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大人還帶曦樟見了曦樟的娘親！”小曦樟的眸子里仿佛都閃耀著星辰，“娘親在安全悠然的地方生活著，卻總是不開心，她一見到我便笑了。師傅，其實曦樟很想念娘親的。”
啊……柳眠心頭一軟，輕輕摸了摸曦樟柔軟的發(fā)髻，鬼王染竟然還帶著這孩子去見了他的娘親。
想必曦樟的娘親一直沒有投胎轉(zhuǎn)世，而今她見了曦樟，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也好重新來過。
這鬼王染也不是不通人情啊。
“對了，鬼王大人還帶曦樟去見了師傅，師傅當(dāng)時正在填補(bǔ)一個綠色的大洞。”曦樟像是想到了什么，馬上閉了嘴。
柳眠眉梢一挑，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哦，鬼王說什么了？”
“當(dāng)時師傅正在罵街，鬼王大人說叫我不要學(xué)……”
“……”柳眠方才對鬼王染的改觀好似是錯覺，她現(xiàn)在又恨不得捏死鬼王染了。
窗外的橡樹換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種上了海棠，柳眠望了一眼窗外，對曦樟說，“給你這個，先去學(xué)符文吧，關(guān)鍵時候能幫你遁逃。”
柳眠扔給曦樟一本冊子，曦樟接過來，遺憾的說，“師傅不先教我厲害的功法嗎？像鬼王大人那樣！”
柳眠拍了拍這小子的腦門兒，“要想打贏，要先學(xué)會保命！沒有誰能一步登天。”
“哦。”
柳眠嘆息一聲，接著說到，“我剛接到消息，一會兒顏淺會來把你接到魔域去，師傅不在身邊，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這冊子上的東西，等師傅回去便考核你。”
“哦，師傅……”小曦樟弱弱的問，“顏淺是誰？”
“顏淺是與師傅一樣厲害的魔域尊主，她會保護(hù)好你的。”柳眠微微一笑，又抬手揉了揉曦樟的小腦袋，“臭小子，你要安全長大啊。”
曦樟正要抬頭與柳眠說些什么，這一抬頭的功夫，剛剛還坐在他面前的柳眠早沒了蹤影……他師傅為什么每次都走得那么匆忙？
……
柳眠返回鬼臺那邊繼續(xù)填補(bǔ)漏洞，她一想到鬼王染的樣子，便不想在這鬼界多待。她怕鬼王染敗壞了蕭染在她心頭的模樣。
走著走著，柳眠遇到了孟娘及一眾鬼差，孟娘焦急得走過來，詢問道，“柳眠大人，您有沒有看到一縷孤魂？”
一縷孤魂？難道有什么鬼魂脫離了鬼差的控制而逃跑了？柳眠搖了搖頭，她沒看到。
孟娘一陣嘆氣，“這孤魂十分重要，這下完了。打擾大人了，我得趕緊去……”
“你去忙吧。”柳眠朝孟娘揮了揮手，一邊還奇怪，什么孤魂這么有分量？連孟娘都牽動了。
按理說，那孤魂沒有喝孟婆湯，應(yīng)該過不了奈何橋啊？柳眠懷揣著好奇，閃現(xiàn)到奈何橋上，她環(huán)顧四周，只看到了一條忘川河，兩岸彼岸花。
“眠兒！”
柳眠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了一聲微弱且熟悉的呼喚，她的步子忍不住一頓，茫然回首……她沒有聽錯，是蕭染！蕭染回來了！
柳眠回眸，身后卻空空如也。是她產(chǎn)生了錯覺嗎？
柳眠又在奈何橋上吹了會兒冷風(fēng)，這才想要黯然離去，是她想多了，產(chǎn)生了幻覺。
就在她一腳踏離奈何橋時，她又聽到了那個聲音，“眠兒！”
這次她一定沒有聽錯！柳眠趴在奈何橋邊，往忘川水看去，在那些掙扎著的水鬼中，柳眠看到了她前世的戀人……蕭染！是蕭染！他回來了！
“蕭染！”柳眠的淚水潸然而下，她伸手握住了蕭染的手，將他拽了上來，“蕭染！”
二人緊緊得擁抱在一起，柳眠哭得像是個孩子。
蕭染拍著她的背，柔聲說，“對不起，讓你等太久了。”
“不久，不久。”柳眠趴在蕭染肩頭破涕為笑，“等你，多久都可以。”
“眠兒，不哭了。我其實過的很好，咱們的孩子也生活的很好，很有出息。”
“嗯。”柳眠的嗓音帶了濃重的哭腔，她握緊了蕭染的手，“孟娘她們是不是在找你？”
“是。”蕭染承認(rèn)道，“我想要以這個身份再見你一面，所以沒有隨她去酆都鬼殿。”
“你不要回去，行嗎？鬼王染不是你……”柳眠攥緊了蕭染，生怕鬼王染會把他奪走。十九娘說了，鬼王染不是蕭染，蕭染若是回去了，她的蕭染就再也沒有了。
雖然這樣很自私，但是……柳眠真的不想再一次失去蕭染。
“傻子，我回去了也會帶著我們的記憶……”蕭染說道。
他還沒說完，柳眠哭得更兇了。終歸，蕭染只是鬼王染的一部分，他能左右多少呢？
蕭染心軟，揉了揉柳眠的頭，“好了，我不回去，咱們偷偷離開這兒。”
“嗯，我要把你藏起來。”柳眠抱緊蕭染，她覺得現(xiàn)在就像是在做夢，夢一醒，她又要一無所有了。
蕭染握著柳眠的手，將那枚戒指戴在了柳眠的食指上，“我們的記憶，不要再還給我了。”
“什么？”柳眠看著這枚戒指，怔愣得問著。
她這一抬眸，便看到了蕭染背后的孟娘以及鬼界五將……蕭染的失蹤，真的驚動了整個鬼界。
柳眠用身體擋住蕭染，微微瞇起了眸子，“你們休想把他奪走！”
“柳眠大人，這是王上的魂識，您沒有權(quán)利過問吧！”孟娘一改曾經(jīng)的溫柔，冷聲說。
“可是，他是我的夫君！”柳眠寸步不讓。
這時，東岳突然上前一步，指著柳眠食指上的戒指，驚呼出聲，“你……你是凌霄！”
“什么！”所有人都震驚了，孟娘瞪大了眼眸，眼淚就要流下來，“您……是娘娘？真的是娘娘？”
“嗯？”柳眠一愣，這劇情轉(zhuǎn)換的有點兒快啊。
蕭染沉聲一笑，握住了柳眠的肩膀，“沒錯，她是本王的凌霄。”
“你……”柳眠錯愕回眸，蕭染怎么會用鬼王染的語氣說話？
“眠兒，我是蕭染，也是鬼王染，你要記住了。”蕭染輕輕親了親柳眠的額頭，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蕭染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蕭染，怎么會是鬼王染呢！柳眠意識到蕭染就要離她而去，執(zhí)拗得攥緊了他的衣袖。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