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開到中新大廈地下停車場之后,時間已是8點多鐘。
三人急匆匆下了車,坐上電梯,直奔呼嘯新聞所在樓層而去。
此時距離上班族上班還有一個鐘頭,整個大廈的人員寥寥可數(shù),三人到了呼嘯新聞,此時孫桐正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孫桐。”
“你來了,他們是?”
“魯明與周一鳴,他們的孩子也在消化內(nèi)科等待器官移植。”
“走,去我辦公室吧!”
“林警官,你說說吧,接下來要怎么做?”孫桐端來一壺濃茶,揉了揉眼睛坐下來。
“你先跟我說,我發(fā)給你的視頻照片,你發(fā)到網(wǎng)上去了嗎?”
孫桐搖了搖頭,“我寫好文章,還沒來得及上傳,就接到電話了,所以······”
“那我們還不至于激怒羅水清,他一時半刻不會怎么樣的。”
“可是不管怎么說,我們的孩子都落在他們手里,羅水清這人看得出來,心狠手辣,要是到時候給我們來一個手術(shù)失敗,那我們可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魯明還沒說完,周一鳴接茬道,“他敢?要是那樣,俺保證弄死他!”
“弄死他?”魯明冷笑一聲,“你覺得咱們知道他這么多事,他會輕易放過我們,搞不好他會來個先下手為強!”
“那可咋辦?”周一鳴嘆了口氣道,“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實在沒有好主意,俺看咱們還是低頭服軟吧!至少保住咱們的孩子,恁們看咋樣嘛?”
“不怎么樣!那你跟我說,醫(yī)生給我們打得金屬溶液怎么辦?為孩子死,我愿意。可是我死了,誰能把他好好撫養(yǎng)長大?難不成送到孤兒院,也成為病毒載體?”
魯明的話一下子噎得周一鳴說不出話來,他瞪著眼喘著粗氣,“那到底則么辦嗎?”
“既然我們擺脫不了坎貝爾,也無法脫離醫(yī)生,那不如我們假裝求和吧!”一直沉默的孫桐突然開口說道,“先穩(wěn)住羅水清,然后暗地里繼續(xù)調(diào)查線索,這樣總能暫時渡過難關(guān)吧!”
“我覺得可以試試,就是不知道羅水清會怎么對待我們。”
“打個電話給他,試探一下。”
于是孫桐撥通了羅水清的電話,“喂,你好,羅總。”
“你好,孫主編,怎么想通了?”
“羅總,你秘書的提議我認真考慮了,我覺得可行。”
“那就太好了。這樣吧,你待會就來我們公司報道上班,我安排公關(guān)部副總監(jiān)的位置給你。”
“可是我的公司怎么辦?”
“這個簡單,我早就考慮到了。我會安排會計還有管理人員去你公司,理清資產(chǎn)然后收購呼嘯新聞,你就坐等收錢吧!”
“難得羅總您考慮這么周全,那我的兒子他怎么樣了?”
“都是應(yīng)該的。你的兒子現(xiàn)在一切正常,只要你來公司辦理手續(xù),收購一完成,馬上動手術(shù),很快就活蹦亂跳了。”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嗯,好。”
“恁這是試探,還是答應(yīng)他了?俺聽你這口氣,可是準(zhǔn)備去投敵。”周一鳴急不可耐問道。
“不然你告訴我,怎么試探?”孫桐怒聲道,“不過,實話實說吧,這也的確是我的心聲。近來的折騰已經(jīng)讓我疲乏了,我累了,也怕了。”
魯明也嘆了一口氣,“我們已經(jīng)陷入了死胡同,不,準(zhǔn)確的說是掉進了水缸的老鼠,認輸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俺覺得也是,坎貝爾那么大的醫(yī)藥公司,不可能連一個小小的重金屬溶液也查不出來,我一直覺得醫(yī)生是騙咱們的,他既然是個善良人,要揭露坎貝爾,怎么會忍心害死幾條人命呢,肯定是騙咱的。
俺是不信了,俺認投了,咱們誰也別埋怨誰。”
“咳···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咱們就去坎貝爾吧!”
四人不再說話,沉默地起身,往樓下停車場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四人坐在車上,低頭喪氣往坎貝爾集團總部駛?cè)ァ?
等他們趕到坎貝爾總部,告知保安,羅水清秘書帶著幾個保安拉著橫幅快步走出來,“歡迎,歡迎各位,我們羅總在樓上會議室等你們。”
“歡迎各位,我代表坎貝爾數(shù)千名員工歡迎你們的帶來,請進。”羅水清站在會議室門口,看見四人走來,滿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寬敞的會議室當(dāng)中只坐了羅水清與他們四人,顯得有些空曠。
“行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有些話我就直說了。”羅水清環(huán)顧四周,“前段時間,李寬醫(yī)生利用各位急需給孩子換器官的事情,脅迫各位做了很多傷害坎貝爾的事情,給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當(dāng)然,我知道你們也是不情愿的,試問誰愿意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呢?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所以我就不追究了。
現(xiàn)在好了,李寬醫(yī)生因為感染病毒死了,我覺得大家的矛盾是時候解開了。
李寬醫(yī)生與我不和,一直想帶人跳到競爭對手那里去,所以竊取坎貝爾很多機密資料,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
按照職業(yè)道德這是不應(yīng)該的,不過事情發(fā)生了,我也認了。
雖然李寬給你們的承諾是私人的,不過我覺得他曾經(jīng)作為坎貝爾的一員,公司要負起責(zé)任來,所以器官移植的事會繼續(xù)下去。
不過話要說到頭里,病毒實驗的確有些違背法律,可是這是個開頭啊,等到批量生產(chǎn)那就不會啦啊!
每一項重大的發(fā)明都要發(fā)出代價的,可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拯救更多人啊!
為了更多人的幸福,犧牲個別人的幸福,這是值得的!希望你們理解!
話就說到這兒,剩下的事情,秘書會一一為你們安排,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羅總,恁別急著走啊,俺們也不是想故意得罪你,那個李醫(yī)生往俺們身體里打了一針?biāo)帲硞冋f,只剩下7天好活了,俺們這才沒辦法幫他辦事。這下他死了,你看怎么幫我們解毒啊!!!”
周一鳴站起身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讓原本起身要走的羅水清又坐下了。
“奧,原來是這么回事!”這一瞬間,他突然怪不得無論他如何軟磨硬泡,這群人始終不松口的原因了。
期初他以為碰上了一群正義之士,現(xiàn)在看來只是被別人抓住了命根子而已。
“這個簡單,抽血化驗,解毒!”
瓦解了真正原因,又提供了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羅水清終于釋然了,這些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坎貝爾的前進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