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瞧了瞧號碼,趕忙進了走廊,“喂,醫生,資料我已經拿到手了,怎么給你?”
“你先告訴我,除了羅水清跟谷陽,坎貝爾的股東里面還有誰?”
“還有一個匿名股東,叫做李東明,美籍華人,加州大學計算機博士。”
“很好,資料你馬上給我送到安康樓一樓,我會自己去拿,你現在去做兩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第一,我要竊聽到谷陽的隨時隨地的對話,第二件事,你去保護一個人,她是呼嘯新聞的······”
“孫桐!”林宇峰打斷了他的話,“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好。但是我有一個疑問,CHw1這種超級病毒到底存在嗎,它真的有用嗎?”
“林警官,請你擺明立場,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與我共進退。”醫生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冷漠又憤怒,“不要把你的專業用來調查我,根本沒有意義,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你糾纏、解釋,你以后會有充足的時間去了解這一切,現在按照我的要求馬上去做。”
林宇峰不敢懈怠,他告知楊桃自己要出去了,讓她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這話卻說得楊桃直發愣。
車開得飛快,林宇峰一刻也不敢耽擱,他翻窗進了安康樓,正要想放在哪兒,門口的接診臺卻突然說話了,“放在這兒吧。”
他瞧了一眼接診臺上的監視器,放下優盤轉身快速離去,他準備去做下一個任務。
要竊聽到一個大學教授隨時隨地的對話,竊聽器是可以放在手機里的,可谷陽年紀大了,手機并不一定會時時帶在身上。
“手表!”林宇峰突然想到今天的視頻,他猛地記起谷陽手上戴著一塊上海牌老式手表,手表款式老,說明它年代久遠且一定意義非凡,這樣的東西才會時時帶在手邊,正好符合目標要求。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林宇峰原本之前案件中的竊聽器還沒來得及上交,剛好拿來一用。之后,他又想到了一個人,“老刁”。
“喂,老刁啊,我是林宇峰啊!”
“哎呀,是峰哥啊,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啊?小的最近可是愛崗敬業,老老實實在這旮沓看大門呢,您什么都別問我,我可是啥都不知道。”
老刁是職業老扒手,是附近火車站地區小偷們的宗師,但是在接連被處理打擊之后,明面上已經做回了老實人。但是林宇峰知道,偷雞摸狗的事他還在偷偷干。
“老刁,你放心,我不難為你,我倒是有事求你!”
“別別,峰哥,警察大人,您饒了我,你有事直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您只說,就一條,別違法,要是違法我指定不干!”
“行了,我不廢話了。我要你幫我安裝一個竊聽器,調查一個重大案件,到時候立了功,我給你寫表彰信還有錦旗,再請你喝一頓大酒。怎么樣?”
“哎呀,這么點事,那行。您來吧,咱們在哪兒碰頭?”
“半個小時后,中新大廈地下停車庫,不見不散。”
林宇峰快馬加鞭趕回了單位,偷偷取了監聽器,還有反竊聽裝置,防彈衣,手槍以及望遠鏡,匆匆趕往中新大廈。
等他趕到中新大廈停車場的時候,老刁早開著小車在等他了。
“林哥,說說吧,目標是誰,人在哪?”
“谷陽,西川大學生物系教授,照片我發到你手機上了。”
“哎呀,這種呆萌的知識分子一看就沒有挑戰性,嘖嘖····”
“你別廢話,我要求不準打暈他,也不能讓他察覺,你要將竊聽器安裝他的手表里,這樣有挑戰性吧!”
“這個好,俺老刁就喜歡這樣的,看我的吧!搞定了,我給你發通知。”
老刁抹了抹八字胡,笑嘻嘻地擺擺手,然后開著小車晃悠悠地出了地下車庫。
林宇峰開著車圍著地下車庫轉了好幾圈,終于在負三層找到了孫桐的黑色奧迪,他把車停在了旁邊,然后開啟行車記錄儀的停車監控,把方向對準了奧迪車,這才下車進了電梯。
電梯停在七樓,林宇峰剛出門口便聽到一陣吵鬧聲,他趕忙走出電梯,快步往呼嘯新聞的辦公室走去。
呼嘯新聞的大廳里站了四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個短發的中年女人,身旁還圍了幾個物業保安,一群年輕人。
“孫女士,我們不想跟你吵,請你明確一個問題,你今日在你的自媒體矩陣中發布了關于谷陽教授的采訪,現在網絡播放量已經高達近千萬。
但是你的錯誤提問涉嫌誘導誣陷,已經對谷陽教授的聲譽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像,涉嫌污蔑與誹謗。
所以作為谷陽教授代理律師,我在這兒敦促你,請你馬上刪除相關視頻,并且登報道歉,否則我們會采用不限于法律方式進行聲討。”
中年女人正是孫桐,她不屑道,“劉律師,請你回答我,什么叫做錯誤的提問,我作為一個媒體人,難道在自己的國家,連受憲法保護的言論自由都沒有嗎?
為公眾發聲尋找一個合理的答案,怎么就叫做涉嫌誘導,誣陷、誹謗?
難道您學法律這么多年,專業名詞就是用來欺負老百姓,胡亂給我們扣帽子的嗎?”
孫桐話音剛落,她身后的小姑娘們也開始跟著說道,“就是,虧你還是學法律的,你這撇著合法外衣,卻上門赤裸裸威脅,什么叫不限于法律方式,要打黑槍是不是,是不是知法犯法?”
“有本事,直接去法院起訴我們,我們奉陪到底。”
“咳咳,”劉律師清了清嗓子,又道,“孫女士,您問的問題涉及谷陽教授的私人隱私,谷陽教授不方便回答。但是不回答的結果卻是被公眾誤解,認為一個泰斗級的教授鉆了醫療漏洞。難道這不是誹謗,誣陷嗎?我們不能忽略潛在結果,卻關注過程。”
“劉律師,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所說的私人隱私根本就不合邏輯。我們不是法律專業人士,但并不代表不懂法。
器官移植的來源在中國只有捐獻一條途徑,那就捐獻,而每一條捐獻記錄在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都可以查到,而谷陽教授為他兒子帶來的肝臟卻并沒有記錄,請您解釋一下!”
劉律師聽完孫桐的話,沉默半晌才道,“好了,孫女士,既然您執意一條道走到黑,那么咱們就走著瞧吧!”
眼瞅著律師一行離去,孫桐轉身對著身后的年輕人說道,“大家快去忙起來,我們是正義的一方,什么都不要怕。聯系更多大號進行轉載,白名單使勁開,另外今晚的文章必須寫好上熱搜,要公眾廣泛關注到這個問題.
另外關于律師上門的言論,我也需要你們剪輯一段發出來,總之一句話,我們需要真相!
大家辛苦一下,忙過這陣子,我請大家出去旅游。”
年輕人一陣歡呼之后,跑回了工位,自顧自忙了起來。
眾人散去,門口便只剩下了林宇峰,孫桐瞧見是個陌生人,便走上前來,“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孫女士,我叫林宇峰,我的女兒也在人民醫院,就在您兒子的隔壁。我今天看到了你的視頻,所以想來了解····”
“同病相憐,我明白您的意思,”提起兒子,孫桐眼眶有些發紅,“走吧,去我的辦公室聊吧。”
進到辦公室,孫桐關上門,又為林宇峰倒了一杯茶,這才坐下來,“林先生,你有什么問題就說吧。”
林宇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猶豫半晌,他還是拿出了手機,將那個小視頻送到了孫桐身旁,“孫女士,我突然不知道問些什么了,你先看看這個視頻吧!”
孫桐接過手機,只看了一眼封面,臉色變得極不自然,她支支吾吾道,“林先生,你····”
“沒錯,是醫生派我來保護你的,”林宇峰掏出了警官證,又把女兒的病例從手機翻出來遞到她面前,“我只是想知道,我們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能不能拯救我們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