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歡喜。

隨著靈力的，祈凰清晰地感知到那份激動與歡喜，來自眼前這棵枯樹。

或者說，這個空間。

祈凰也明白了玄靈之前所說的空間“死了”的意思。

這片死了的空間，需要她的修為提升，需要她的靈力“復活”。

這真的是完全屬于她的空間，在輸送靈力的那一刻她感知到了自己與這片空間的聯系。

之前的那份對玄靈的戒備也漸漸淡卻。

祈凰毫無保留地將體內的靈力都輸送了過去。

然后，當她收手時，她注意到枯樹頂端的枝頭多出了一抹嫩綠。

就如初春回暖之際，枝頭乍然多出的綠苞，只等一夜春風拂過，它便會枝葉舒展。

黃沙蒼茫，枯枝彌蔓，那點不起眼的嫩綠便成了唯一的絕色。

祈凰因為體內靈力耗盡，面色有些蒼白，卻是眉目舒展，唇角高揚。

她突然期待，有一天枯樹長出嫩綠的芽，黃沙鋪滿翠的葉、粉的花。

如玄靈所說，應該是極美的吧。

不過，依照現在她全部的靈力還換不來一片舒展的芽來看，那美景還距離她很遙遠。

這般想著，祈凰已在樹下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已經體會到靈力盈滿的輕盈，此時透支的情況下倒是有一種虛弱感。

昨晚修煉是吸收玄靈提供的那滴靈液的靈力，今天祈凰沒了靈液，體內靈力也耗盡，修煉時自主的就開始吸收空氣中的靈力。

甚至在她還沒意識到時，就已經開始那么做了。

但是。

她感知到空氣中的靈力十分稀薄，稀薄到根本沒法吸收。

“主人，空間死了，這里是沒有靈力的。”玄靈不知道何時冒了出來，“我也沒有靈液了，你只有自己在外面修煉。”

祈凰點頭，起身：“為什么我覺得對修煉很熟悉？”

玄靈根本就沒有教她，可是在她想要修煉時，本能的就知道怎么做，而且十分的熟悉。

明明陌生，卻又熟悉。

而外面的校園與那些人，明明熟悉，卻又陌生。

很奇怪的感覺。

玄靈掛在枝頭那個綠苞的旁邊：“圣器認你為主那刻開始，便已經將關于修煉的一切都刻于你的潛意識之中。當然，最主要的是，主人自己本就有極大的修煉天賦。”

它真機智，給自己點個贊！

祈凰對玄靈的話不置可否，她微抿了一下唇角，瞥了枝頭一眼：“之前你把我甩出去的事……”

咻！

祈凰話還未說完，某果子就“瓜熟蒂落”，直接掉在了地上，并且埋入了地底，不見蹤影。

祈凰嘴角抽了抽，直接離開了空間。

再次出現在老校區教室里，祈凰發現天已經完全黑透，月亮被烏云遮住了大半，只有很淺的昏暗的光籠在這片天地。

祈凰掏出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夜里十點多了。

有些意外，但想來這個點許彬應該早走了。

雖然覺得這里應該沒其他人了，但是謹慎起見，祈凰還是將手機收起來了——她可沒忘昨晚午夜出現的那些人。

清淺的月光下，祈凰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雖然覺得太暗看不出來什么，但是來都來了，祈凰還是往高二教學樓那間教室走去。

剛走到拐角陰影處，突然一聲厲喝響起——

“我看到你了，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