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人？”方哥笑呵呵的看著劉尚，“幫忙可以，我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有時間。”

第一個人頭就這么給拉過來了。

劉尚的觀影券雖然好，但是也只局限于演員。

一部電影可不是有演員就行的，還需要不少其他工作人員，這些基層工作的人員劉尚就沒地方去找了。

“那太謝謝方哥了，如果還有別人能叫來的，您可一定要跟我說，我們這個團隊太小了，正是需要前輩幫忙的時候。”劉尚一臉感謝，“當然，錢上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各位老師，我們可都還需要好好學學呢。”

“放心，方哥出馬一個頂兩，這事兒你找我算是對了，你要是找老劉，他可沒我這個面子。成天求別人還不夠，沒事兒就在辦公室里帶新人，他那個公司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能轉正呢。”方哥挺高興，劉尚這種新人沒有眼高手低，成天扒著尚導，有點讓他意外。

說句不好聽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導演的天份，指望劉尚以后賞臉吃飯還差不多。

“那就拜托方哥了，走，我請您吃飯。”劉尚給劉培發了條短信，讓她自己回家，自己則是拉著方哥，在影視城邊上的小飯館吃飯。

他找方哥也是有理由的。

尚導什么級別的人物？這次拍戲，尚導更多的是做統籌，絕大多數工作人員他都不認識。

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聽見尚導管別人叫“哎”了。

指望尚導幫自己聯系這些“哎”們拍戲，那是門兒都沒有。走鄭靜的路子可以，但是貴啊。

人家一拉就是一個團隊，貴的要死要死，劉尚這種草臺班子可雇不起。

“像你這種成本，有這么人也就差不多了，小劇組，三十個人已經是滿員配置，化妝師你有，場工和宣傳你都齊備，有我給你拉個攝像和剪輯團隊出來，我看看……”方哥果然是行內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劉尚是想要壓縮成本。

劇組的人員配置被壓縮到了三十人，真正能用到拍攝的工作人員，也就是十幾個而已。

《牙鉸》的主要困難是道具和特效，其他的反而并不是很困難。演員劉尚自己能拉出來幾個，再雇幾個就是。

鄭老板這邊也有不少便宜的演員，上一次試鏡的時候劉尚也觀察了幾個表現不錯的。

現在就差幕后團隊了。

在尚導這部戲開始拍攝的時候，劉尚的《牙鉸》收購成功，開始進入了正式的籌備。

有尚導在前引導，路上對定制道具輕車熟路，好幾個道具商都是尚導和制片老王推薦的，劉尚干脆把定制道具的活兒交給了王崇。

畢竟他最了解這部漫畫。

“咔！”尚導喝了口水，“這個鏡頭完成的不錯，辛苦了，今天的工作就先到這兒，先去吃飯，晚上繼續開會。”

三中旬，帝都正是風和日麗的時候。

劉尚上學期可沒再掛科，自從和尚導拍戲之后，每周去點一次卯就行，學校里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

開春之后，影視基地正式忙了起來，尚導說完，一群人近乎歡呼似的散開。有的去吃飯，有的則是去卸妝，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

這一個月，拍攝的簡直太煎熬了。

尚導真的很嚴格，劉尚以前覺得尚導脾氣好，現在已經徹底改變這種錯誤的認知。

“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么嗎？”尚導看著劉尚，“你啊，就是脾氣太好了，明明就是拿錯了，你為什么說是你給錯了？”

今天小艾在拍攝的時候，將道具拿錯了，應該拿自己的書包出來，從里面拿出一把小刀，進行刺殺，但是拿錯了。

和上一個鏡頭不同，這次的刀柄是紅色的，而昨天拍攝的鏡頭里，刀柄是黑色的。

同款的刀子，在男主手里也有，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總之是拿錯了。

看著小艾被訓斥，劉尚只好上去頂缸，但是尚導依舊將小艾訓斥的狗血淋頭。

“知道為什么道具不說話嗎？”尚導看著劉尚，“算了，這就算是這次電影我給你上的最后一課吧，你要知道，導演的氣勢不是用來壓迫別人，而是用來規范別人。”

“你可能覺得拍戲的時候我太兇了，但是沒辦法，你不兇的話，下面的人有的是辦法糊弄你。”

“我知道的。”劉尚插著兜，他沒看到小艾站在自己身后，正歉意的看著尚導。

“今天縱容了道具，沒發火，后天就能范更嚴重的錯誤。”劉尚苦笑，“在《灰色》劇組的時候我也見識過了，導演讓拿花來拍攝，就直接去對面花壇搞點蝴蝶蘭湊合，說是錢不夠。等錢夠了，又拿假花過來湊合。”

“知道你還……”尚導悶哼一聲，“這是我在，這個道具以后你別用了，我聽說你手里有自己的人能用，這種人連我都敢糊弄，對你也不見得會上心。”

道具也好，場工也好，有時候也是好幾個劇組一起跑的。

這種民國戲，一個人跑好幾個電影或者電視劇的有的是。

弄錯了也很正常。

但是尚導給的錢多，這個道具還跑好幾個組，擺明了就是不拿尚導當回事。

竟然私下里接私活兒，連個道具都整不明白。

“我這不是看您說小艾，都給人姑娘說哭了么。”劉尚攤開手，“您也知道是道具的事兒，干嘛數落小艾呢？”

“演員在使用道具的時候，應該自我檢查一遍。”尚導抿了抿唇，“這件事我也要提醒小艾，影片為什么有代入感？因為演員的感情足夠投入，可是連道具都錯了，你是怎么投入的呢？”

劉尚這才發現小艾站在身后，正紅著臉看著自己。

“對不起，我……都是我的錯。”小艾和劉尚一樣，不喜歡給自己辯解。

她后來翻箱倒柜，在道具的衣柜里找到的那把小刀。

原因也很簡單，這把小刀價格比較昂貴，道具想要在錄制結束之后，將這把小刀據為己有，哪怕拿回家收藏也是好的。

“下不為例。”尚導撇了一眼劉尚，心道這小子艷福真是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