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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南行

皇宮大殿上,一個滿面焦容、一臉胡渣的老人跪在皇帝面前,手腳上都被鐵鏈緊鎖,身材似乎也比以往消瘦許多,此人正是安水城知府胡笑仁。

胡笑仁跪在地上,腦袋一直低垂,而后只聽李長林開口說道:“胡笑仁你身為朝廷命官,這些年你不但不為一方百姓謀取福利,而且還從百姓身上刮取油脂,害得礦山勞工多年無錢回家,這次礦山塌陷,是你觸怒了上天,才降大禍于此。

胡笑仁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嘴里不停的說道:“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呀!奴才知錯了!奴才愿一死來換取我妻兒的性命,望皇上開恩。

李長林見胡笑仁哭的如此傷心,而且為了自己的家人愿意一死,心想這胡笑仁還算有點情義之人,不過就是太貪愛錢財了,原本只是一個做生意起家的,這些年當上知府,雖沒有什么大的功績,可也沒聽說有什么打壓百姓的事發生;心里便有些軟了下來,而后開口說道:“好了你先起來在說吧,今天是有事找你。

胡笑仁停止了哭聲,而后說道:“皇上你有什么事吩咐奴才,老奴愿為你赴湯蹈火;而后只聽李長林開口問道:“你在你們那里、可遇見過額頭兩邊長有黃色小點的人?

胡笑仁聽到皇上的問話,頓時感到有些驚訝!而后回道:“皇上你是說一個額頭兩邊都長有小黃點的年青人?

李長林眼睛一亮,而后直朝胡笑仁身邊走了過來,嘴里慌忙的問道:“對呀!你見過他嗎?

胡笑仁:“我見過,而且還認識,他是我女兒的同窗、叫石小俠,從小就沒了父母,在安水城跟著一個姓鄒的老頭生活,那老頭是一個趕馬的車夫,是他把石小俠養大,聽說那一老一小還是同鄉,當初也是因為青石鎮、山體塌陷,鄒老頭因趕馬送貨,而逃過此難,但也不知為什么?那次天災石小俠是青石鎮唯一的幸存者?還被鄒老頭救了回來;而如今那姓鄒的老頭也死了好些年,那石小俠……

說道這、胡笑仁眼神里有些慌張,不知皇上這個時候問他、是好是壞,萬一說錯話……

突然,李長林開口說道:“繼續說呀,那石小俠現在、在什么地方?

胡笑仁心里有些害怕起來,見皇上如此著急的追問石小俠,而后回道:“皇上自鄒老頭死后,石小俠就被送上了安水城后山鐵礦,如今又遇到鐵礦塌陷,不知他是死是活?

李長林終于動怒了,口里開始罵道:“好你個胡笑仁,你居然把石小俠送進鐵礦當勞工,那時他才多大一點呀!如果這次石小俠有個三長兩短,我叫你全家人頭落地。

聽到此話,胡笑仁整個身體都軟了下去,而后又拖著整個身子、爬到皇上腳下,趕緊求道:“皇上開恩,石小俠不會有事的,從小我就看那小子有些硬氣,就連多年前的那場天災、都能存活下來,這次一定也能逃過劫難。

李長林看了看一臉喪氣的胡笑仁,臉上并無表情,而后叫人將胡笑仁帶了下去。

自皇上知道有石小俠此人之后,連夜招來眾大臣,分別趕赴西南各府,秘密收尋,下令如果找到此人,一定要加以好深保護、和款待;而后又委托云鶴道人、前往安水城后山一行,在那里加派官兵、清理現場、看是否能在礦難之中找到石小俠,但愿石小俠還存在這世上,也順便在那安水城找到云夢山之地。

就在這遠離皇宮、千里之外的安水城內,石小俠獨自坐在家中,手里拿著那一對鳥兒和那一份血書,心里萬般煎熬,孤獨與寂寞如同自己的伙伴,被命運泡在黑暗的角落、相依相偎,石小俠眼淚慢慢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石小俠心想這么晚了會是誰啦?難道是青牛叔又回來啦?而后起身向大門外走去。

誰呀、石小俠一聲問道?只聽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李六。

石小俠心想今天白天不是見過李總管了嗎?他也告訴自己一切,這么晚了他又來干嘛?而后問道:“李總管有事嗎?我石小俠這次僥幸逃離礦災,撿了一條命回來,家里還沒坐熱,你不是又來抓我吧?

李六:“你這個臭小子,我不是來抓你的,我是來告訴你小姐的事。

石小俠聽說是英鳳的事,連忙打開房門,把李六請了進來,而后開口問道:“是英鳳她回來了嗎?

李六:“我本想不告訴你,但這些年、看你和小姐情真意切,眼里都有彼此;如今老爺和夫人又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還不知命運如何,我也不想在瞞你什么了,而后將那天胡英鳳下嫁兵部尚書公子、在婚禮途中的詭異遭遇講了一遍,而后又繼續說道:“你也讀過幾年私塾,雖然以前老爺對你有些刻薄,不過你看在英鳳的面上想想辦法,看能否將胡老爺夫婦倆救出來。

我知道前些年周先生對你愛護有加,他的門生也有很多在朝廷,我想讓你去求求他,看能否幫得上忙,而后從懷里拿出幾百兩銀子來,遞與石小俠。

石小俠似乎已經沒有聽到李六的話,楞在那兒許久,慢慢向屋門外走去,而后直奔十里之外的溪江峽谷之上。

緩緩流淌的溪江水,在月色的普照下那樣迷人,一個英俊的少年,淚水早也流干,坐在那峽谷頂上,手里抱著一壇燒酒不停的往嘴里灌,一會少年又放下手中的酒壇,對著那峽谷深處的溪江、大聲的呼喊道:“英鳳、英鳳、英鳳……聲音飄蕩在溪江峽谷之中、久久回旋,內心的悲傷,化作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石小俠又提起那酒壇、不停的往嘴里灌起酒來,美麗的月娘,像唯一能讀懂少年心事的知己,引來一陣微風輕撫,一會少年便攤醉在峽谷之上;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

一覺醒來、石小俠發現躺在自己的家中,李六站在床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后開口道:“石小俠怎么樣、昨晚喝多了吧?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不過事也過去這么久了,你還是多寬慰寬慰自己,你還這么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啦,我想小姐他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人總要向前看,日子總是要過的,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吧。

說完正要走出房門,卻聽石小俠開口道:“李總管謝謝你,我答應你一定盡全力把胡老爺夫婦二人救出來,也算完成英鳳最后的夙愿吧!

安水城后山上,云鶴道人站在那兒,臉上愁眉不展,眼前的礦山是否已經快要塌平,多少勞工的性命,只在一瞬之間變為黃土,生命真是脆弱呀!天災人禍誰又能夠預料和阻擋呢!

云鶴道人獨自來到礦山一較高的位置,放眼望去、卻發現在礦山對面、十多里地左右的地方,云霧繚繞、朦朦朧朧、似山又非山的感覺,云鶴道人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臉上露出了笑容。

午時,石小俠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夜的酒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頭腦一陣暈眩,想起英鳳投江自盡的事,心里難免悲傷,又想起英鳳未了的心愿,便想起鄉下的周先生,而后翻身下床,直朝大門外走去。

剛出大門,就看見李六領著一對官兵過來,臉上似乎充滿喜色,而后急匆匆來到石小俠面前開口道:“小俠你的福氣來了,而后一行官兵見到實小俠都恭謹有禮,石小俠一頭霧水,而后開口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一領頭的官兵開口道:“石小俠皇上有令,石小俠是朕的大恩人,見到石小俠如同見到本人一樣,而后只見幾個官兵,抬著一頂官轎站在石小俠面前,那領頭的官兵又開口道:“石小俠請上轎,說完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石小俠更是有些受寵若驚,心想我連一個朝廷稍大的官員都沒見過,怎么突然就變成皇上的大恩人啦?而后問道:“這位官員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還沒等那領頭的官兵說話,李六就滿面笑容的開口道:“石小俠,這是請你去知府衙門,你還不快上轎,就這幾日皇上還要親自過來見你,你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了,說完只見一旁的官兵怒視了李六一眼,而后再次叫石小俠上轎;石小俠也不在猶豫,直坐進那轎中,而后一行人向知府衙門中走去。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千里之外的皇城而來,皇上李長林心情大悅,不但云鶴道長找到了云夢山,而且安水城的信使也同時報來喜訊說:”石小俠就在安水城,而且現在正在知府衙門等候、等侯自己的召見。

一路上百姓紛紛跪拜,也不知皇上此次南行,有何重要之事,皇上身邊除了自己的愛妃之外、就是自己的女兒玲瓏,還有一些朝中大臣、太監這陣勢、像要送女兒遠嫁一樣。

玲瓏公主雖不可開口說話,但自從出了那深宮大院,心里似乎暢快許多,時不時掀起轎子的窗簾,向外望去;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下、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清晰空氣,感受一下大自然泥土、山花、野草、樹木、的芬芳與美麗,這一切從未有過的感受。

隊伍一路南行,到達溪江上游、又乘上帆船一路下行,在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這溪江兩岸的峽谷天長、陡峭峻壁所吸引,長長的發出一聲感嘆;此時皇上李長林站在船頭、昂首仰望這大氣磅礴的長江天險,內心升起一絲惆悵,無限感慨道:“朕雖擁有萬里江山,卻不知萬里江山也擁有朕,也不知這江山何時朱顏改,而這自然界的山山水水,卻不管經歷多少風雨飄渺,卻可以屹立萬年,人不如然呀!

這時一旁的愛妃走了過來,見皇上被這溪江兩岸的景色迷愁,而美言道:“皇上仁慈天下,使得國泰民安,江山定能與天長在,說完李長林看了看身邊的愛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后說道:“楊愛妃的話最能讓朕舒心,朕今生有你相伴足也。

帆船一路下行一天一晚、終于到達安水城十里之外的岸邊,一行官兵早也在溪江邊上等侯,而在哪人行前頭,一身藍布麻衣、滿頭白發、胡須、手拿拂塵的老道早已在此等候、身后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額頭兩邊長有兩個小黃點,二人正是云鶴道人和石小俠。

皇上、玲瓏、還有那楊愛妃、眾臣在官兵的攙扶下、一一都下得船來,所有人見了皇上都行跪拜禮,皇上直朝石小俠身邊走去,將其扶起,而后說道:“好一個英俊少年,來和朕一起上龍輦;說完拉著石小俠的手向龍輦上走去,玲瓏在一旁拉了拉李長林的衣袖,而后對著實小俠微微露出笑臉,李長林哈哈哈哈的笑出聲來、而后說道:“好、也讓我們玲瓏一起上朕的龍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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