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娘冷下臉道：“今天去過香山的只有你！”

牧傾夕不屑地反駁：“你怎么知道？青絲閣那么多人，難保有哪個丫鬟或者護衛也去了香山。你這么篤定，應該也去了吧？”

“你！”伊娘怒道，“你血口噴人！閣主好心收留你，不想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居然殘害我們小姐！”

“我沒有。”牧傾夕這次說了三個字，就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在眾人眼中，自然又是狡辯不過便只能抵死不認。

“閣主，”一個護衛闖進來，“屬下牧姑娘所在懸崖的樹枝上，發現了小姐的衣角布料。”

此言一出，喬兼梭然看向牧傾夕，眼中頓時溢滿滔天怒火。

四周的護衛也瞬間都憤怒地瞪著牧傾夕，恨不得把牧傾夕活剮了。

伊娘見喬兼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上前一步喝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不知道。”牧傾夕冷冷地道。

“人證物證具在，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脫責任嗎？”

伊娘轉頭對著那些護衛命令，“來人！還不快把這個恩將仇報的畜生拉出去打死？”

那些護衛個個恨得牙癢癢，立刻就要上前拽牧傾夕。

“我看誰敢動我？”牧傾夕高喝一聲，凌厲的目光驟然掃過眾人。

一瞬間，纖弱清雅的少女仿佛變成了地獄而生的奪命惡鬼，竟生生將那些護衛嚇了回去。

伊娘也被嚇得后退一步，但見那些護衛忌憚的模樣，一咬牙：“你殺了我青絲閣大小姐，本就該以命償命！”

牧傾夕冷冷看著她：“伊娘，我倒想問問你——尸體都沒找到呢，你怎么知道喬惜惜已經死了？”

伊娘一頓，而后冷聲道：“我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從未聽說有人墜入香山深淵后，還能生還的。”

牧傾夕直接問：“你可曾親眼看見喬惜惜的尸體？”

伊娘的眼皮顫了一下。

她熟知香山的地形，那處深淵下面是極為湍急的水流。喬惜惜墜下去后，必定會被水流沖走，絕不可能找到尸體。

但喬兼還在這里，哪怕喬兼心里明白，她也不能這樣說。

半晌，伊娘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這倒是奇了。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閣主派出去的找喬惜惜的人還沒有回來，你怎么就一口認定喬惜惜已經死了？”牧傾夕道。

“我……”

“是啊。”另一道清脆的女音突然響起，“我還活得好好的呢，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咒我死？”

穿著襦裙的女子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嬌俏秀美的容顏掛著一絲薄怒。

不是喬惜惜又是誰！

“惜兒……你……你沒事？”喬兼激動地站起來，沖過去把喬惜惜摟進了懷里。

喬惜惜眼睛也濕了，把頭埋在喬兼懷里：“爹爹，我沒事……”

父女兩幾乎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此刻緊緊地擁抱著對方不肯放開。

好一會兒后，喬兼才紅著眼放開了喬惜惜。

“惜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掉下去了？”喬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