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坐在地上,開始說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幾天前,我們打劫了一個賣花的小孩。”說完這句話后,胖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全身肥肉抖動,說出了句答非所問的話,“我們不知道那小孩是您們幾位的人啊,我們這就把錢還給你們……加倍還給你們。”
他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紙幣,展平之后朝思維那兒遞去,眼睛內散發出一股可憐兮兮的光,仿佛對方不接過去就是罪大惡極。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鐵定會下意識的伸手,思維也是如此,他沒有任何停頓的將紙幣塞進了口袋里。
“你可以繼續說了。”
思維向后退了一步,與胖子之間拉開了些許距離,后者站起身后拍去了手掌上的灰塵,繼續道:“最近,城西那兒舉辦了一場拳賽,輸了就是沒命,不過最終的贏家可以得到一堆錢……我也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不知道真假究竟如何。”
看到這兒,季真與劉寸兩人有些迷糊,思維和那胖子之間做的事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詭異感,按照常理不應該是這么個軌跡才對。
林悲倒是看出了些什么,事實上在這塊兒治安差到隨時可能發生爆炸的區域,壓根沒有賣花的小孩這一類人,與其說是歸還贓款,不如說是胖子在交保護費,讓思維不要繼續揍自己了,而思維那后退一步就是答應了對方。
“沒了?”
思維看著對方道。
胖子連忙搖了搖頭:“沒了。”
他說完后抬起頭,接著便看見一個拳頭朝著他的臉砸來。
隨著一聲悶響,胖子直直的倒在地上,掀起一圈灰塵。
思維扭頭看向季真三人,似是在說:“你們怎么看。”
林悲向前跨了一步:“如果我離開的幾年內這的勢力沒有任何變動的話,我覺得咱們可以去看看,順便了解一下最近的事,從一個混混口里不可能打聽到什么隱秘的消息。”
他這話擺明了就是說自己可能認識那舉辦拳賽的人,其余人則估計那人就是林悲之前曾說過的那“拳擊俱樂部”的老板。
季真和劉寸聞言后點了點頭,接著將目光轉向一直沒有表態的思維。
“我不會做任何決定。”思維搖頭道,“一切都看你們的。”
說話途中他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即使那帽子看起來已經被打理的十分干凈了,這貌似是他的一個習慣性動作,無關干凈與否。
“事實上你們如果想要我把那筆錢丟了或是直接用了,我都不會抗議。”
思維隨口說了一句,并將兜里的紙幣一把抓了出來。
季真搖了搖頭:“你自己留著就行了,反正是那胖子給你的。”
他此刻也已經想明白了之前那詭異的情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個人中唯有劉寸一人沒在這種小事上去多想。
“好吧。”思維將紙幣重新塞回口袋里。
主道顯然是不能去的了,光是那些機器人就足以讓麻煩加倍,更別提無處不在的攝像頭與其背后的人工智能。
因此四人只能在巷子內穿梭,并且盡量避免與那些投機者發生沖突。
當然了,這事兒并非是單方面的不愿意就能解決的,一路上思維至少干趴了十來個人,由于思維干倒其中一個后其余人立馬會嚇破膽,所以這數字代表了十來個團伙。
巷子很快到了盡頭,但幾人與城西之間卻還有一段距離。
林悲拿出一部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趁著對方還沒接通前向季真等人解釋道:“這部手機的電話卡并不是用我那身份ID注冊的,前幾年這塊區域到處是這東西。”
他的意思很簡單,讓季真三人不要在意這舉動是否會被帝國得知他們所在的區域。
電話在響了三聲后便接通了,但那頭貌似并沒有先說話的打算。
“喂,是我,侏儒。”
林悲此刻的聲音聽上去壓根不像是個少年,而像是即將開始禿頭半只腳邁入中年危機的男子。
電話另一頭聽見這聲兒后才發出聲音,那是一道十分渾厚的男聲。
他倒也沒客套,而是直接進入主題:“幾年不見,找我有什么事嗎。”
“最近不是有個拳賽嗎。”林悲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臉上粘胡子,說完這句話后就沒了后文,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回道:“是,你想參加?”
“這個問題咱們到你那里再說,我這邊和幾個朋友過不去,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派幾個人來接我們。”
說完后林悲便掛斷了電話,“侏儒”這個身份便是一個自視甚高并且不懂人情世故的形象,說太多話反而會讓對方起疑心。
一分鐘后,一輛面包車慢悠悠地開了過來,這玩意兒的車廂裝配了可以誤導機器人掃描結果的科技,駕駛員則是由身份十分干凈的人來擔任,遇到機器人只需要讓他出示身份ID就行了。
思維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
“這里距離他們那兒有多遠。”他朝著林悲問道。
“有些距離,至少三公……”
說到這兒,林悲也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咱們可能得準備好干架了。”思維眼內似是閃過了什么東西,“我知道帝國所有區域的限速,這塊區域限速四十公里每小時,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那也需要一分鐘以上的時間,除非這輛車從一開始就在附近停著。
“但這是不可能的,這輛車既然能解決咱們被機器人發現的可能,那么就注定是個麻煩的東西,停在外邊是自己找罪受。”
林悲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被思維的下一段話噎了回去,季真與劉寸臉上的表情也變為若有所思。
“現在想來之前那幾個混混也有問題。”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那幾張紙幣,隨意的丟在地上,讓積水將其染濕。
“我從不會接過一個陌生人遞來的東西,因為我不確定那上面是否涂有毒藥或是其它什么,即便是錢也是如此,我去便利店買東西都是在家算好錢再出去的。
“但我卻這么做了,甚至在當時沒有任何懷疑,那家伙壓根就是個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