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七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說的竇丹身上。她沉下臉，朝柳眉確認，“你親耳聽見的，竇丹推薦了我？”

柳眉沒想到弘七關注的只是竇丹，雖是預料外，她也不在意，只惡意地扯開嘴角，“除了她還有誰能推薦你？”

弘七聽到柳眉的回答，臉色反而緩和了，“你沒有聽見。”

這回換柳眉煩躁了起來，她逼近弘七，聲音上揚，“你聽不懂人話嗎！”

弘七往外撤了一步，與柳眉保持距離，不解地發問，“你是在針對我嗎？”

柳眉卻突然笑了起來，她一邊大笑著，一邊后退了幾步，又靠在墻上，“小妹妹，別太看重自己，我還用針對你？”

弘七是真的好奇了，她沒有回答這種反問句，憑著好奇心發問，“那你是來干什么的？”

柳眉抿了唇，半真半假地回答，“我是來針對竇丹的，怎么樣？要不要幫你的好朋友？”

這是第二次聽到柳眉提到竇丹，弘七異常不解，“她需要，我也能的話，也許會幫。但是，為什么她會需要我的幫忙？”

柳眉卻閉嘴不再回答問題，她看見了垃圾桶最上方的盒子，踮起腳朝里張望，“你丟了什么東西？”

弘七被提醒到了，彎下腰，拾起散落在外的禮物，一個個扔垃圾桶，“別人送的禮物。”

柳眉趁機搖著頭離開。

……

“校慶我還是提議讓林蕓上?！泵蠒衣氏劝l言，“她經驗豐富，這不比其他的小打小鬧，要以穩為主。”

“正是要穩?！备]丹理智地反駁，“之前她能一聲不吭直接離開，這次誰知道她會不會繼續這樣?！?

孟曇沒有急著發話，反而看向劉馳。

劉馳轉著筆，勉強打起精神，“我問過林蕓，之前是因為她沒有及時查收郵件，賽方發通知的時間也有些晚，所以她才不得不臨時離開?！?

“這不是重點?！备]丹強硬地打斷劉馳的話，“結果是她放了鴿子，毀了所有的準備，她的可靠性在我這里是個問號?！?

“那你打算呢？”柳眉緊咬著竇丹，學著之前竇丹的語氣，“你推薦個人啊。”

竇丹梗住了，向澄達連忙解圍，“準備時間還有半個月，不急在一時，最好大家一起拿出方案。”

“方案有的是。”劉馳懶洋洋地開口，“反正還有半個月，備選幾個人，每個人都發一份稿子，彩排誰表現好誰上咯，也省的誰又來不了?！?

“不行?！绷几]丹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才分別解釋。

“時間不夠，根本不可能彩排這么多遍?！备]丹反駁道。

柳眉翻了個白眼，依在靠背上，“你自己主持了這么多遍，你還提出這種意見？你也不想上了？”

“劉馳只是提出了他的想法。”孟曇溫聲勸著柳眉和竇丹，“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來，不要這么嚴肅嘛。”

被點名的三人都沒什么反應，會議室一下子靜了下來。

向澄達左右看了看，抓著頭發，“我覺得劉馳的想法有一定的可取性，給候選人投票，票數多的首先考慮?！?

這下是四個人同時看了眼向澄達，一眼后，又各自轉開，沒有人反駁，但也沒有人贊成。

會議室里更靜了。

孟曇苦惱地揉著眉心，“半個月的時間也不算長，最好今天能拿定主意，這樣，后續的準備才能跟上，再拖下去，也不會有變化?！?

竇丹故意不去看柳眉，頂著她的冷笑聲，強行說道，“我的提議就是讓劉清頂上，事實證明她的主持沒有問題。”

“她不適合?！绷汲蛑]丹，再次反對，“慈善活動她主持的就那樣，語氣平淡，表情僵硬，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好的主持?！?

“你也別老是反對，你能給出除了反對之外的方案嗎？”竇丹連眼風都沒給柳眉。

柳眉用冷哼回答竇丹的質疑，她轉向劉馳，“你先前跟劉清搭檔過，你覺得她能勝任嗎？”

劉馳被突然點名，連忙收回注意力，他有些無奈，“都行?！?

他又偏頭想了想，加上了幾句話，“到時候臺上不止她一個人，只要她懂得閉嘴，誰上都行。”

“這么說你就是同意了?！绷甲隽丝偨Y。

“柳眉?！毕虺芜_喊住了柳眉，他好脾氣地勸說，“這不是非此即彼的事，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

“還有什么別的建議嗎？”孟曇不得不截住向澄達的話頭，“我大致做個總結，你們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有什么好總結的?！备]丹把筆摔在桌上，靠在椅背上，“我推薦劉清，柳眉反對我的一切意見，剩下兩個全是來混的，就剩你了。”

孟曇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就是個主持人的事，何必這樣劍拔弩張呢？兩個男主持兩個女主持，差的那個又不是惟一一個?！?

“三個主持其實也行。”劉馳突然開口，他撐著桌面，迅速下了決定，“你們都不會妥協，直接去掉算了?！?

“可是，”孟曇搶在竇丹前快速發言，一反常態地加快了語速，“慣例都是四個主持人。”

竇丹被搶走了發言，她聽著孟曇的意見，繃緊了身體，專注地盯著劉馳，放棄了這次反駁。

回答的人換成了柳眉，“什么慣例？我可沒聽說主持法里有說，禁止單數主持。”柳眉裝模作樣地翻開筆記本。

竇丹猛拍桌子。

“主要是跟學校報備的時候，我們都是準備的四個主持。”孟曇喘了兩口，卻又不得不再次提速。

“去掉林蕓，再加上劉清，跟直接去掉林蕓來比，也沒什么差?！绷紱_孟曇揚起眉，“我相信教導主任也認同，更何況，劉清之前還被處罰過呢?！?

柳眉拉長了聲音，“她現在應該還在掃操場吧?！?

……

弘七跟王應高約定好時間，在圖書館門口刷過學生卡，踏過木橋，迎面撞上了竇丹。

“會開完了嗎？”弘七迎著太陽看向竇丹，影子投射到湖面，一群觀賞魚紛紛躲在陰影下，不住地探出水面。

竇丹朝弘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