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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競價

  • 玉爐吟
  • 蒲仙
  • 3124字
  • 2019-06-07 20:00:00

竟然被他看穿了,百昭面露驚色。

“三哥好眼力?!卑卓v至掃了他一眼,仿佛并不驚訝。

“本公子閱女無數,這點眼力算的了什么。”白盟陰醉醉地笑著,目光在百昭身上每一寸細致掠過。

她別過臉,心中冷笑一聲,真是個風流鬼。

“聽聞五弟此次出使,辦事出色利落,得父王青眼有加?!彼恢皇州p撫懷中孔雀,對著白縱至說。

“三哥消息靈通,看來沒少費心思留意?!卑卓v至回道。

百昭看著他兩人神色自若,嘴上卻針鋒相對,縱然她心思直莽,也聽得出這弦外之音。

甚是無趣。

就像是她那些哥哥一樣,都是些笑面虎,話里話外相互譏諷,只要出現在父皇面前,就拼命邀功。

她心里想著,這大公子涿風,朗月修竹;二公子旱麓,狂浮不羈;三公子盟陰,靡艷風流;五公子白縱至,是個向來不喜言笑的冷臉閻王。

瀛王諸子各有千秋,只剩下一個四公子,還未揭開廬山真面目。

百昭瞧見白盟陰懷里的藍孔雀,毛羽鮮亮,色澤明麗,像一位矜貴少女,用墨藍的眼睛慵懶地打量著她。

她不知不覺伸出手,削蔥般的玉指輕輕劃過它脖頸的細羽。

白盟陰愣住了,他這只孔雀可不是誰都能碰的,脾氣暴得很,旁人素知它的脾性,不敢靠近。但是今日,這東西竟一臉享受的讓她觸摸。

他細看了看這扮著男裝的女子,五官精致絕倫,肌膚雪白柔嫩,眉眼中帶著點女子少見的戾氣。見多了溫柔如水的,風情萬種的,只有此女,一看便知難以馴服,偏偏又惹得人心癢不已。

那日夜宴他沒有到場,聽白旱麓說起,白縱至那側妃若天人一般,遠超凡品,叫他不論如何也要見識一番。

看來今日,屬實偶然。原本想收那花魁小娘子入府,卻誤打誤撞見了這傳說中的絕色,他竟然一時間把那回事拋在腦后。

白縱至面色轉了一瞬,便站起身來,對他說道:“方才之事,還請三哥見諒,但若三哥真的有意,今夜抬香會上,名正言順收用便可。”

說罷拉起百昭,就要出門而去。

白盟陰望著他們身影,淺淺笑著,飲下一盞。

百昭聽聆羽說過,這三公子的出身是眾公子中最高的,母妃乃是慶國嫡出女公子,嫁入瀛國,為公叔側妃,后被封為堂悅夫人。

白縱至母妃是瀛王發妻,少年時結為姻親,但是多年未曾生育,在瀛王已經有了多個子女后才誕下了白縱至。

而且白縱至生母出身并不高,似乎只是個四品官員之女,得益于嫁的早,否則做正妃的,定然是那堂悅夫人了。

白縱至將百昭帶回祁樂房內,他此時已經遣散舞姬,略微理了理凌亂的形容。

祁樂手里拿著一張圖紙,正就著燭光,仔細研究著。他正經起來,眉宇微皺,眼底的棕色變得濃深。

白縱至果然不是專程帶她出來玩的,每時每刻都在忙著他的“大事”。

百昭嗤笑一聲,自己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紅漆木扇頁,夜晚的冷風裹挾著煙火氣襲來。她看見,月華在工鎬的萬千屋脊上鍍了一層冷白,燈火點綴,房角的銅鈴任風撫弄,作出斷斷續續的聲響。

是不是快要下雪了呢。

她望著濃暗的云層,遠處山巒的黑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圖,大約是真的。”祁樂看了許久,終于給了一個論斷。

他放下手中微微發黃的紙,一只手摸著下巴,做沉思狀。

“難不成重人那條狗,真的有這么大用途?!彼偎疾坏闷浣狻?

重人同他倒是識得,這人不過是個詹事,整日低頭在容王身邊,臉上沒什么表情,存在低得讓人難以察覺。

他在赤胡和火狼交易失敗被生擒,容王竟然肯痛快地拿這么重要的東西換他命。

其中,到底有什么淵源。

在這時,門外忽然熱鬧了起來,有個童音喊道:“貴人移步,抬香會開始了!”

祁樂聞言挑了挑眉,“既然兩位爺趕上了,就去看看吧,在下片刻就來?!?

白縱至似乎興致不大,沒有起身的意思。

百昭卻很好奇,抬香會方才白縱至提了一嘴,但是沒說明白是什么。

她略帶期待地望著他,白縱至掃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走吧,看看也無妨?!?

兩人并肩而去,走出房間,發現滿樓貴客也正笑著款款下樓,她瞥了白盟陰的屋門一眼,似乎沒有動靜。

百昭突然想起來什么,對白縱至說道:“那個容人,你難道不怕他假意投誠嗎?”

白縱至輕笑了一聲,沒有回話。

她又轉念一想,連她都能考慮到的事,白縱至城府深成這樣,怎會沒想過這種問題,然后自己也嘲弄了一番,不再細想。

待下了一樓,只見大廳搭起了一個蓮花狀的臺子,四周及二樓看臺都置好了客桌,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落座。

白縱至領著她擇了一個視野尚可,不算起眼的位置坐好,便自顧自地飲起桌上酒來。

人差不多滿座之后,百昭突然聞得一陣歡呼聲,循聲望去,只見一身著大紅袍,手抱藍孔雀的男子出現在了看臺正中座,是白盟陰。

想必這里人都是知道他的身份,故意阿諛奉承。

白縱至沒什么反應,看樣子興致索然。

隨后幾個水袖彩衣的美姬邁著輕盈步伐,上臺翩然起舞,顧盼生姿,眉目傳情,臺下眾人看得饒有趣味。

她們圍繞著那蓮花臺,眾星捧月般,讓人忍不住去想它的玄妙。

氛圍恰到好處時,樓頂紛紛揚揚下起了花瓣雨,那蓮花臺忽然徐徐升起,上頭端坐著一位拈扇遮面,金妝錦裳的少女,正是那位花魁。

百昭這下明白了,所謂抬香會,不過是客主皆聚在一處,競價這花魁娘子罷了。

若是她福氣好,被脾性好點的權貴買了去,不失為一個出路,但要是被二樓抱孔雀那位收走,嘖嘖,就不是一回事了。

百昭方才替她擋了一下,估計也是杯水車薪,幫不了什么忙,她的命運,全掌握在這里的人手中。

那街上執金鈴的小童又奶聲奶氣地唱了一句:“競!”

于是堂內熱鬧起來,叫價一次比一次高,百昭看了白盟陰一眼,他似乎沒什么動靜。

祁樂不知何時悄悄坐到了她身邊,唇角帶著笑,手拿起桌上的干果嗑起來,看著眼前好戲。

百昭不知為何,對此人總是心生嫌棄,每當看見他,必然少不了白眼。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青玉葡萄,一粒一粒送進嘴中,目光在眾人之間跳躍著。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白盟陰終于開口了,他聲音慵懶低沉:“三千金。”

滿堂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下來,無人敢再繼續叫價。

三千金,買一花魁娘子,人們倒吸一口冷氣,真不愧是風月場的王,出手闊綽,干凈爽快。

百昭對金銀沒什么概念,但是看眾人的神情,應該是個大價錢了。

那競價的小姑娘好像開心得很,一直問還有無加價。

百昭掃視了一圈,不想撞上了花魁的目光,她瞬間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小娘子難不成是真的對自己起了什么非分之想,直勾勾盯著自己,眼中還滿含期待。

祁樂看出什么端倪,臉上又起了看戲的笑意。

他突然伸出手在百昭背后,稍稍用力一推,她一個不穩當,磕在了桌子上,面前一盞瓷茶杯被撞翻,叮當的聲響吸引了眾人視線。

百昭怒目瞪了他一眼,祁樂像是沒事人一樣,唇角上揚,別過眼睛。

這一下,連那小童都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她,場面十分尷尬。

然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那花魁小娘子突然從臺上跑了下來,緊緊抱著百昭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奴家已經獻身于這位爺了!”

現場一片嘩然,眾人臉上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簡直像是當頭一棒,百昭現在暈頭轉向的,不知所措。

這,這怎么可能!

她呼吸急促,拼命往后躲著,無奈仍被緊緊擒著胳膊。

百昭面色驚恐地看著白縱至,但他理都不理,依舊舉著酒杯在唇邊,臉上同樣掛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真是可惡……

百昭咬牙切齒地想。既然你無情,我也就不管不顧了,反正到時候你得收場。

“五千金。”

此話一出,堂內瞬間又沸騰了起來,那小童簡直傻了眼。

五千金,從沒有人給過這么高的價,還是位面生的爺。

花魁小娘子也驚得癱在地上,臉上滿是驚喜,眼中盈著蒙蒙淚水。

白縱至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在她耳邊說:“你付得起嗎?”

百昭扯著他衣角,低聲說:“我那十里嫁妝,不都被你收進囊中了嗎?!”

白縱至道:“既然是嫁妝,那同你便沒什么關系了。”

百昭氣的咬牙:“你!那你幾時給過聘禮!”

白縱至微微一笑,無辜地說:“給過了啊,你房里的天機爐,價值連城?!?

百昭簡直要氣笑,那破白玉爐也作數,真是吝鬼!

眼看著眾人都在緊盯自己,白盟陰的目光也意味深長的。百昭覺得面子上要過不去,額間直冒汗。

“算我借的!”

白縱至笑著嘆了口氣,從容取下手上的寶藍戒指,放進那小童手里捧著的木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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