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逃一旦開始,就如同傾瀉的洪水,無法阻止。
信念很高貴,可不是每個人都把他看的比命還重,大部分的人還是更加看重自己的性命。
沒了氛圍的加持,冷靜下來的落日城眾人當(dāng)然開始恐懼這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霍爾要塞的主人,特別是他那個狠辣的手段。
安托瓦眼神發(fā)直,愣愣轉(zhuǎn)頭去看那些跑開的手下,自己站在原地。
只見剛才還站在一起的一個落日城戰(zhàn)士,此時最起碼跑出去十步之遠(yuǎn),有一人逃跑之前還喊了一句,弱弱的說:“副隊(duì)長饒命,這家伙不是人,我沒有見過如此兇殘的,就連那些異族異獸都比不上……”
言下之意不說自明,分明是在暗示您收手吧,對方根本不怕你這點(diǎn)手段,大家的命要緊,你喊一句話,他殺一人,眼皮都不帶眨的,最關(guān)鍵都是把人打爆的那一種,相當(dāng)兇殘。
雖然只不過殺了兩人,可是卡茲克做到的效果卻比玩家們和落日城戰(zhàn)士的大規(guī)模械斗取得的效果還要顯著。
亂戰(zhàn)中大家熱血上涌,不會有太多感覺。
可是在這樣冷靜的情況下,親眼見證一個又一個人的死亡,所受到的沖擊不言而喻。
卡茲克明明只打死兩個人,這些落日城的人卻已經(jīng)被打怕了。
反觀玩家他們砍死幾十個,這些人卻依舊敢威逼上前。
手段不同,效果別樣。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卡茲克表現(xiàn)的像個瘋子一樣狠。
一個瘋子很可怕,一個看起來不像瘋子的瘋子更可怕。
這讓人有一種從心底里發(fā)寒的感覺。
安托瓦長長一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掌握不了局面了。
卡茲克笑了起來,搖頭對著安托瓦說:“你很精明,你背后的人也很會善用人心,可惜啊,他們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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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瓦忽然嘆了一口氣,整理了自己的盔甲,毫無沮喪的開口說:“厲害,艾瑞騎士果然名不虛傳,我是落日城第四中隊(duì)的副隊(duì)長——安托瓦,很高興認(rèn)識你。”
說著半彎腰下去,行了一個極其莊重的禮儀,這是對一個強(qiáng)者,一個貴族血脈的尊重。
卡茲克看他一眼,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非常斯文的眼鏡,這是他最近搗鼓出來的東西,用處不大,在氣質(zhì)這一塊,卻是很有成效。
也就是說,裝逼神器!
看著上一秒還如同兇獸的卡茲克,下一刻就變得人畜無害,安托瓦看得出神了。
反差……萌?
“想講規(guī)矩了?我說過了,這里是霍爾,不是你們落日城,允許你們進(jìn)城是尊重你們,可不是允許你們在我的地盤亂來。”
戴上眼鏡,卡茲克的眼神變得狠厲了起來。
安托瓦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卡茲克,倒是旁邊的玩家很好的詮釋出了這一感覺。
【鎮(zhèn)江李半城】佩服的說:“這艾瑞,在惡霸氣質(zhì)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全員惡人吧。”
腦袋里,【鎮(zhèn)江李半城】想到了一個表情包,那是一個熊貓人,胸前紋著惡人,插著腰的囂張姿態(tài)。
安托瓦面色不見惱怒,反而很有禮貌的說:“是我們逾越了,可是艾瑞領(lǐng)主大人,你真的要庇護(hù)這些異族嗎。”
卡茲克輕笑了兩聲,語帶深意說:“庇護(h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詞語是用來形容包庇罪犯的吧,原來在你眼里我艾瑞是這樣的人,還是說……你覺得你周圍那些霍爾要塞的人民,都是這樣的人,是你們這些初來乍到的落日城了解異族,還是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人更了解,你說呢。倒是你們,一來就包圍城主府,厲害啊。”
安托瓦臉色頓冷了下來,卡茲克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已經(jīng)在暗示他。
我就是要保這些異族,你想怎么樣。
這明顯出乎他的意料,一個帝國的貴族血脈,居然會在乎一些異族。
周圍的霍爾要塞人民看著落日城的人,眼色變得不善了起來。
你們這是不把霍爾要塞放在眼里,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安托瓦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說:“今天的事情,我們落日軍圍困城主府有錯在先,可是異族下殺手在后,雙方都有死傷,姑且抵消。可是我們不過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艾瑞領(lǐng)主卻隨意殺人,我希望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卡茲克仿佛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滿臉好奇問:“什么時候領(lǐng)主殺一些亂民,還需要跟你解釋了,你是貴族嗎,就算是落日城的貴族,在霍爾也是我說了算,我不需要給你解釋,也不會給你解釋,你沒有資格。”
安托瓦面色一寒,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卡茲克嘖嘖兩聲,故意又說:“果然落日城的騎士就是不一樣,到了哪里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一個小小的副隊(duì)長,都敢質(zhì)問一個貴族領(lǐng)主了,厲害厲害,要不我把這個領(lǐng)主的位置給你,你來教教我怎么做?”
說著,卡茲克還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類似羞辱一樣的話,讓安托瓦面色通紅,咬咬牙,安托瓦選擇忍耐,此刻的他,只想著勾起旁邊的霍爾人民與異族之前的間隙,只有這樣,才能夠有個良好的理由安排落日城的貴族介入霍爾要塞。
“難道這里不是塔奇拉的要塞,而是異族的要塞了嗎?”
卡茲克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冷漠了下來,這話有點(diǎn)殺人誅心了。
“這里是塔奇拉的要塞,更是我艾瑞的要塞,無論這里發(fā)生什么,都輪不到你一個落日城小小的副隊(duì)長過問。”
李云冷冷一哼,不再跟對方胡攪蠻纏,直接揭穿打臉說:“慫恿戰(zhàn)士包圍城主府,慫恿手下挑釁異族,指著一個領(lǐng)主的臉要公道,厲害啊,你是把這里當(dāng)成你們落日城的后花園嗎,還是當(dāng)我已經(jīng)死了,副騎士長大人。”
這話完全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安托瓦他們姿姿作態(tài)就是要引起霍爾要塞人民與玩家們的矛盾,卡茲克則直接告訴大家這是一種蔑視霍爾要塞的行為,激霍爾要塞人民與落日城方面的矛盾。
安托瓦見狀,猛的脫下了自己的鎧甲,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身體,指著身上的傷疤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們都是我們保護(hù)落日城,保護(hù)塔奇拉帝國的證據(jù),我不是說我們多重要,而是說我們保護(hù)的,應(yīng)該是塔奇拉人,而是一群骯臟的異族。”
這種賣慘的行為,博得了一部分霍爾要塞人的同情,只是很快的,幾個嬉笑聲打斷了這個賣慘的場面。
“喂!照你這么說,我屁股上這個傷疤也是哦,那是我們打血獸留下的!”一個玩家脫下褲衩,把屁股對準(zhǔn)了安托瓦。
“還有我還有我!”
“我手都斷了,你們有我慘?”
“我觸角都不見了,我比較慘吧!”
“我流血了!我頭破了!我最慘!”
本來好好的賣慘,變成了玩家的搞怪現(xiàn)場,那個現(xiàn)在把頭打破的你夠了,演戲也不是這么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