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俠，你不該動手的，雖然這不是你的錯。”
“溺亡怨魂，動手，殺了他。”秦云霄輕輕的命令。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因為我要做好人，所以壞人你必須來當？
怎么可能，無論怎么說也是兩個人都有份。
外面警笛聲越來越響，布魯茜輕輕一揮手，黑色的水流一瞬間松開蜥蜴人的尸體，轉而又纏上了蜘蛛俠的全身。
彼得自然也是聽到了秦云霄的命令。
已經沒時間讓他默哀了，沒時間去干什么了，甚至也已經沒時間讓他反應現在發生了什么。
“跑吧，越快越好，離開這里。”
布魯茜忽然扭頭：“你呢？我帶你離開？”
“不需要，你覺得警察會認為是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干的？充其量只是懷疑而已。”
“看來皇后區我們不能待了？”
秦云霄沒回答她，而是看著彼得一發蛛絲朝向最遠處的墻壁，緊接著以拉力帶出的速度帶動氣流將死水從自己的身上沖了下去。
三步飛跑出室外，正面面對上了趕來的警車。
死水依舊向前漫延，黑色的水流像是有生命一樣，好像無底洞一樣，自行上涌纏上了蜘蛛俠的腳腕，一股不大的拉力將他向下拽去。
“什么人！”一個中年警察率先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但眼前的這一切實在匪夷所思。
“無意冒犯，警官，我的目標只是那只紅色的小蟲子而已。”布魯茜的周圍已經繞了一圈黑色水流，波動之大居然把她整個人暫時都沖了起來。
“我想你們也一定覺得那個自稱為義警的蟲子麻煩不是？不按照法律自行稱警，警察的尊嚴往哪放？”
那位大叔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蜘蛛俠是城市義警沒錯，但你這樣的行為又算什么？當我們傻嗎？
“這也不是你的工作，”他居然還能鎮定下來：“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不是這樣的，警官，是室內的…”
“蝙蝠，溺亡怨魂。”
布魯茜打斷：“溺亡怨魂。”
然后拿出一根鉤爪槍，右手一擲勾住了蜘蛛俠所在的高樓之上，黑色披風飄起，整個人就這么蕩了過去。
“我…”蜘蛛俠看了看四周，現在他要做的，好像也只有逃跑了。
“派出一隊人去追。”那位警官強行壓住情緒，命令。
但在說完又立刻忍不住罵了一句，自言自語道：“見鬼，史前恐龍，蜘蛛人，又來了個蝙蝠？這個城市到底怎么了！”
徑直進入室內，又立刻和秦云霄打了個照面。
還有一個沒了腦袋的一只巨型蜥蜴。
配上消失的康納斯博士，地板破壞墻面破壞的場景，以及被打翻了的化學試劑，和空氣中彌漫著的古怪氣味，讓看多了科幻電影的人總是會聯想到這是一個什么邪惡的隱藏在市區公司的人體實驗室。
雖然這么說其實也沒錯，不過是研發者對著自身做的實驗。
后果就是現在的情況，算起來無論是他，蜘蛛俠，溺亡怨魂還是警察，都只是收拾爛攤子的一群人。
“只是個無辜市民，路過。”秦云霄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恰好看到了全程。”
……
……
“韋恩小姐…你，為什么這么做…”
一處無人跡的死角，溺亡怨魂單手掐住了蜘蛛俠的脖頸，力氣大到馬上要把人掐窒息。
如果他一直往前跑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殺了他的，反倒是按照秦云霄的暗語就這么放過也沒什么問題。
但好死不死，蜘蛛俠跑到了一個無人的死角，居然就這么停下來了。
找死么？
實際上她也確實動了殺死蜘蛛俠的念頭，有一種不知名的原因。
這種性格，這種行為，這種作風，這種言語。
她是在嫉妒，或者是羨慕？
“你是在問什么。”布魯茜放松了手上的動作。
他艱難的開口：“為什么要…”殺了康納斯博士。
彼得本想這么問出口，但卻忽然想起，當時的情況不過不組織蜥蜴人，恐怕死的就是秦云霄。
但是只是阻止而已，有必要殺了他嗎？
他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說道：“你…我想你能做到的，阻止他而不殺他。”
溺亡怨魂倒是沒否認：“那么告訴我，為什么不殺他。”
為什么？彼得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布魯茜，這還用問嗎？
“無意義的問題。”她嗤笑了一聲。
“不，有意義。”
彼得忽然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堅定的說：“他們應該交給法律處決，我們從來沒有裁決他人生死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
溺亡怨魂的手忽然一顫，但立刻恢復了正常：“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甚至知道無法對抗你的時候還會對你的親人動手。那么我很好奇，如果你早就知道不殺了蜥蜴人的話，蜥蜴人就會殺了你的家人，那么你會不會動手？”
“說到法律，你不也是自從披上蜘蛛俠的衣裝后就無視了法律的條文？就算他不殺你的家人，也會對著無辜的人下手，這點毋庸置疑。”
蒙上面具之后，就有了無論干什么都沒關系的錯覺。
無論做了什么，沒人知道你是誰。
“我沒有預言的能力，我只想做到問心無愧，”彼得毫不畏懼的直視她：“你說的沒錯，蒙面義警現在的確不被警察所接受，但我一直銘記法律，心里有我的底線，我不會越界。”
溺亡怨魂復雜的注視著他，忽然好像嘆了口氣，掐住他的手徹底松開。
“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和秦云霄才是。”
蜘蛛俠一怔：“我知道，我明白的，秦先生讓你殺了我其實是為了早警察面前洗脫我的罪名，但是，韋恩小姐，你…”
他想說，你不是壞人，你是好人，你擔心我誤認為秦云霄要殺了我，所以專門如此解釋，擔心我的仇人會針對格溫，所以制造出了蜘蛛血清。
其實你很善良，很溫柔，只是不承認。
但這些不知為什么說不出口。
“韋恩小姐，”他最終開口：“你的本性遲早會讓你和我們成為一條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