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秦云霄發現自己的下方好像有什么金色的東西在閃耀，低頭看去，是金色的太陽以及蔚藍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好像罕見的藍，罕見的萬里無云，罕見的清爽。

但好像哪里不對勁。

再低頭一看，哦豁，腳居然在天上。

然后秦云霄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倒吊了起來。

不，應該是感受到腳腕上那束縛的感覺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妙了。

問題是這都什么年代了，人販子就算綁架還要把人倒吊起來？

不對，正常人現在是不是應該喊救命了？

抬起頭能看到距離下方大約五六十厘米的地面，雙手伸下去正好能碰的到。

秦云霄嘗試著想喊救命，然而悲催的發現自己喊不出來。

不是因為自己突然變成了啞巴，而是在環顧四周后沒有發現一個人的情況下就這么大喊救命…不是他的風格。

就是太羞恥了，喊不出來。

秦云霄嘗試自救，因為繩索只是綁住了他的腳腕，腳腕以上還是自由的，于是努力的想把身子弓過去，試試能不能自己解開。

廢了半天終于彎上腰去，其中還少不得手向下拽著褲子，感嘆了一句平時鍛煉少，一到緊要關頭真的要命。

終于抓到了纏著腳腕的繩子，然后對著繩子就開始了撕拽解三連環。

綁住他的人力氣看起來非常大，大到不可思議，總之秦云霄努力了半個多小時毫無進展。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秦云霄感覺心累，手更累，腰彎的也累，于是咸魚的一躺，整個人又倒吊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這一躺，猛然間感覺自己在飛速下墜，下意識的頭抬高把自己躺平，然后下一瞬間就感覺到屁股一疼，但也松了口氣，好歹沒把頭摔出問題來。

不過為什么綁住自己的那個人在腿上綁的這么用力，怎么在另一頭的樹上就這么輕啊？

看著依舊纏在自己腳腕上的繩子，秦云霄欲哭無淚，自己都掉下來了怎么這繩子纏的還這么緊？

“真是…弱智。”忽的，一道嫌棄到極點的女性聲音傳來，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位容貌精致冷艷的女人，黑發藍眼，一臉無奈外加一絲絲嫌棄的看著他。

然而秦云霄沒時間計較長的多么漂亮，也沒計較這里怎么出了個外國人，只是苦逼的問：“這位外國姐姐，您是剛才就在這里嗎？”

黑色長發的姐姐微微點了點頭：“我一直都在。”

秦云霄的聲音更苦逼了：“您就一直在看我笑話？”

“看你足足解了半個小時，從頭到尾都沒意識到破局的開關不在你腳上。”

這位姐姐把這當成玩游戲了？秦云霄險些落下淚來：“姐姐我看你長的這么漂亮，一定是個好人，為什么不在我落入危險的時候幫我一把？”

黑發姐姐忽然笑了一來，只是嘴角一鉤就顯得十分迷人，她半蹲下身，雙手捧著秦云霄的臉：“我可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因為就是我把你綁上去的啊…”

……

……

“他就是我們要效忠的新主人，或者不習慣這個稱呼的話，契約者。”

黑色的空間中，一層光幕上正播放著秦云霄的場面，不知道是不是狂笑之蝠故意的，從頭到尾都是循環播放著他從解繩子到掉下來的那半個小時。

破曉詭燈顯然無法適應這只突然不笑了的蝙蝠：“說真的，狂笑？巴巴托斯死了后你的小丑病毒也解開了嗎？”

狂笑之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破曉詭燈立刻閉嘴，其實他們的智商都差不多，畢竟都是一個人，在滅絕了如此多的多元宇宙并肩作戰時候差不多都已經猜到了小丑病毒在沾染了各種科技各種化學元素后不起作用了，就像忘記了什么時候蹂躪者不小心居然把無憫鐵腕的頭盔拔了下來一樣。

至于現在的他有沒有情感，狂笑表示不管他的事，根本懶得去猜。

夢魘騎士團摘下各自的頭套戰斗服變回原樣后，除了衣著外，除了身上的傷痕外每個人幾乎都一模一樣，哪怕是蹂躪者和殺戮機器在這段時間都能把自己變回一個完整正常的布魯斯。

這就有點驚悚了，雖然他們都知道殺戮機器的正常是類人類模仿表皮的制造結果，但那個黑衣人一定要把所有的夢魘都轉成正常人形狀，誰知道抽的是什么風？

“既然好像這是在征求我們意見的話，那好，我是這么覺得，呆呆傻傻的根本很容易控制。”破曉詭燈回答。

“不不不，他的命令我們是一定要聽的，但如果就像梅菲斯特想要控制浮士德一樣？確實很容易做到，但前提是你們還想再玩壞一個世界。”狂笑之蝠眼睛瞇了瞇：“當然，如何去做隨便你們，比起你們來我還只是個普通人，對不？”

最后一句時嘴角又一次詭異的勾了上去，哪怕早已經擺脫了小丑病毒，在多年的偽裝瘋子下離真正的瘋子恐怕也已經不遠了，或許，還能保持本來的情感也多虧他是布魯斯。

“就像你說的，選擇權根本不在我們手上。”蹂躪者冷冷的回答，他的發言完畢也表示了夢魘內部投票結束，不是他的發言多么有理，對于一群瘋子來說弒主的事情完全能發生，他們不懼死亡也期待死亡，狂笑說的沒錯，在希望逝去后對他們來說活著只剩痛苦。

所以，他的發言完畢表示投票結束的原因大概是在夢魘騎士里，蹂躪者和溺亡怨魂算是相對最正常的人，狂笑之蝠和破曉詭燈算是相對話多一點兒的人，剩下的不知什么原因頂多只在行動上說幾句，其余完全就像一臺機器一樣。

所以明明殺戮機器只有一臺，但七人相處多了總會覺得他們隊伍里的機器是三臺一樣。

“那么，投票選舉完畢，”狂笑之蝠一打響指，循環了不知多少次的屏幕終于消失：“等溺亡玩累回來后，我們就依次向著這位新的契約者表示效忠吧…當然，按照規定他的身邊只能出現一人，除非真的有人率先脫離了夢魘蝙蝠團。”

率先脫離夢魘蝙蝠團…人性徹底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