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一個人，比凌知行更喜歡笑了，他臉上時常掛著笑意，不管是什么樣的笑，見人未語，臉上已然笑三分。

沈隨心此時看不到他，他一不說話，就更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反應，只能靠猜，只是她腦海里首先浮現的就是她帶著壞笑的臉。

“快看?！绷柚泻傲艘宦暋?

沈隨心這才將注意力從身側的人身上拔開，重新放在了VR的美景里。

剛才飛過去的鳥群，又飛了過來，就停在她們一側的樹枝上，滿滿當當的都是，嘰嘰喳喳的，對他們叫個不停。

“你的大樹上要不要也畫上一群鳥？”凌知行問。

深隨心搖頭，搖之后，她才反應過來他們兩人都還戴著VR眼鏡，是看不到對方的動作。

“不要。”隨即她回道。

“是鳥不好看，還是不好畫？”凌知行又說，“不過以你的畫功，應該不難才是?！?

“我什么畫功？”沈隨心好笑問道。

“我聽吳老師說過，你是他教過在畫畫上最有靈性的學生。”凌知行不算是恭維，沈隨心在藝術系老師的心目中可是非常看好的學生，即便她的性格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

吳老師就是欽點凌知行做助手的老師。

“哦？這我還沒說過呢。”沈隨心第一次聽到來自老師這么高的評價，畢竟每次那些老師對她特別嚴厲。

“因為他說怕你驕傲，你還小，怕你沒有經住夸贊就恃才傲物，不在學業上努力?！绷柚邪牙蠋熢u價她的話如數托出。

關于這點，沈隨心還真不會，他們擔心過了，有野望的人才會生出這些心思，而她沒有野望。

“有這些閑心不如多關心關心每天吃什么?！鄙螂S心調侃了一句。

“所以你會不會把這些鳥畫上？”凌知行追問著，非要沈隨心應下不可。

“不會?！彼龜蒯斀罔F。

“為什么？”凌知行問道。

“因為這些并不是真實存在的?！边@些鳥都很漂亮，叫聲清脆悅耳，很是賞心悅目，有它們在，確實增添不少色彩，可是它們都是假的，并不存在她的記憶中。

“發生過就是真實的，你此刻正在經歷，又怎么能說它們不是真實存在呢？”說完，凌知行站了起來，放開了她的手，他走到樹枝旁邊，對著停留在樹枝上的鳥群伸手。

那些鳥并不怕人，見人伸過手去，也沒有飛走，而是歪著頭，疑惑的望著他。

凌知行對著鳥群吹了一陣口哨。

一只離他最近的鳥，試探的伸出了一只爪子，然后是另一只爪子，緊接著它低頭對著凌知行的手蹭了蹭，樣子很是可愛。

“你過來試試？”凌知行轉頭對沈隨心提議。

沈隨心搖頭，“不用了，假的就是假的，不管這一切有多真實，它都是假的?！?

凌知行收回手，那只蹭過他的小鳥，還在原地沒有飛走，它自顧自的在整理羽毛，就像沈隨心說的，這些都是假的，若是真的，這些鳥哪會和他親近，只怕早就飛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