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一驚，這是要逃啊！

李誠伸手一抓，抓住了流光的尾巴，這無形的鬼魂，突然像一條鯰魚，尾巴被李誠抓住了，頭與身體依然在空中掙扎，試圖掙脫游走。

“福……”嘟嘟從門外探頭進來，對李誠喊了一聲。

鬼魂已經從男子的身體里出來了，按在男子身上的符也已經失去效應了，李誠愣了愣，果斷把按在男子身上的符舉起，一下按到了抓住鬼魂的手上。

鬼魂突然焉了，落下，由李誠拎在手里。

“罪孽深重知道不？”李誠掂了掂手里的貨，這東西沒有任何重量，如若一直拎在手里這么晃蕩，隨時可能脫手扔了。

李誠看了看床上的男子，他不知道被折騰了多少天都沒合過眼，這會直接陷入沉睡，但雙手依然抱著那個紙扎人。

李誠騰出一只手，把男人抱住紙扎人的手翻開，拎起了紙扎人。

還真別說，雖是紙糊的人兒，但質量可不一般，完全可以承認一定的重量，居然沒有被男人抱得變形。

李誠一手拎鬼魂，一手拎著紙扎人。

“放開我，放開我……”鬼魂動彈不得，但卻依然能說話，呼喊著放開它。

李誠吐了口氣，根本不與這東西廢什么話，直接把它往紙扎人身上一塞，鬼魂自動進入紙扎人里。

鬼魂塞到了紙扎人身體里，符自然飄落到地上。

這符并不是李誠從南城老醫院里得到的那張，而是秦云亮抽屜里找到的，效果雖然不是非常好，但震懾一般的角色完全沒有問題。

李誠想，醫院得到的那張符肯定更厲害，貼上，保證鬼魂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

紙扎人只是一個籠子，囚禁著鬼魂，鬼魂在里面掙扎，試圖逃脫，但絕對不可能的，李誠不會給機會。

紙扎人在手里搖晃得厲害，李誠就在男子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支筆，然而在紙扎人的身后寫上“鬼梟”兩個字。

“我們走！”李誠打量了一下男子的屋子，很凌亂，好些天沒有整理了，而且有股特別的氣味。

男子估計要睡很久了，李誠只確保他沒有生命危險，然后合上門離開了。

走出紅磚房子，李誠遇到了一個夜班歸來的房客。

“啊——”

夜歸的是個機械廠女工，穿著藍色外套，看到李誠手里拎著的東西，嚇得本能地尖叫了一聲。

“別怕，是個模特。”李誠急忙解釋，畢竟這東西制作得很逼真，說模特也不過分。

女工看了一眼嚇得尖叫之后，就沒再看第二眼，然后從李誠的身邊快速跑過。

女工的驚嚇給李誠提了個醒，這大半夜的，拎著這么個東西，而且還在掙扎搖晃，說不嚇人，那是假的。

“就地處理。”李誠到了屋外空曠一點的地方，就地燒了紙扎人。

“啪”打火機打著了，小火苗跳躍了一下，一時照亮了一小片空間。

“你要干什么？”紙扎人里的鬼魂驚恐地叫了一聲，它意識到真正的危險來臨了。

李誠哼了一聲回答：“你應該好好地去你應該去的地方，而不是逗留在人間，更不應該去禍害活人。”

“你要燒我嗎？”鬼魂掙扎得更加厲害了，它仿佛知道了李誠要怎么對待自已。

李誠沒有回答，而是向四周掃了一眼，此時無人經過。

李誠把火苗一點點逼近紙扎人，它依然在掙扎，可紙到底抵不住火，很快點著了。

“不要燒我，不要燒我……”鬼魂根本不知道李誠要把自已送到地獄鬼梟手里，以為是李誠要燒毀自已。

李誠沒有廢話，點著了紙扎人，扔到了地上，紙扎人一邊燒，一邊掙扎。

“啊——不要燒我……啊——疼……”紙扎人里的鬼魂在掙扎，在痛苦地尖叫。

李誠直起了身，摸出一支煙，點著，猛吸了一口，然后閉上眼睛，張嘴緩緩吐出滾滾煙霧，像抽事后煙一樣享受。

對，李誠很享受，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鬼魂的痛苦叫聲，李誠很享受這個過程。

“啊——”

突然又一聲尖叫聲打破了安靜的夜，也驚醒了享受中的李誠，李誠睜開眼睛，倏地扭頭尋聲瞥去，就在剛剛捉住鬼魂的樓里，在二樓窗戶，昏暗中一個藍色影子一晃而過。

是方才那個下夜班歸來的女工，李誠出來時碰上的那個，肯定發覺李誠的詭異，所以上樓之后，沒有開燈，躲在窗戶邊觀察。

“好奇心殺死貓，現在好了，甘心了吧！”李誠望著窗戶里的黑暗嘀咕。

紙扎人燒完了，沒有掙扎的鬼魂，也沒有鬼叫。

當然，二樓窗戶邊的女工，看到的也只是紙扎人的掙扎，并不能聽到鬼魂痛苦的叫聲。

李誠看著紙扎人燒成灰燼，并確定再沒留下火種，煙也抽完了，扔到腳下，踩滅了煙頭。

“任務完成，陽壽加一天。”地獄耳及時發布了任務反饋。

“肥家！”嘟嘟先向車子跑去，李誠看著它跑起來的姿態，滑稽搞笑，學步嬰兒的模樣，感覺隨時可能摔跤，于是也跑起來追上。

但顯然，李誠多慮了，嘟嘟順利地跑到了電動車邊上，先于李誠到達。

夜風襲面，李誠打了個哆嗦，春寒料峭。

又成功完成任務，續命一天，明天不用死，又可以見到明日的太陽。

“蜀黍，我們去吃宵夜吧！”嘟嘟突然提議。

其實這不算提議，而是嘟嘟自已能力掙來的，是他的要求，李誠也應該滿足，今晚如果沒有嘟嘟，地獄耳又那么不靠譜，李誠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鬼魂，明天要不要死。

“好！”李誠騎著電動車已經走出了紅磚房子，回歸到了都市。

立春已經一個來月了，可氣溫依然不見暖，南邊的氣溫也是忽冷忽熱，春節的那幾天，可暖和了，可這時又冷得讓人感覺回到了冬季。

所以這會還在營業的攤子真不多，李誠也特意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還在營業的攤子。

“老板，一瓶啤酒，四十肉串。”李誠邊停車邊與燒烤爐邊煙霧中的老板說。

“好嘞，先坐下。”老板娘出迎笑道。

攤子沒有什么遮擋，直接露天，攤上還有幾位食客正在享用麻辣小龍蝦。

嘟嘟被李誠綁在胸前，算是居高臨下，看到幾位食客吃著小龍蝦喝著啤酒，忍不住咽口水。

“大蝦。”嘟嘟毫不掩飾，指著臨桌的麻辣小龍蝦。

“老板，再來份麻辣小龍蝦。”李誠也不摳門，今后還得仰仗嘟嘟找鬼魂。

有酒，有串，還有麻辣小龍蝦，是種享受，生活應該如此，李誠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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