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魚龍有雨
- 那日提劍江湖去
- 木木木馬牛
- 2725字
- 2019-05-02 16:42:38
天底下來的最快的是不是春雨第一滴?
快,并不是落下的速度,而是它的悄無聲息。
人們總要等到它在不知不覺之中落地,才能發現它的到來。不知不覺,悄無聲息,等到發生才被發現,本就是另一種意義上極高明的快的境界。
李但是卻來得比第一滴春雨還快一些。
此刻他一身白衣,正站在長街入口,屋檐之下,輕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陰云,云下的清風,被風刮動的魚龍旗和魚龍旗下的金字招牌。
招牌上赫然寫著五個字:“十二魚龍幫”。
每次春雨將落而未落的時候,十二魚龍幫幫主賴十二會遣散一切護衛,獨自一人坐在總壇庭院內的雕花木椅上,看長街青石,回想往事。
而等到春雨真的落下的時候,江南十二分舵的堂主就會騎上最好的馬,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這里。春雨就是他規定下的信號,因為春雨往往代表了無限的生機和活力。在春雨中,賴十二才會感覺到自己依舊年輕,十二魚龍幫也依舊年輕。
人老了就會感慨變多,就會由著性子做許多古怪的事情,比如設置一個多情的暗號。
他此刻就正想著今年的生意,臉上便被微風吹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像一個等待豐收的老農,想著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很快就可以在總舵再插上一桿魚龍旗。他也可以給他的名字再添上一橫:賴十三。
這自然會成為武林的一段佳話,就像他奮斗的一生。
風大了,春雨將至,十二魚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李但是拔劍在手,又看了一眼天,便向長街深處走去。
他的白衣干凈整齊,就像他的手指纖長,干凈且有力。他的臉上總帶著笑,因此他雖然提著劍,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可怕。
長街很長,地上的青石也是破碎的,那一道道被刀劍劈砍出來的白痕,斷掉的發黑的裂縫,怎么洗都很難去掉的血跡,都在訴說著過去這里的刀光劍影,驚心動魄。
在十二魚龍幫這段不能算太長的歷史中,被人攻到總壇的危機也有三次。
第一次的時候,賴十二還叫賴三。當時是和江上的橫火會結下死仇,讓那批水上大盜來做這陸地蛟龍。那個沒有云,沒有月的雨夜,數十精壯賊匪銜刀輕步,無聲無息地摸了過來。
一場酣戰,賴十二最信任的三個兄弟死了兩個,三桿魚龍旗也折了兩桿,但到最后還是他站到最后。這青石地板上的血也還是橫火會的人留下的多些。
既然他沒死,那江湖之上就再也沒有橫火會這個旗號了。這段江河之上,魚龍幫的旗號就此橫行無忌,總舵夜里的警戒也比過去多了兩倍。
第二次是真刀真槍,擺明車馬的一戰。敵人勢大,他只能死里求活。
當時他還叫賴八,擺了三百壇酒,帶著一百精壯死守總舵。到底是在敵人殺光他們之前,他先看到了城里升起的黑煙。
看到黑煙升起的時候,他雖然已經被人傷了兩刀,卻不管不顧。扔酒上天,揮掌打碎。烈酒濺他一臉,他只管放聲大笑。背水一戰,死中求生,豈不快哉?
第三次,他就在這方庭院,以三十年積聚的風雷掌力破紅葉堂主的三十六手。那一次最干脆,也最兇險。紅葉堂主的手離他咽喉也就一寸三分。不過兇險的事情回報往往是豐厚的,他不僅名字添了一筆,更賺來了三家鏢局,十七家客棧和八十多艘船。
就是那一戰后,他改名賴十二,十二魚龍旗也就此飄揚,再不落下。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如今已經感覺到了他正在衰老。兩鬢的白發,眼角的皺紋也都在提醒著他,催促著他。他現在總覺得只有看著春雨落下,才能找回些年輕的朝氣。
他已經十年沒有出手,但大江南北沒人敢質疑他的功力,反而常常在猜測賴幫主的武功會不會已經更上一層樓。
風雷之力,往往來于聚集的越來越厚的烏云。十年不動,若動,豈不必是石破天驚?
李但是一身白衣,小心地避開了青石路上的磕磕絆絆,仍在行走。他下頜微仰,用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屋檐下掛著的風鈴。走進這條街,才會聽見風過處的點點鈴鐺響聲。他右手持劍,已經出鞘,長約三尺,通體發白。
一把這樣的精鋼劍,往往需要鐵匠花三個時辰細細打磨,然后賣出個十二三兩。李但是便是花了十二兩六錢,在城里最好的鐵匠鋪,買來了這樣的一把劍。他瞧著順眼,握著舒服,提著不累。
很快便到了長街盡處。
長街盡處,一家庭院,賴十二便端坐在庭院里的雕花木椅上。李但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動了動持劍的手,用目光碰了一下賴十二的眼睛,又碰了一下他的手。
就是這雙手,能發出仿佛有九天之威的風雷掌力,能把一個個擋在他崛起路上的敵人擊為粉屑。閱過武功無數,富甲半壁天下的孫玉玉都評價過賴十二的掌,只有八字,卻是贊譽極高:“風雷激蕩,沛之莫御。”
李但是用眼睛碰賴十二的時候,賴十二也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來一個訊息。
今日,春雨來前,便是他十二魚龍幫遇到的第四次危機。他的手下親信已經被他屏退得遠了,十年無戰事,到底會讓一個人放松警惕。
賴十二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這樣的錯誤,絕不能再犯。這次僅僅是來一個青年,下次若是敵人大舉來襲,他的一切,怕是頓有覆滅之危。他還是老了。
他從椅子上猛然站起,心動,然后手動。十年未發,他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進步。
無需多言,眼神交處,自然心領神會,既分勝負,又決生死。
李但是看到他站起,也比較滿意,心想這樣應該算是決斗,不能算是偷襲。
“風雷激蕩,沛之莫御。”,確實是對賴十二風雷掌力極高的評價,但就在孫玉玉做出這樣評價的同時,李但是就已經想好了解決的手段。
掌力一起,便如滔滔江水,又似九州風雷,確實非人力所能強抗。
但是。
若在風雷激蕩之前先劈散烏云,在掌力起勢之前先解決其人,一切不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無根浮萍?
可是誰又能這么快地解決掉一代梟雄,快到讓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
賴十二突然有點恍惚,只覺得仿佛有一道白色的閃電在眼前掠過,來無影,去無蹤,春雨之時,哪里來的閃電?更何況雨還未下,云也僅僅是淡淡的烏云,又哪來的這樣快,這樣白的一道閃電?
劍穿左胸,刺破心臟,又瞬間收回。對閃電的疑問便是賴十二最后的念頭,他的臉上還帶著難以言喻的微笑,是一種上位者對周圍環境習慣性的掌握。
這劍太快了,快到他的表情都來不及變化。
時間仿佛停了一彈指,一彈指六十剎那。賴十二的血才咕咕冒出,精鋼劍上也不可避免地帶了血珠。
李但是非常小心,沒讓血濺上白衣。讓血珠順著劍慢慢流下,天是陰陰的,人白衣如云,劍清寒如電。
他收劍入鞘,回頭向長街來路走去。天下武功,難道不本來就是唯快不破?
天邊細細的云已經垂下來了,風鈴作響,甚是悅耳,第一絲春雨隨風而落,李但是瞅準位置,伸指輕彈,一絲雨變成三絲,隨后飄散。
他走出街道后,拇指和食指輕握成環,放在嘴邊,噓出哨聲。一匹白馬聞聲而來,馬鞍上還放著斗笠,掛著個朱紅色葫蘆。
李但是翻身上馬,放好劍,戴上斗笠,看著如絲春雨,輕喝一聲,沖了出去。
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最能濕人衣裳的細雨,現在只想快點跑回城里,找一個舒舒服服的地方,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喝一點舒舒服服的酒,睡一個舒舒服服的覺。
至于庭院中躺著的迎接春雨的人,他沒有在意,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他以往跑五十里,僅僅為打一壺酒一樣。
白馬輕嘶,細雨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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