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武城格外的熱鬧。太武城校場,更是人頭攢動。
“好多人啊!”巫綺羅顯得很是興奮。
林天點點頭。校場上到處都是人,其中大部分是如他一般的青年人,個個背負武器,朝氣蓬勃。
“哥哥,這么多人參加,你能行嗎?”不遠處,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一臉擔憂地說道。
“呵呵,瞧不起你哥是嗎?”一旁,一位青年男子笑著說道,一只手抬起,親昵地拍拍小女孩的腦袋。他的背上有一把大刀,也是一位來參加大選的考生。
“可是……可是蕓兒聽說,武選是會死人的,如果哥哥回不來了,丟下蕓兒一個人,蕓兒會好害怕好害怕的!”小女孩認真說著,讓青年男子一久久說不出話。
過了好一會兒,青年男子才長嘆一口氣,一把抱住小女孩,柔聲道:“就是因為放心不下蕓兒,所以哥哥才要變的更強,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蕓兒。蕓兒放心,哥哥答應你,哥哥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就在此時,一只天外飛腳突然從背后襲來,狠狠地踹在青年的后背上。這一腳著實不輕,青年男子促不及防,倉促間只能盡力護住妹妹,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卸去力道。
“蕓兒沒事吧!”青年男子首先看向懷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懂事地搖了搖了頭,但眼中的淚水卻不斷溢出,就要滾滾落下。青年男子大怒,起身看向身后,一看之下臉色大變,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強笑著,向來人陪不是。
“原來是城主府的白管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老人家,還請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恕罪則個!”青年男子哈腰作揖,完全不顧顏面。
白管事冷冷笑了笑,“你小子是那城南的任風任大鐵匠吧!”
“是是是!正是小人!白管事好記性!”任風一臉賠笑。
“哼!”白管事冷言道,“甭管你是誰,擋了我們家飛白少爺的路,就是你的不對。快向飛白少爺道歉!”
后面,一個白衣男子在一幫侍衛的護衛下正向這邊走來。校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連一條通行的路的沒有,所以這些侍衛便硬生生地為白衣男子開出一條道路來。凡是擋在白衣男子前方的,都要吃上這天外一腳,有不開眼的,還要多吃上幾腳。
“啊!原來是城主大人的侄子飛白少爺大駕光臨,小的任風給你賠不是了。”任風竟跪了下來,給那個叫飛白的白衣男子鄭重賠罪。
可白飛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漠著向前行走。
“大壞蛋!”這時,任風旁邊的水女孩,也就是任蕓突然來了這么一下。小女孩再怎么早熟,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她看到哥哥屈辱下跪,一時氣憤不過,罵了飛白一句。
校場雖然很嘈雜,但是眾人還是聽見了。正在行走的飛白隨之停下了腳步。他轉身看向小女孩,臉上還是不變的冷漠。
“臉蛋兒很漂亮,掌十個嘴巴!”冷漠的言語從他嘴里飄出,身旁的待衛隨之而動,鐵掌帶風,狠狠拍向小女孩白嫩的臉。
“不要!”
任風大驚失色,急忙擋住,卻被掌勁拍落一旁,一時爬不起來。而那鐵掌繼續扇動,目標直指小女孩的臉。
“真是豈有此理!”林天從頭到尾看在眼里,頓時心意難平,就要出手救那小女孩,沒想到有人先出手了。
一個身穿粗布的木訥少年閃電一般出現在小女孩的身邊,一只手伸出,牢牢抓住那鐵掌的手腕,使得鐵掌瞬間固定,進退不得。
“你……”待衛漲紅了臉,卻怎么也不能把手從木訥少年的手中抽回來。
“大膽!”白管事跳了出來,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擋城主府辦事!”
木納少年不答話,只是輕輕地看了飛白一眼。后者那一直冷漠著的臉首次出現了波動。只見飛白皺眉道:“陳默,這里沒你的事!”
叫陳默的木納少年還是沒有說話。他輕輕地一擺手,那待衛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他的意思,這事兒,他管定了。
“陳默?軍中豹子陳默?”有人驚呼道。
“城主府飛白,軍中豹子陳默,冰美人納蘭無雪!三人是這次武選最熱門的年輕人,沒想到武選還沒開始,城主府和太武軍的兩個最強的年輕人卻先對上了。”有人幸災樂禍。
“你真的要為一個賤民出頭?”飛白眉頭皺得更高。
“不服就干!”陳默淡淡說了一句,又沉默下來。
“你……”飛白氣極。若是平時,他大可不必理會這個倔強的豹子,賣他個面子又何妨。但現在這么多人,讓他如何收手?真要干上一架,自己還真有可能干不過他,到那時,丟人就丟大發了。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后方人群一陣騷動,而后人們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從中走出一位女子。她身形高挑,體態妙曼,仙肌玉骨,花容月貌。只是她的臉上不茍言笑,冷若萬年寒冰,使得她整個人都像一朵冰山雪蓮一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
女子只身一人,卻自帶有強大的氣場,周身一丈之內,無人敢靠近,擋在她前面的人也不自覺為她讓出路來。她不急不慢地走著,方向無巧不巧地,正是飛白所在。她逐漸走近,但飛白還站在那里,似乎沒有讓路的意思。如此下去,過不了多久,兩人就要撞在一起了。
在距離飛白一丈的地方,女子終于停下。她看向一旁的陳默以及他身旁的小女孩,陳默向她微微點頭,似是認識。她又看向身前的飛白,眉頭輕皺,“讓開!”
飛白氣極,就這么一會兒,二次被打臉了。“納蘭無雪,你還不是我嫂子,囂張什么?”
冰美人納蘭無雪眼神微冷,抬手便是一掌,直擊飛白的胸口,飛白怒氣沖天,卻是不敢還手,這是他哥哥看中的女人,他惹不起。很憋屈地,他身形后退,讓出道來。冰美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邁著不急不慢的步子走了。
“看什么看!給我滾開!”飛白有氣無處撒,朝周圍的人群怒吼一聲,氣哼哼地走了。
“有意思!”人群之中,一個背負長刀的青年男子看著離去的冰美人,眼中射出淫邪的光芒。林天正好看到,一下子認出了此人。他正是那巫少商口中忘恩負義的畜生,風行雨。
“就是他,就是這個畜生!”一旁的巫綺羅也看到他,忍不住怒聲道。
風行雨正好也看了過來,看到巫綺羅之后,眼中邪光更炙,瘋子一般笑道:“原來是我朝思暮想的綺兒美人啊!怎么,想哥哥了,所以特意來看你風哥哥的?”
“風行雨,你無恥!”巫綺羅指著風行雨瑟瑟發抖,被氣的。
林天搖了搖頭,抬手將巫綺羅拉到懷中,輕輕拍了幾下,笑著道:“綺兒不用生氣,和一只狗生氣,真的劃不來。”
綺兒聞言,撲哧一下笑了,她朝風行雨看了看,而后狠狠地點了點頭。“這么一說的話,綺兒不生氣了!”
她不生氣,有人卻生氣了。風行雨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小白臉,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和我看中的美人兒卿卿我我?”
“我叫林爺,無名小卒一個!”林天道。
“林爺?”風行雨疑惑道,他似乎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哎!孫子真乖!”林天高聲應道。
風行雨瞬間反應過來,這家伙竟然在戲弄他!
“小子找死!”
風行雨突然暴起,背上長刀力斬而下。林天輕哼一聲,單手執槍,只輕輕一挑,便將奔雷一刀擊退,且后勁綿長,風行雨騰騰退了兩步,握著長刀手顫抖不已。他死死地看著林天,臉上驚疑不定。巫少商不但沒死在陳三手中,反而找了這么一個年輕高手,這老家伙藏得夠深啊?
“咱們走著瞧!”風行雨色厲內荏地說了一句,灰溜溜地跑了。
“是要走著瞧!”林天冷笑道。竟敢說他是小白臉,不是找抽嗎?
“林哥哥!不要和一只狗生氣,劃不來的!”綺兒笑嘻嘻道。
林天聞言笑了笑,“我們也進去吧!”
在校場的中央,圍起來一個很大的梯形臺階,是專門供參加大選的親友們設置的看臺。但要進入其中,要繳納一定的門票。這主辦之人將算盤也是打得精細。
校場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挨著人,人擠著人。為了不讓綺兒受到咸豬手的騷擾,林天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里,一只手像大鐵鉗,撥弄開擁擠的人群,快速向前擠去。
少女伏在他的懷中,心如鹿撞,噗通噗通跳個不停。臉上紅霞滿布,如熟透了的紅蘋果。陽剛的氣息不斷從身前之人身上散發出來,她只覺得渾身曖洋洋的,好不舒服。
林天卻沒有想這么多,他費力向前擠,好一會兒才擠到入口處,這才停了下來,長長出一口氣。
“交錢!一人百兩銀子,兩人二百兩!”門口收錢的人催促道。
“綺兒,給他錢!”林天拍了拍懷中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的少女。
“啊?哦!”少女反應過來,紅著臉快速掏出兩張銀票給了門衛之后,當先走了進去。她有些不敢看林天。
林天搖了搖頭,神經大條的他有些不明所以。
兩人進到其中,在中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恰在此時,任風任蕓兩兄妹倆也在他們旁邊坐下。
“姐姐,你好漂亮啊!”小女孩看到綺兒,驚艷道。
“呵呵呵呵!小妹妹也很漂亮啊!”綺兒被她一句話逗樂了。
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姐妹,說得十分投機,卻將兩個男人丟在一旁。
“兄弟,你是個好哥哥!”林天說道。
任風聞言感慨萬千,“就沖你這句話,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好說,我叫林天。”
“小弟任風,算是見過林大哥了!”
兩人一見如故,也胡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遠處突然響起一聲高喝,如天雷滾滾,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參選考生,速來排隊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