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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姨!”那個少女見身邊的阿姨倒下以后,叫著。不過她并沒有停下,而是順著樓梯下來終于看見了大門口,她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幾個醫生將她扶起來,也跟著送入了醫院。

那一整天,林綰都失魂落魄的,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爸爸媽媽會永遠的離開自己,明明她還沒有考上高中,與他們一起生活在一起,還沒有孝敬他們,就忽然失去了他們。

媽媽說好只要她考得好,就會答應她陪她暑假去海邊玩的,明明一家人就在前一天還高興的聚在一起,談論著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

黎會躺在沙發上,看著她與爸爸吵嘴,奶奶則笑瞇瞇的看著林綰,媽媽剛洗完水果正在切。黎這時候會幫媽媽一起切水果。好像就在前一刻,大家還歡天喜地,可下一秒,卻都小說不見了。

“黎,我好難過,我好想哭,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哭,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淚。”林綰背著書包,目光呆泄的看著前方,猶如一個木頭人一樣,不會哭,也不會笑,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

黎看著林綰這個樣子,也很難過:“你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這樣會舒服很多。”

“可我,沒有眼淚。”林綰終于抬起頭,看著黎,繼續向前走著,她緊緊地拉著黎的手,好像下一刻黎也會跟著不見一樣:“我只有你和奶奶了,我該怎么辦?”

“我不會離開你的。”黎任由她將自己的手緊緊地握著,低下頭,之前一直不敢說,就是害怕林綰這個樣子。

真正的難過是怎樣的?

不是嚎啕大哭,不是罵爹罵娘。恰恰相反,而是一種格外的冷靜,似乎與平時一樣。但黎清楚,林綰就是現在這個狀態,因為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失去了自己最親愛的爸爸媽媽,那種痛苦不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能承受的住的。

“黎,我忽然好討厭你。”

“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見到爸爸媽媽,我就不會遇見這么多快樂的事情,也就不用承擔失去朋友,失去親人的痛苦了。”林綰說著說著,停下腳步,黎將她抱在懷中,他也想陪著林綰哭,可是他不會哭,不懂得眼淚從眼睛里流出來的感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她,試圖理解她心中的難過。

“怪我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這么難過了,或許你的父母還健在,或許一切都會更好。你怪我吧,如果這樣會讓你減輕一些難過。”他說著聲音也顫抖著,雖然他從未有過家人,卻在林綰家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那是一個無論一天到晚有多累,有多心煩只要一回到那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化解的地方。

家是什么?它不是一個地方,不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地方,你可以在地圖上找到它的坐標。它是由家人組成的羈絆,只要有家人,無論身在何處都是家,可如果身邊沒有了至親至愛的人,哪怕即使在家中,也感覺不到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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