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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

山神!

張遠山心神俱震;“為什么一點神性都感覺不到?”

他推門而入,立刻迎上兩道詫異的目光。

“你,你不是山神大人嗎?為什么會來這里?這只狐貍...”司機驚的有點兒語無倫次。

老婆婆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憤怒的說;“你是誰?要對山神大人干什么?”

可還沒等其他人說話,老婆婆的話語卻是弱了下來,帶這些疑惑;“不對,不是山神,可是很像...”

張遠山指著籠子說;“老婆婆,我剛剛從幾個不法分子手里把它救出來,碰巧就聽見了你剛剛的話,你應該知道些什么吧,能不能告訴我?”

老婆婆低頭沉思片刻,忽然出聲;“從那伙專門抓狐貍的人手里救出來?”

張遠山點頭,并把事情原委選擇性的告訴老婆婆。

聽見龍哥最后的下場,老婆婆開心的說;“該,該,老天開眼了!”

老婆婆說他們是獵人世家,獵人和偷獵者是有區別的,打一個簡單的比方,偷獵者是在竭澤而漁,把這個池塘捕空就換一個地,而當地遵守休漁期規定的漁民來年就只能餓著肚子干瞪眼,所以獵人最厭惡的就是偷獵者。

“等等,那個,工地里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司機疑惑問道。

張遠山呵呵笑答;“我是山神朋友,自然不是普通人。”

“那您也是神明大人對吧!”老婆婆激動要下床叩拜。

張遠山急忙把她按住,說;“不必多禮,我只是想問問山神在哪里,我沒有感受到它的存在。”說話時,他看了兩眼籠子里的狐貍,“這小家伙不是山神。”神具有神性,小狐貍的確只是普通的化形之妖。

“我也不懂啊,已經有幾十年沒見山神大人顯過靈了...”老婆婆看著小狐貍,眼睛里失望之色;“這小家伙和山神大人長的一模一樣,可惜太小了,不是山神大人。”

“老婆婆,你見過山神?”

“好久以前見過。”

“還記得嗎,能和我說說嗎?”

“記得,當然記得!現在的年輕人不懂,忘了山神,忘了我們還能或者都是山神大人顯靈!當時...”

19xx年,RB人的屠刀架在了中國的脖子上,國家陷于危難之中,而普通百姓,更是謀生艱難。

這個鎮子,當時只是一個小村落。

一天,RB人的部隊進村,問他們有沒有窩藏匪徒,村民們說沒有,RB人不信,把村子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也沒有找到所謂匪徒的一根頭發,但他們不肯罷休,堅持村民窩藏了匪徒,駐扎在村子外面,告訴村民明天不交出匪徒,就全部殺掉。

村民們絕望了。

他們交不出RB人口中的匪徒。

他們只能想辦法把村里的年輕人偷偷送出去,老人就在村里最為誘餌,吸引RB人的注意。

當時的老婆婆還很年輕,便隨著其他年輕人一起離開。

一起走太引人注目,所以是分批的,三五成群。

一個一個隊伍消失在吃人的黑暗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默默的祈禱。

輪到老婆婆了,她與家人道別,哭了,但是不敢出聲,怕引起RB人的注意。

村里,村外。

生離,死別。

等待他們的是什么?想像中的是蓬勃的朝陽,是和藹可親的祖國的軍隊。

可現實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等待他們的是,幾個舉著搶猖狂大笑的RB軍人。

驚恐不安的他們想給村里報信,但是沒有機會,RB人睹上了他們的嘴巴,捆住了他們的手腳,用刺刀抵著他們的后背。

不要緊,這么多人,只要有人能逃出去就行了,那樣,那樣,我們的存子就還能存在!

黑暗中,響著沉默的腳步。

他們被帶到了軍營里,那是如何的一翻光景?

神廟被血染紅,前面躺滿了少年的尸體,而稍遠一些的地方,響徹著女孩撕心裂肺的叫聲以及野獸的嘶吼。

隨著幾聲槍響,年輕時的老婆婆被推到在地。

恐懼,恐懼,恐懼...

疼痛,疼痛,疼痛...

絕望,絕望,絕望...

地上的她,身子上下晃動,眼睛木納的看著染血的神廟,以及里面山神的雕塑。

他們村子是獵人,靠山吃山,也反哺大山。

傳說很久之前旱災,一只成仙的狐貍為他們帶來了雨水,所以他們祭拜的神明,就是狐貍。

“神...神明大人...”

“如果你存在的話。”

“請救救我們吧...”

“救救村子...”

“求你了...”

淚水在從眼角滑落,神廟滴著同伴的鮮血,燥熱的臉頰傳冰冷的觸感。

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

她已經神志不清,幾次昏死過去,又被硬生生疼醒。

每一次看見的都是一樣的天穹,不一樣的人臉。

但這次天,似乎也變得游戲的不一樣。

一道藍色的光芒在琉璃般的瞳孔中放大...

轟隆——

頓時,黑夜華為白晝。

雷電像有生命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RB人的頭上。

一道,兩道,三道...

慘叫聲的主人,換人了。

那些RB軍人,毫無痛苦的變成了一具具的尸體。

她撐不住又暈了過去,但在恍惚間,看見了神廟之上,出現了一只狐貍。

它似乎在流淚。

在那之后,山神就沒有再顯過靈。

雷擊之事過去不久,村民們把百來個穿著藍色軍裝的人從山上帶來下來。

...

“雖然山神大人不顯靈,但這之后啊,我們村年年都會祭祀山神,只是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愛去了,他們喜歡西洋的節日...”

張遠山若有所思的點頭,神色中有著復活以來從未有過的落寞,他大概明白山神是怎么回事,也猜到了小狐貍為什么和山神那么像。

該走了,小狐貍已經到手,這邊也沒有必要呆下去。

就在張遠山準備趕回臨江處理六芒星陣法之時,司機吞吞吐吐的說;“奶奶,俺不瞞你,那個廟要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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