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傷
- 重生之陛下請自重
- 晚夜清眠
- 1972字
- 2019-06-02 00:00:00
“良妃是出了名囂張跋扈的主子,仗著母家的身份顯赫,從來不把誰放在眼里。跟奴婢同鄉的宮女是良妃宮里的,這幾日奴婢去找那宮女,卻怎么也尋不到。”碧樹頓了頓,一張臉變得煞白,“奴婢打聽了人才知道,前幾日皇上去良妃宮里,那宮女只是打扮的鮮艷了些,等皇上走后,直接被亂棍打死了。”
說到這,碧樹撫著胸口,被嚇得不輕,慶幸自己沒攤上良妃這樣的主子。
良妃林瑛乃是林晟的胞姐,上一世林瑛回娘家,寧嵐衣也見過幾次。每次回來必要鑼鼓喧天,仆從成群。
要說脾性,林瑛自幼被嬌生慣養,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可這個女人也是個有心機的,上一世她與林晟里應外合,僅差一步,便可奪權篡位。
想起前世的事,寧嵐衣未免有些不悅。碧樹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問道:“小主不舒服嗎,臉色怎的這樣差。”
寧嵐衣道:“無礙,只是有些累罷了。”
碧樹扶著寧嵐衣回屋,在貴妃塌上躺了會,看著日頭漸漸升到半空。
寧嵐衣喝了盞茶,把信箋塞進衣袖里,又專門讓人做了解暑湯,去了乾清宮。
外面日頭正毒,晏書拿著團扇給寧嵐衣擋著太陽,卻還是悶地喘不過氣來。
兩人匆匆行到乾清宮,卻被門前的太監給攔下了。
“陛下正在議事,才人還是先回吧。”
寧嵐衣探身望了望,確是什么都看不見,“可是重要的事,我有要事要告訴皇上。”
太監道:“奴才也不知,陛下怎么吩咐的,奴才便只能怎么做。”
寧嵐衣細細想了想,覺得這封信絕對不簡單,對晏書道:“咱們先在這等會兒。”
那小太監也沒攔著,任由寧嵐衣等著。
天氣又熱了幾分,連小池塘里的蓮花也蔫蔫的。寧嵐衣平時是最受不了熱的,不一會中衣就被汗浸透了。
晏書看不下去,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怒道:“你們就不能通報一聲嗎?”
小太監連連搖頭,“哎呦姑娘,陛下下了死命令,哪個不想要腦袋的敢往里面闖呀。”
晏書還要說話,寧嵐衣叫住她,“罷了,回去吧。”
在外面呆得久了,寧嵐衣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前腳由婢女扶著回了宮,后腳就開始嘔吐不止。宣了太醫來診斷,才知道是中了暑。
晏書端著熬好的藥進來,嗔怪道:“小主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也得為奴婢想想。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可怎么辦。”
寧嵐衣任由晏書將她扶起來,舀了藥一勺勺往嘴里送,騰出空來忙說:“慢點,燙。”
誰知這小丫頭還真慪了氣,道:“小姐要是覺得奴婢伺候的不好,再換一個就是了,也省得奴婢成天擔驚受怕的。”
晏書一著急就又叫起寧嵐衣閨閣時候的稱呼。寧嵐衣望著她嘟起老高的嘴,啞然失笑。
這藥有催眠的功效,寧嵐衣覺得腦子沉重,僅一柱香的時辰便睡著了。
夢中寧嵐衣走在一座橋上,周遭被蒙在朦朧濃厚的霧里。她拾階而上,隱約看到河內星星點點的亮光,嬉鬧聲、煙花聲、小販的叫賣聲在耳邊逐漸放大,卻看不到任何人。
“姑娘,這可是你的燈籠?”
寧嵐衣驀地轉身,男子長身玉立,一手執著七彩花燈。那雙記憶中的桃花眼只微微上挑,便攬盡了上京的風流韻雅。
她想逃,用盡全力卻紋絲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近。手里攥著的燈籠忽地變成一把鋒利的刀,映著那張笑如春風的臉。只一瞬,就深深刺入寧嵐衣的肺腑。
驚醒,背后已是冷汗涔涔。寧嵐衣動了動,頭倒是沒那么痛了。
碧樹聽到動靜走進來,看見寧嵐衣唇色發白,趕緊倒了水遞過去。
寧嵐衣接過水,捏了捏額角,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回小主,已經戌時了。”
寧嵐衣望向窗外,果然已經漆黑一片。勉強撐著身子起來,道:“陛下今日去了誰宮里?”
碧樹以為她是吃醋了,忙道:“小主放心,陛下今日未踏入后宮半步。”
“跟我走一趟乾清宮。”寧嵐衣兀自站起來,穿上衣服。
碧樹道:“奴婢認為還是小主身子要緊,也沒必要爭這一時半會。”
寧嵐衣搖搖頭,正色道:“我有要事找陛下,別勸了。”
只一句話碧樹便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臉不禁紅了紅,急忙幫寧嵐衣戴好了發釵。
寧嵐衣又轉身道:“別叫上晏書。”
“是。”
……
暗夜無星,一輪明月孤零零的掛在上空。踩在青磚上,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長安宮離乾清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夜里的風有些涼,寧嵐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加快了步伐。
怪的是,到了乾清宮,卻不見值夜太監的影子。寧嵐衣心中疑惑,涼風襲來,空氣中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寧嵐衣直覺不好,吩咐碧樹:“你在這等著,不要亂走。”便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寧心殿。
殿內漆黑一片,只有一絲搖曳的燈火。她隨著那點星火前去。便看見張黑底繡幡龍的屏風,越接近屏風,血腥氣越重。
寧嵐衣輕功極好,離屏風還有幾丈遠就聽到了男子隱忍的喘氣聲。那人與此同時也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低喝一聲:“誰?”
李靖宸的聲音。
她沉吟片刻,猛地拉開屏風,瞬間被眼前的境況驚住了。
書案上放了一支蠟燭,昏暗陰沉。李靖宸穿了一襲黑色的袍子,緊緊靠在案牘上,臉上的面紗還未來得及揭去,他轉頭看她,只露出雙警惕的眼睛,在夜里散發著寒光。
“怎么是你?”李靖宸開口,卻牽動痛處,嘔出一大口血。
寧嵐衣這才回過神來,望向他身上。他雖然穿了黑衣,卻隱隱有血跡浸透。手臂上鮮血淋漓,沿著手指一滴一滴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