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的信用證融資后天就到期了，時近中午，我正坐在辦公室電腦前，玩著一款麻將游戲。這時，但總來電話了，說是有位朋友要找我了解下貸款審批進度。放下電話不久，辦公室就進來了一位美女。

還沒出正月，美女外套毛衣的穿了不少，見面第一句就是：文哥，我是但總的朋友小玉，中午賞個臉，一塊吃個飯？我們姜總在樓下等您呢。

下了樓，看到行門口停著輛頗為惹眼的豪車，車門緊閉，小玉指點著說，文哥，上車說吧，姜總說他不方便露面。我笑道，很神秘呀，這個飯肯定很有味道。

小玉拉開車門，我前后瞅了眼，開車的大漢戴著墨鏡，后排還有一位濃妝美女，大漢想必就是姜總了。目光還沒從濃妝美女身上離開呢，大漢發話了：小弟，上車吧，你們行我認識的太多，你哥懶得多說話，就沒下去接你，待會喝著酒慢慢聊。你坐后邊，美女怕冷，靠得近點啊。說完就是一陣開心的大笑。

車上，濃妝美女果然是越靠越近，不用猜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我一邊和姜總打著哈哈，一邊在反復琢磨著臺詞，這場戲至關重要，把握不好措辭，將后患無窮。

酒桌前坐下來，姜總這才摘下了墨鏡，正色道：小弟，你哥喜歡玩，但無論怎么玩，先要辦好了正事。哥哥我就這五百萬，能不能出事，就你一句話，貸款沒問題吧？

了解貸款審批情況的我見過很多，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的，還真少見，我愈加謹慎起來：姜總，風險你一定要自己判斷。我知道，你們大都有分行的關系，審批情況比我們都清楚。支行這邊，只要抵押物沒問題，就能做。我特別強調了抵押物。

姜總顯然對抵押物并不敏感：抵押物能有啥問題呀？有問題抵押登記也做不了吧？哈哈，喝酒吧。接著對濃妝美女嚴肅交待：今天陪不好你文哥，讓你老板炒你魷魚！對了，先打電話，讓歌廳把最豪華的房間留出來。

涼菜一上來，姜總沒倒酒，而是舉起了瓶子：小弟，你哥的保留節目，先吹一瓶。你哥這輩子，就好兩口。來，你們，不要求吹瓶，但要陪兩杯！

看姜總這個架勢，我生怕醉后失言，暗暗對濃妝美女道：好好表現，給我擋著點酒，我喝多了可沒人給你小費。美女連聲稱是。

我一覺醒來，發現已到了一家豪華歌廳，裝修比但總的明顯高了一個檔次。姜總又叫了幾個朋友來玩，無非是列隊，挑選。一排不及格再上一排。姜總是這兒的貴賓，媽咪豈敢怠慢。小玉和姜總耳語幾句，和我打個招呼，先走了。

鴛鴦搭配已定，姜總發話了，他喝了一下午，頭腦依然清醒：先宣布一條紀律，都聽好了，誰都不能脫，別給我惹事。聽明白了嗎？姑娘們齊聲笑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