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喚來了端和。

“端和，你可想好了。”

老夫人正襟危坐，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事情。

“老夫人，端和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下人。端和也實在是攀附不上少爺，老夫人，你讓端和做的事情端和實在是做不到……”

端和其實早就明白了老夫人叫她來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她實在做不到，她在少夫人的跟前伺候了不少的時日。

有些事情端和自然是明白的。如若憑借她的姿色容貌自然是無法入的少爺的眼。即使僥幸入得了，也必定無法長久。

下人的生活雖然辛苦但卻自由自在，向老夫人、少夫人一般也終究不過是被囚在這繁華的顧宅，能有什么好？

“端和，難道你忘了我讓你去的初衷，你怎能這般對待我？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你才去那邊伺候了多長的時間？這座大宅子里又是誰當家做主？這一切你可清楚。”

老夫人句句撓心，實在是有些心痛。

“可是老夫人，少夫人未必就不好。現在時間還短，老夫人不妨再等等，我相信少夫人過不了多久便會……”

“等什么等，等不急了。這都多長的時間了，我實在是不能再去相信她了。端和，如果你實在不答應的話，我只能派別人去了。本以為這么好的差事給了你，沒想到你卻不在乎。”

老夫人有些嘆氣，原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顧星辰是這樣，少夫人是這樣，現在就連一個下人也是這樣……

老夫人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只不過是想讓這偌大的宅子里多一個幫手罷了，可是現在連這點都做不到。

老夫人實在是有些擔心這之后的繼承人該怎么辦才好？

“老夫人，您何必這般著急……”

“算了，下去吧。”

老夫人最后的話都有些有氣無力，也許實在是力所不及了。

她又喚來了憐柔，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她的身上，只希望這一切不要落空。

“憐柔啊，你今年多大了？”

“老夫人，我今年十六了。”

老夫人剛開始問話的時候，憐柔并不在意只是隨口說道。

“十六了，不小了。這個時候也該到了婚嫁的年齡了。可有中意的？”

憐柔臉頰升起了一片紅暈：“老夫人，我想一直伺候在您的身邊。”

“說什么胡話呢？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生下了孩子。是我糊涂了，早該給你指一門婚事了。”

“老夫人，我只想陪在您的身邊。”

“又說胡話了。其實你的心意老夫人我一直都明白的，也罷，今日就隨了你的愿。我知道你一直心悅于少爺，今日我就將你指給他。只是這以后的事情說不準，憐柔你可愿意？”

老夫人終究還是嘆了口氣，也許有的人的命運生來就是如此。

“我……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老夫人為何……”

“愿意就好，愿意就好……”

老夫人一直重復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