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朱永松反應過來，隨即馬上狡辯道，“我只是怕引起大家的猜疑，我和唐春年是同學，他還是我的師兄，我還經常向他請教。我們之間的友情非常好，對于他的不幸落水，我也很難過！”

邊說，邊還擠下了兩滴淚水。

“你還沒回答我呢，當時你們是一起畫畫，你畫了《山居圖》，他畫了什么？”

羅陽再問。

“他畫了一副《平鏡圖》，畫的就是凍庭湖面的景色，沒有畫周圍的山，也沒畫湖邊多少風景，主要畫的是湖南的船只、飛鳥這些?！?

朱永松立即脫口而出道。

“你好像對唐春年的畫很熟悉似的！”

羅陽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所有人聽了羅陽的話，都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朱永松。

“因為我們是一起劃船寫生，當然熟悉?！敝煊浪赡抗舛汩W了一下，立即回答道。

“那后來呢，后來你們畫了多久，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唐春年是什么時候掉到水里去的？”

羅陽再問。

“我們畫了大約三四個鐘頭，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湖面起了風浪，唐春年才掉下去的?！?

聽了朱永松的話，唐修德不由把目光緊緊地盯住他。

被唐老的目光盯得有些發虛，他不由連忙解釋道：

“當時，我也想救他，可是我也不太會水，我跳到水里，拼命地想救他，可是根本就不行，最后連我自己都差點淹死在哪里。最后沒有辦法，我只好抓住船弦爬了上來?！?

“唐老，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對于他的不幸，我也很難過！”

神情再次顯得悲傷，就連嘉賓們見了，都差點要相信他了。

不過在羅陽的眼里，卻如同貓哭老鼠一般，十分的假！

“這混蛋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

羅陽暗暗嘀咕一句，然后不動聲色地道：“既然你倆都掉下了水，唐老師的父親是掉到水里，你是自己跳到水里，去救他！那么，問題來了，你們的畫呢？還在船上嗎？會不會掉進水里？”

“沒有，我們的畫都在船上?！敝煊浪陕晕⑺妓髁艘幌?，然后回答。

“也就是說，你把兩副畫都拿了回去？”

“對！”

“那我兒子的畫呢，我怎么沒看到，你為什么不交給我？你把我兒子的畫，拿回去做什么？”

唐修德聽到這里，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對朱永松質問起來。

當時，自己接到通報，說兒子唐春年在寫生時，不小心掉到湖里淹死。

然后他跑去的時候，只看到兒子冰冷的尸體。

根本沒見到他有什么畫遺留在世上。

現在想來，羅陽的推理十分正確，既然是去寫生，畫又沒有掉到湖里，為什么尸體找到了，畫卻不在了呢？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聯想到羅陽說的，朱永松這副畫不是他畫的，而是他偷竊來的，莫不是……

想到這里，唐修德整個人都不好了！

“爺爺！”

唐語嫣也是明白了幾分，看到爺爺差點昏倒，連忙過去把他攙住。

同時，眼神緊緊地盯著朱永松，生怕一個不留神被他跑了，那樣當年的真相就無從得知了！

旁邊的人也是紛紛點頭，表示對這件事不太理解。

既然人家掉進湖里淹死了，你也把他的畫收了起來，那理當交他的親人，為什么你偏偏沒有這么做？而是把人家的畫給拿走了？

至少，這樣做從道義上，講不過去??！

人死了，遺物應該交給親人，這放在哪里，都是應該的！

把人家逝者的東西據為已有，這種人起碼就是道德、良心有問題啊！

“父親，您真的把唐春年的畫拿回家了嗎？”

朱康聽到這里，臉上神情大變。

沒想到自己的畫展辦到現在，會搞出這么多事情來。

現在連自己的父親都有偷盜別人的畫作的嫌疑了。

現場這么多自己的學生在，這令他這個老師都有些汗顏了，有些自慚形穢了。

“這……”

朱永松猶豫了一上，回答道，“沒有，我沒有把他的畫拿回去。他的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許是被官方弄丟了吧?？傊@與我沒有關系，我也不清楚！”

他斷定，只要自己不承認，就沒人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也沒有人敢拿他怎么樣！

“既然你沒有拿回去，那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事隔這么多年，你還記得當年唐春年畫的名字叫《平鏡圖》？難道，《平鏡圖》是你畫的？”

羅陽盯著朱永松的臉，不緊不慢地道。

“胡說，怎么可能，我已經說過了，《平鏡圖》是唐春年畫的，我畫的是這副《山居圖》。至于，我為什么這么久還記得他畫的名字，是因為對那件事印象深刻，所以才記得很清楚。”

朱永松立即氣急敗壞地抵賴道。神色慌亂。

額頭上青筋暴露，面色通紅，渾身由于緊張，顯得哆嗦不停。

內心像打鼓一樣跳個不停，心想，這是哪兒冒出來的雜碎，竟然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怎么一口咬定當年的事不放。

難道，老子當年的事情敗露了？

不，絕不可能，這件事沒有第二人知道，連警方都早已下斷語。

他怎么可能知道？

想到這里，他挺起胸膛，憤怒地對羅陽道：

“小子，你問了半天，到底想說什么？老子行得正，坐得端，還有什么你想問，盡管問，老子不怕！”

“不對！”

羅陽指著朱永松，高聲道：“事情根本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你畫的，不是《山居圖》，《山居圖》是唐春年畫的！《平鏡圖》才是你的畫！”

羅陽此言一出，立即在偌大的展廳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什么？這副《山居圖》真的不是朱永松畫的？”

“另一副畫才是朱永松所畫，他為什么要故意把畫的作者顛倒過來？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伙子這么說有沒有什么證據？”

……

特別是唐修德、唐語嫣兩人，臉色都變了，整個人都仿佛被雷擊似的。

“什么？”

唐修德渾身顫抖，他不由激動地指著朱永松，憤恨地道，“朱永松，你說，事情是不是真的像羅陽所說的那樣？”

“這副畫乃是我兒子所畫！而你，把我兒的畫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