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甩掉了楊番，李誠總算松了口氣。

鬼魂李誠倒是不那么害怕，但對于一個女人的糾纏，李誠深感覺恐懼。

李誠并不是拋下女人不管的渣男，而是李誠相信楊番一個人可以在楊子嶺公寓生存，她絕對不是尋常家的姑娘。

楊番與秦云亮一樣，令李誠費解，他們身上仿佛都包裹著一重迷霧，令人看不透他們。

路燈照在車上，終于可以看到從旁邊經過的汽車，以及路旁匆匆而過的夜行人，司機大哥總算鎮定了下來。

“回通天扎紙店。”李誠與司機大哥說。

出租車停在紫云路扎紙店門前，李誠一邊掏錢，一邊對司機大哥說：“師傅，給我一張名片吧！”

“得了吧，下回你的生意不敢做?！彼緳C大哥拒絕給李誠名片，像今晚這樣的經歷，人生有一次就足夠吹牛的了，何必再次裝逼。

“大哥，車錢?！崩钫\把錢遞給了司機大哥，李誠看著他數錢說，“大哥，生意嘛！”

司機大哥數過了錢，沒錯，是八百，想想，一趟就掙了八百塊，在南城這座城市里，一天下來能不能掙八百，都得看運氣，這生意似乎也可以做，畢竟現在自已又安全回來了不是。

“拿好，下回我得慎重考慮清楚，做你的生意有生命危險，嚇出病來很麻煩?！彼緳C大哥到底也是需要養家糊口的頂梁柱。

李誠笑而不答，拿著名片下車，名片上印著司機大哥的名字：江志明。

“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李誠下了車，江志明探頭出車窗問李誠。

李誠沒有回答，指著扎紙店。

“哦——”

司機大哥應了一聲，開著車子走了，但馬上皺著眉頭搖晃嘀咕：“可我還是不明白……”

回到扎紙店，已經是深夜了，李誠洗了澡，躺在臥室里，床頭的柜子上放著楊子嶺公寓帶回來的冊子。

“嘟嘟，你說這本子是干嘛使的？”李誠盯著本子。

嘟嘟跟著李誠折騰了一宿，這會根本沒空搭理他，沒有回答，李誠仰頭一看懷里的嘟嘟，這小子居然睡著了。

“你到底還是個平凡人！”李誠仰面躺下，輕輕地拍著嘟嘟，感覺自已都成單身爸爸了。

……

“咔咔……”

“李誠，李誠，開門，李誠開門……”

樓下傳來近乎暴力的拍門聲以及惱怒的呼喊聲，李誠從夢中驚醒，睡眼惺松，看了一眼窗外，已然天亮了。

“咔咔……李誠開門……”

聲音是楊番的。

“真是陰魂不散?！崩钫\嘟弄，爬起來，匆忙穿上衣服。

嘟嘟還在睡，李誠的離開，只讓嘟嘟蠕了蠕嘴唇，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準備下樓時，李誠把柜子上的冊子塞到了柜子里面，楊番這人，可不會顧及什么，會跑到樓上臥室來找的。

“嘩啦……”

卷簾門打開，倉促間，李誠衣冠不整出現在楊番的眼前。

“你丫有病啊……”李誠惱火之極，見到楊番就罵道。

楊番沒有理會李誠的京腔，徑自從李誠的身邊進入扎紙店，然后旁若無人般向里面制作間走。

楊番的暴力敲門，以及帶著怒火的呼喊，已經引起路人的側目，猜測著發生了什么事情。

“渣男……”

李誠突然聽到了謾罵自已的詞匯。

楊番氣沖沖，自已衣冠不整來開門，可不嘛，自已就是那個外面偷吃的渣男，還讓正宮上門來捉奸。

“……”李誠瞥了一眼路人，此時最好不解釋，否則越描越黑。

干脆開門營業，李誠轉身追向制作間，楊番已經上樓了，速度還蠻快，對扎紙店也相當熟悉。

“你過分了，又私闖民宅?！崩钫\追上了樓，楊番在臥室里四處查看，尋找那本冊子。

“拿來，否則我不走了。”楊番耍無賴，一屁股坐在床上。

李誠皺眉，怎么這個姑娘這樣。

楊番動作太大，驚醒了嘟嘟，嘟嘟爬起來坐在被窩里，撮著惺忪睡眼，嘴里喊道：“蜀黍……”

“咦，小姐姐……”嘟嘟看到楊番坐在床沿，突然天真無邪地笑道。

“什么小姐姐，不要用疊字稱呼?！崩钫\氣不打一處來，嘟嘟不討厭楊番，那就不是和李誠統一戰線的戰友，是異已。

“哦，小姐，你腫么在這里？”嘟嘟昨晚睡太沉了，或許他已經在想，昨晚小姐姐是不是陪自已和李誠睡。

“……”楊番驚愕，倏地又站了起來，指著李誠的鼻子，嗔怒，“你……”

“童言無忌，樓下請吧！”李誠移步讓路，抬手邀請。

楊番甩手，悻悻而去。

“嘟嘟，起來穿衣服嘍。”李誠把嘟嘟抱了起來，站在床上。

兩人穿好衣物，然后洗漱，在下樓時，李誠又把冊子放到了身上，免得楊番打它主意。

下樓，李誠拉著嘟嘟的手去吃早餐。

“姐姐，你要茶葉蛋嗎？”嘟嘟很關心楊番，可誰都像他一樣，愛吃茶葉蛋嗎？

“……”楊番望著嘟嘟，這孩子真可愛，看到他，就想捏捏他的臉蛋。

“不吃……”楊番氣呼呼地說。

“姐姐不吃飯的，她不食人間煙火的?！崩钫\抱起嘟嘟，帶著嘟嘟出去吃早餐了。

“蜀黍，給姐姐吃?！贝虬肆徊枞~蛋，但嘟嘟說給楊番吃。

“老板，再來幾個吧！”李誠與早餐店老板說，馬上抱怨嘟嘟說，“你怎么總向著她呢？”

“姐姐是好人?！编洁礁嬖V李誠。

“……”好人，屁大點的孩子知道個屁。

李誠回到扎紙店，剛好一個顧客買了點紙錢香燭離開扎紙店。

“這是賣東西的錢。”楊番把七十塊拍在電腦桌上。

李誠連句謝都沒有說，直接把錢揣到了口袋，坐在電腦前，抱著嘟嘟，自顧自地吃包子和豆漿。

“姐姐，茶葉蛋?！编洁桨讶谎b著茶葉蛋的袋子遞給楊番，說好的六只呢？

“……”楊番微笑著，但沒接茶葉蛋，摸摸嘟嘟的頭，“我要包子?！?

一只手奪了李誠準備往嘴里遞的包子，然后轉遞給楊番：“姐姐，包子?！?

“吃里爬外的胖子。”李誠皺眉，嘟嘟與楊番似乎有種天然的親切感，這讓李誠迷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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