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古香古色的中式辦公室中,司棋坐在一張紅木太師椅上,玩弄著手里的折扇,聽著對面一個花白頭發的人做著匯報。
“大小姐,您讓我調查的人,還要他和二小姐的事,我已經整理完畢了。”
“說吧。”司棋看也沒看那個人。
“這個莫醒塵的基本情況,和之前調查的一致,很干凈的底子,父母親朋也都調查了,都是普通人,出生證明和時間也都沒有問題。外二門兄弟拿回來的他和父母的毛發DNA檢測也能證明其就是父子關系。莫醒塵也沒有整形記錄,本人也只去過泰國,在泰國期間,他的兩個朋友私開賭博網站賺快錢,他負責打打雜,據老板娘說,他們三個人均很少出門,也沒有任何異樣。”
“司嵐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滿頭白發的老先生頓了頓,繼續匯報,“二小姐去泰國玩的時候,應該是無意間看見的,自作主張帶了身邊的人住進了莫醒塵他們住的那個小賓館。但那個時候他們倒是沒什么交集。后來二小姐畢業回國,去泰山的時候,兩人那個時候開始交往的。周家的公子也是那個時候被二小姐甩了,回去還鬧了好一陣。”
“這個莫醒塵有什么出眾的地方么?”司棋笑著問。
“回大小姐,從學歷和工作履歷上看,這個莫醒塵都屬于普通人,上學的時候出過車禍,據他親戚說,當時車禍還挺嚴重,屬于撿回一條命,從此就更吊兒郎當的了。”
“那他那個所謂的哥哥呢?程東君。”
“哦,這個程東君就有點意思了,是個孤兒,被當地一個出苦力的撿到了撫養長大,畢業沒多久,程東君的養父就被查出癌癥晚期,沒多久就故去了。程東君當時的女朋友就是尤明的現任妻子,她最近剛生了一個兒子。”
“還蠻有福氣的么。”司棋淡淡的說道。
“也不盡然。據我們的人觀察,尤明在她剛生完兒子沒多久后就家暴了一次。剛收到的信息是這個叫李靜茹的女人已經到了莫醒塵的店里,十有八九是求助去了。”
“嗯?她不是程東君的前女友么?為什么找莫醒塵求助?”
“回大小姐,具體原因不知道,但他們三個剛畢業那會兒,是一起住的。后來程東君養父重病那段時間,這個李靜茹搭上了公司一個小富二代后就和程東君提分了手。跟這個小富二代沒多久,就和尤明在一起了。據二小姐的保鏢說,二小姐在上海的時候還偶遇過他們,不過二小姐當時扭頭就走了。”
“那就是自己不好意思找前男友,找莫醒塵當個傳話人。這個程東君還有什么資料么?”
“程東君就出色許多了,和莫醒塵,還有個叫張松的合開了公司,在泰國的也是他們三個。是間互聯網公司,主要還是程東君在把控,張松負責對外銷售,莫醒塵做過一段時間,后來就不做了,去開飯店了。”
“盡快擬幾個方案,我希望半年內司嵐就和這個莫醒塵分開。”說完,司棋揮了揮手,白發老人就退出了辦公室。
這時,司棋打開了抽屜里的一個精致的鐵盒子,里面有一張她、司嵐,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照片。照片里,那個年輕的男人酷似莫醒塵,比當時的司棋高出一個頭,而司嵐更矮一些,攙著那個男子的胳膊,笑的非常燦爛。
司家與普通人家不同,很忌諱家人或是門下重要職位人樣貌外傳,所以他們幾乎沒有照片,也很少走到大庭廣眾的場合去。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后,司嵐就像脫了僵的野馬,渴望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司家若是管她較多,她就以死相逼,司棋無奈之下只好放任這個唯一的妹妹胡來。
其實,司棋也渴望過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但權利的欲望和家族的使命讓她不得不強大,不得不面對許多棘手的問題。雖然一手掌握著無數資源,但這些資源同時也是定時炸彈,所以司棋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司嵐在她眼里就像一片沒有被污染的天地,她喜歡看妹妹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也擔心這個唯一的妹妹出任何問題,因為如今的家族,姓司的只有她們兩個了,家族百年前的詛咒終于應驗,司家于她們之后再無純正血統了。這一點,除了司家兩姐妹自己,就只剩尤明知曉了。
司棋本該讓外一門的人直接殺掉尤明,但不想尤明主動找來,聲稱如果他死了秘密就會外泄,以此要求司家秘派保鏢保護自己,對此司棋難判真偽,只好以維持現狀為主,另尋機會。
就在我同君哥講了李靜茹家暴事件的第二天,君哥難得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跑來宋莊找我。
“我想,趁著尤明不在,先把李靜茹母子接出來,市區活動范圍太小,我想把他們母子先安頓在你這,今天就在附近找找房子,盡快讓他們搬出去,你覺得怎么樣?”君哥問我。
我想都沒想,“沒問題。也不用單獨找房子,之前我要盤旁邊的院子,那個院子要租就需要帶那個小平房,好好收拾一下,我過去住,讓他們母子一直住這個二樓吧。”
“你要不要和司嵐說一下?”
“她還得過幾天才回來,李靜茹這事兒不能等,先搬出來吧。”
君哥感激的點點頭。
說話間,我就給李靜茹打了電話,讓她簡單收拾點東西,旁晚我們去接她。為了掩人耳目,我開著君哥的車到尤明的別墅門口接他們,然后往北苑開,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后,轉由君哥開那輛破吉普帶他們去宋莊。雖然這么做感覺有點夸張,但君哥表示小心駛得萬年船。
白天的時候,我和君哥去商場給他們母子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奶粉、簡單衣物等,在有需要可以在網上添加。忙忙碌碌的一天,君哥卻格外興奮。
等我開到北苑接頭地點的時候,君哥早已等在那里了。我打開了后備箱,幫李靜茹拿行李,而君哥則幫她打開了車門。李靜茹沒有立馬下車,君哥趕忙扔掉了手里的煙,哈下腰,溫柔的說道:“好久不見,上這輛車吧。”李靜茹這才抱著孩子,緩緩走出車子,“謝謝你,謝謝你們。”
我將李靜茹的兩個行李包放到了吉普車里后,并將二樓門鑰匙遞給了君哥,說道,“等你們開到的時候,可能還有人在吃飯,新院子那側還有個門,這個鑰匙就是開那個門的,你們從那個地方進,就不會有人看到。然后,這個是二樓門鑰匙。”君哥對我點點頭,拿了鑰匙,我們就各自向目的地開去。
正當我在深夜的BJ路上飆車的時候,司嵐一個電話把我叫回了現實,“小叔叔,你干嘛呢?”
“我,我開車呢。”
“這么晚在外面?你是不是背著我偷腥了?”司嵐一轉剛剛溫柔的聲線,惡狠狠的問到。
“當然沒有了,這件事不方便電話里說,等你回來,我事無巨細和你講哈。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周五下午三點半能到首都機場,我和瑾妍一起回來,我倆行李有點多,小叔叔你那破吉普可能裝不下。”
“那我租一輛大的去接你們。”
“嗯嗯,先不和你說了啊,我倆要去逛街了,周五見哦。”說完,司嵐就掛掉了電話。
莊瑾妍在一旁問司嵐,“當初那么多帥氣的富二代,你看都不看,怎么喜歡上這個大叔啊?”司嵐立馬回嘴說,“他不是大叔,是小叔叔,沒比我們大多少。我看他第一眼就喜歡他了,我自己也有錢,為什么要找個有錢的,我就找個我喜歡的。”
“你姐同意你們交往么?”莊瑾妍并沒有放棄對我們的關注。“可能同意吧,之前她還主動要見小叔叔來著,小叔叔還很有心的給她準備了26件禮物,說是替我這26年補上的。”司嵐信心滿滿。
可她不知道,她親愛的姐姐在三天后,就埋了第一個雷給我們,給剛回來的她一個大驚喜。
我們餐廳因為要排隊訂餐,所以兩個人來吃飯的都很少,基本都是五六個人。但那一天,來一個已經定了位置的女生,一個人,穿了一身白衣裙,黑色長直發垂在腰間。上菜不久后,她就聲稱要見經理。
來的食客要求見趙大廚的人很多,但要見經理的這是第一次,服務員以為是要投訴的,立馬來找我。
“小姐,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我進了包房,忐忑地問到。
“你,”她指了指我身后的服務員,“給我換個茶。”
服務員看了我一眼,納悶地拿起茶壺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這女生輕盈地關上了包間的門,轉身就要吻我。幸好經過這陣子經營飯店的磨練,我多少反應還快些,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并翹起腳,那個女生只得改成抱住了我。
不得不佩服人家專業的演員,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這女生都可以做到先拉下一個肩膀的衣服,露出鎖骨和肩膀。雖然白送到嘴邊的不吃白不吃,但第一我以名花有主,第二這個女生的企圖很明顯不是真要和我發生點什么。當服務員來推門的時候,發現門在里面被鎖住,第一反應是敲了敲門。
隨著敲門聲的響起,這個女生不在糾纏我,而是從桌上拿起她的東西,開了門匆匆跑出,剩下還捂著嘴的我,看著一腦門好奇的服務員。
“莫哥,這怎么回事兒呀?這菜還沒上齊呢?”服務員拎著熱茶壺,站在門口看著我問到。我這才把捂在嘴上的手拿開,反問:“這女的誰啊?靠,錢還沒付呢!”服務員想了一會兒道,“莫哥,這是不是你粉絲啊?偷襲你來了。”我搖搖手,“我又不是明星,哪來的粉絲?走,去查查預定信息。”
結果不出意料,電話再也打不通了,上面留的信息十有八九也是假的,如果真是我的粉絲,那完全沒必要這么見不得人,何況女生還挺漂亮,大大方方認識沒有人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