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僵尸怪人

只是丁小六以為巨鳥抓走自己，必定對自己充滿惡意，甚至是想將他吃入肚腹也未可知，對兩鳥的叫聲并無多少觸動，倒是對自己的生死充滿擔憂。

丁小六眼看著自己直直地落向湖心，不禁驚聲尖叫，雙眼緊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垂直地落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心里一片絕望。

與此同時，牛二眼看著丁小六被巨鳥抓走后，憂心如焚，只能持刀回去救人。

面前只有一條泥土小道，矗立在小道盡頭的是一座他從未聽說過的古廟，這令牛二憑空生出莫名的恐懼感來。

那變異的怪鳥，更是令人心驚，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他仿佛是來到了另一個時空，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牛二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四周的景物都十分真切，舉目四顧，除了古廟，一切都很正常。

牛二雖然萬分恐懼，有心逃走，怎奈那丁小六是為了和自己一起尋找老娘才被巨鳥抓去的，他不能見死不救而獨自離開。

牛二也顧不了許多，眼下救人要緊，他只能一步步地走向古廟。

他驚疑不定地抬眼望去，但見古廟和普通的廟宇并無多大區別，只是它太過古舊，仿佛是被人遺忘多年，很久都無人踏足一般。

牛二走到廟門口，但見廟門朝南而開，兩扇厚重的木門半開，門板上漆皮斑駁。

此時，天色忽然轉晴，陽光透過參差的云層，穿過旁邊參天古木的層層疊疊的枝葉，落在廟門以及地上。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古樹枝葉隨風婆娑，發出陣陣海浪般的聲響。

其間隱約夾雜著怪鳥的鳴叫聲，似乎漸漸遠去，看來那怪鳥定是飛得遠了，想到丁小六生死未卜，牛二不由焦灼異常。

那搖曳的枝葉在廟門上投落交錯的墨影，隨風而動，光影交錯，令人眼花繚亂。

忽然，牛二發現門上的光影里似乎有些奇異，連忙凝神細看，竟然發現光影里勾勒出丁小六的身影來。

牛二大吃一驚，他右手握著殺豬刀，左手去摸光影里的丁小六。

他剛一伸手，就將陽光擋住，門上就映出了他自己大手的影子。

牛二沖著丁小六的虛影大喊：“丁小六！丁小六，你在哪兒？”

牛二瘋狂地喊叫著，始終不見丁小六出現，他沮喪地垂手而立，手中的殺豬刀也倍感沉重，手指一陣痙攣，殺豬刀叮當一聲墜落在地。

陽光映在刀鋒上，閃射出一抹耀眼的光芒，折射入牛二的眼睛里面。

牛二只覺得眼前一花，好似失明一般，突然看不見東西了。

“怎么回事？”牛二焦急地自言自語：“莫非我的眼睛瞎了？”

牛二驚慌失措地伸手亂摸，摸到了廟門，又俯身去摸殺豬刀，竟然就在腳下，連忙撿起。

眼前卻仍然是一片漆黑。

牛二伸手揉了揉眼睛，又轉身四顧，發現似乎有些月光鋪地。

他心中略安，料想自己沒有變瞎，又連忙抬頭望天，忽然發現天色昏黑，蒼穹上有隱約的星辰閃耀光芒。

牛二這才稍微地放下心來，也許是這古怪之地不同別處，夜幕降臨得早些，天色忽然就黑了，并非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想到這里，牛二長出了一口氣，又握緊了手中的殺豬刀。

他剛要推門進廟，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嘶吼之聲。

“嗷嗚——嗷嗚——”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奇怪的野獸吼叫聲，不禁嚇得周身哆嗦，連忙摸著半開半掩的廟門，抬腿邁過半尺高的門檻。

“嗷嗚——”

又是一聲野獸的嘶吼傳來，比剛才的聲音更近了，牛二暗叫不好，連忙反身將廟門關好，將門閂插牢。

廟里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趴在門縫兒上往外看去。

片刻之后，月亮穿過云層，將月輝傾灑地上，外面的景物一下子清晰許多。

牛二將自己的臉頰緊緊地貼在門板上，一只眼睛透過門縫兒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嗷嗚——嗷嗚——”

野獸的嘶吼聲漸漸逼近，牛二周身顫抖，手腳冰涼，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來。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他連忙睜大眼睛，忽然看見外面走來一個人形怪物——僵尸。

那僵尸在夜色下顯得面目猙獰，兩只眼眶崩裂的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綠光，一張破爛的大嘴巴里，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涎水垂下，在嘴角流淌著，透著嗜血的殘忍之色，裹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臭味從門縫兒飄進廟里，牛二連忙伸手掩鼻，差點嘔吐出來。

僵尸走到廟門外，雙手高高舉起，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怪叫聲，又咚咚咚地邁步走近廟門。

牛二見狀，唯恐那僵尸看見自己，連忙縮回腦袋，背靠門板，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成了一團。

“刺啦——刺啦——”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傳來，那僵尸伸出尖利泛黑的指甲，在門板上撓動著，嘴里發出陣陣含糊不清的嘶吼聲：

“嗚嗚——嗚嗚——”

牛二側耳細聽，驚恐萬狀，又將眼睛貼上去偷看。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心中一驚，頓時汗毛倒豎，慌忙回頭去看。

但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牛二嚇得尖叫一聲：“啊——”

那白色人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口里制止道：“噓——別叫！僵尸會聽見的！”

牛二聞聲，明白對方沒有惡意，連忙捂住狂跳的心口。

此時，明亮的月光透過兩個破敗的廟窗，將廟堂映照得半明半暗，隱約可見眼前站立著一個周身覆蓋白毛的奇怪老者。

牛二這才凝神細看，但見白毛老者上身赤裸，原來是一頭白發沒有修剪，似乎只是任其瘋長后披散下來，將他的周身覆蓋，外形猶如一個原始人一般彪悍。

白毛老者大約六旬左右，皮膚黝黑，兩眼閃著精光，正目光炯炯地盯著牛二。

老者的身材魁梧，腰板挺直，胡須發白，在胸前飄蕩。他兩只胳膊上的肌肉結實，顯得健壯無比。

他的腰里圍著獸皮，肩膀上挎著弓箭。

“你是誰？”牛二顫聲問道。

“不知道！我的腦子受過傷，忘了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