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盯著朱永松、朱康父子,憤怒地道:
“朱永松,朱康,你們父子,好得很哪,好一個陰險小人啊!朱永松,當年你謀害了我的兒子,現在又打起了我孫女的主意,竟然想讓我把孫女許配給你兒子!”
“你真是打得一手算盤哪!你們這對禽畜父子,簡直是豬狗不如,告訴你們,想讓語嫣嫁給朱康,做夢去吧!”
“呸!”
他狠狠地對著二人啐了一口,神情憤怒不堪,狠不得上前把這兩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撕碎,這樣方才能報當年害子之仇!
“……”
朱康、朱永松被唐老這一頓痛罵,不由得緊緊地閉上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朱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不禁偷偷望了唐語嫣的俏臉一眼,眼里留下了戀戀不舍和悔恨的淚水。
本來,今天畫展結束以后,自己是要與唐語嫣相親,相談人生大事的。
未來很有可能抱得美人歸,把這漂亮的小妞給抱回家里,盡情地溫存。
沒想到,這一切都完了。
出了這檔事,自己和唐語嫣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
他永遠都不可能得到這美人的青睞了!
這輩子,自己都與唐語嫣無緣了!
一想到這里,他心里就猶如刀割一般的疼……
“臥了個曹,沒想到朱永松真的是兇手啊!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這是什么情況,聞名全國的大畫家,竟然是一個殺人兇手!”
“為了一副好畫,為了嫉妒師兄的才華,竟然歹毒地把人推到水里淹死!這種人,怎么能成畫家的!”
“像他這種人,本身品德惡劣,可以說是無才無德,那他是怎么加入全畫書畫家協會的,又是怎么成為常任理事的?我看他根本就是靠著偷盜欺騙、欺詐冒認,混進去的!”
……
聽著嘉賓們的議論,朱永松的老臉通紅,他不甘地張開了嘴,想就這事分辨。
當年,害死了唐春年之后,他自感罪行深重,時時陷入深深的不安和后悔當中,為此度日如年。
為了削減內心的不安,他把時間全部用在畫畫上。他瘋狂地學畫,夜日繼日地練習,終于,他的畫技與日俱增,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憑借在畫畫出色的表現,當然還有“全國金獎”的光環的幫助,一路平步青云,先是加入了市書畫家協會,后又加入了省書畫家協會,最后又加入全國書畫家協會,并成為常任理事。
這一切,雖然有那副畫的功勞,但不能說完全沒有自己努力的結果。
能夠加入各級協會,至少說明自己的畫技還是大有進步的。那些協會的領導,也并不是一時糊涂,被自己欺騙過關的!
不過,這個時候,誰會聽他的!
他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分辨這些,有用嗎?
就算自己畫畫再努力,畫技再好,有了當年的污點,一切都等于零。
沒有品德作支撐,才華又有何用?
“父親……,你……”
朱康全身冰冷,哆嗦著身形,滿臉痛苦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眼前這個男人,一直都是自己心目的偶像。
自己從來都是以他為榜樣,努力學習,認真畫畫,幻想著有一天,成為他這樣的大畫家!
沒想到,今天在自己的畫展上,就因為一副畫,父親的高大形象就這樣轟然倒塌,不復存在!
這一切,都是因為羅陽。
如果不是因為羅陽,自己父親也不會事情敗露。
那副塵封多年的畫,如果沒有羅陽給指出來,誰都不想到,這是當年死去的唐春年的畫。
現在不但父親謀害唐春年,奪取別人畫作的事實一一敗露出來,就連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就此付諸東流了。
本來,他還想趁畫展這個機會,讓唐語嫣認識自己,加深對自己的印象,取得她的好感。
現在出了這種事,不但父親的罪行暴露,把自己的好事也毀了!
相親?還可能嗎?
戀愛?根本不可能了!
一切,都完了!
“朱永松,虧我如此欣賞你、甚至崇拜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徐英風決定,從此與你斷交,咱們之間再無任何關系!”
說完,徐英風一甩衣袖,來到唐老、謝老兩人跟前,臉色略顯尷尬地道:
“對不起,唐老,謝老,我們不知道朱永松父子是這種人!此前,還百般維護他們,想起來,真是汗顏!”
“我馬毅也沒想到堂堂的名畫家,竟然是一個品行低下的罪犯!”
馬毅鐵青著臉,憤怒地指著朱永松罵道。
“請謝老、唐老原諒我的膚淺,竟然認一個罪犯為兄!您放心,從今以后,我的字典里再無朱永松這三個字!”
“呵呵,你們還是跟那些大畫家、名畫家為伍吧,你們的事,與老朽無干!愿干啥就干啥,不肖跟老朽說。”
謝老冷冷地回了一句。
心里對些趨炎附勢之徒嗤之以鼻,對于這樣的人,他根本不想理睬。
至于,唐老面對二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答理。
“沒想到咱們的老師,和他的父親,竟然是這種人!我馬凰決定,從今天開始,與朱康脫離師生關系!”
馬凰馬上當著同學的面,宣布道。
這女孩先前因為聽從父親的教誨,要自己與朱康搞好關系,一切都聽從他的吩咐。
現在認清了朱康父子的本來面目,自己怎么可能再認他為老師?
世上的老師都死絕了,也不可能再在朱康手里學畫。
要學,也要找謝老這樣的德高望重的前輩才行。
甚至如果那個年輕的羅大師,能教自己,才是最好!
“如果朱康繼續當我們的老師,我要找校長申請,調到別的班級!”
“我也是,就是不再畫畫,也不能再認朱康作老師!”
方詩詩、汪玲莉等同學,紛紛互相議論道。
一邊議論,一邊用厭惡的眼神看向朱永松、朱康父子。
“啊……”
感受到全場數百人射來的厭惡的目光,朱永松猶如萬箭穿身。
他恨不得現在面前有一條繩子,讓自己一下吊死算了!
今天這場畫展,本來是自己精心為兒子準備的,為的是讓他早早樹立威望,在畫壇尋找一個立足之地,打響名氣。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但說自己父子二人的畫,是二流、三流貨色!
接著又指出自己收藏多年的畫作,乃是別人所畫。
并且把自己多年前的罪行,給一一抖落出來。
自己一世英名,就此毀于一旦!
自己面臨法律的嚴懲倒是小事,可惜兒子也跟著自己受牽連,這輩子在畫壇別想有大的出息了。
說起來,這一切全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