂。
“對，做的夢。”秦云霄晃了晃腦袋，這一刻總感覺哪里不太好，忽然問道：“溺亡怨魂，你的那個世界，有沒有過蝙蝠俠？”
布魯茜一怔。
“有。”
她的語氣有些干澀。
他一般情況下都是稱呼自己名字的，突然叫稱號，是發現了什么？
如果他問的是有沒有，大可回答他沒有，但秦云霄問的是有沒有過。
秦云霄來了精神：“他叫什么名字？”
再一次感謝中文中的“ta”念出來時是聽不出性別的，雖然在這里好像沒多大用處。
“你問什么？！”布魯茜忽然吼出聲。
秦云霄被嚇了一跳。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布魯茜的反應這么激烈，但他還是弱弱的解釋：“我，我本來應該記得的，但不知為什么名字好像就在嘴邊，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你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吧，看樣子就是。”他嘆了口氣：“蝙蝠俠一直都是蒙面出場，和這個世界可一點兒也不一樣。”
布魯茜無聲的松了口氣。
“明明我穿越到的是漫威啊，怎么夢到dc了，替蝙蝠俠不值？”
秦云霄依舊在自言自語。
“下飛機吧，已經到了。”布魯茜淡淡的開口。
秦云霄的腳步頓了頓，看著毫不遲疑的背影也只好跟了上去。
錯覺嗎？
總覺得布魯茜好像在隱瞞著什么。
“確實冷啊。”
秦云霄縮了縮脖子，說起來這里可是北極，也虧布魯茜遞過來的夠厚，只是穿上后行動都變得困難了不少。
飛船停在了一塊極大的浮冰之上，但十分平穩，走上去如履平地沒有任何跌宕的感覺。
乍一看，漫天遍地都被白色包裹。
按季結算現在已經是春天，哪怕是夏天到這里情況也會好許多。
“不過附近怎么沒什么動物？為什么連只企鵝也看不到…”
布魯茜扶額，原來你那個世界的企鵝也能坐飛機了嗎？
秦云霄沒發現他剛才的瞎扯暴露了什么，只是又看到布魯茜還是一身單衣，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冷嗎？”
布魯茜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所說的宇宙魔方的問題，我十分好奇。”
她走近浮冰邊緣處，半弓下腰把手伸進水里，不知是不是錯覺，秦云霄好像看到了水平面波動的幅度變大了些。
然后布魯茜站了起來，眼神依舊凝視著水面。
“我們要怎么做？”
眼前的景象簡直像笑話一樣，從恢復意識起所做的事也和笑話差不多。
“等，等它們找到目標。”
“誰？”秦云霄一愣，有什么人在這里嗎？
感謝中華語言博大精深。
“死水。”布魯茜嚴肅的回答。
秦云霄忽然有些搞笑，他覺得他好像不是陪著一個瘋子，而是陪著一個中二狂。
死水是個什么東西？
秦云霄覺得，現在的情況最好的選擇好像就是遠離這個中二狂，回到飛機上坐飛機再飛回紐約，不，飛回華夏。
盡管都是人生地不熟，但還是熟悉的名字能帶給他一分安全感。
“死水是什么？”
“我創造的一個軍團。”布魯茜轉頭看向北冰洋面。
秦云霄嘆了口氣，不用懷疑了，果然是中二病啊，但是話說為什么我現在還在這里。
“所以等到了嗎。”
布魯茜好像被這個奇怪的模式弄的有些疑惑，不明白秦云霄為什么以陳述句來問問題：“你要陪我等嗎？”
傻子才陪你等。
“好啊。”
不，我不傻，我只是好像控制不了身體了。
布魯茜淡淡一笑，有意無意一直冷漠的神情剎那間的有了那樣的變化。
有些眼熟。
她把手伸向北冰洋面。
一瞬間，一股寒流直接豎直而起，直沖云霄！
秦云霄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身體反應過來但是心理好像徹底懵逼了。
等，等等，這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