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塵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便起了身。
“沁懸,與本宮梳妝更衣,早膳后再見各宮嬪妃。”
“娘娘,奴婢覺得今日嬪妃請安還是算了吧。”沁懸有些擔心,能在這宮里安身立命至如今的人,個個都不是好對付的,趨炎附勢可是這深宮女人的拿手好菜,昨夜皇上未留宿鸞合宮,又不知去往何方,若是宿在哪位嬪妃宮里,今日請安必是一番風雨。
“怕什么,本宮今日坐在千萬人想坐的鳳位上,誰又能耐本宮何,不必擔心,更何況有些事情注定會發生,躲的了今日還能躲一輩子不成?”左輕塵起身朝妝臺走去,步履之間甚為堅定。
沁懸為左輕塵綰了墮馬髻,簪了雙鳳鎏金步搖,更了一襲緋色繡花羅衫。舉手投足間端莊大方又不乏溫柔優雅。
用了早膳,沁懸便扶著左輕塵坐至正廳,雖時辰尚早,但各宮嬪妃已是坐了個整整齊齊,看笑話嘛,誰愿意錯過最精彩的部分呢?似乎當面踩別人一腳才能抒發這些人心中的苦悶。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眾妃見左輕塵款款而來,異口同聲的請了安,跪了一地,外人看來到還真有幾分和諧,個中心思怕是只有她們自己曉得。
“眾位姐妹起來吧,快些落座。”左輕塵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輕巧,皇后的風范擺的十足。
“皇后娘娘,臣妾聽說昨日皇上可是沒宿在鸞合宮,不知娘娘曉不曉得皇上宿在哪了呀。”說話的人是芷溪宮虞妃,前朝父兄得力,除了左輕塵的父親怕沒人能與之抗衡,后宮之中更是榮寵頗豐,將太后和皇上的心捏的死死的,任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如今見左輕塵不受寵,言語之間自然要奚落一番。
“皇上是未宿在鸞合宮,可據本宮所知,皇上昨夜也未踏進妹妹的芷溪宮吧,妹妹可是空等了一夜?那不如本宮勸勸皇上今夜去陪妹妹如何?”左輕塵一語將虞妃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就是有什么想說的此刻也得憋著,誰叫坐了皇后位的是左輕塵而不是虞妃呢?
“娘娘既登鳳位,想來以后的恩寵必是綿長不絕的。”沉宵宮的綾妃出了名的與人為善,可不代表善良的人沒有爪牙。
“綾妃倒是明白人,罷了,本宮今日也見過各位姐妹了,往后還望各位姐妹盡心伺候皇上,如此才能與本宮分憂,若這六宮流言四起,那才叫本宮不安生,各位姐妹可記下了?”左輕塵已不愿再與這群人爭什么口舌之長,只分辨出誰不可交便可以了,至于誰是可交之人?這六宮之內可沒什么朋友可言。
“臣妾謹遵娘娘教誨。”又是齊刷刷的行了禮。
“既然記下了,各位姐妹便散了吧。”左輕塵話還沒說完便翩翩而去,留給眾人一道纖纖身影。
“擺什么架子?皇后又怎么樣,皇上不喜歡,同冷宮里那些又有什么區別?”
“虞妃姐姐快消消氣吧,皇后到底是皇后,六宮之主,再不受寵也是個皇后。”
虞妃聞言甩了衣袖,氣急敗壞的出了鸞合宮,心想著日后必要左輕塵好看。
任哪位朝外走去的嬪妃都未曾瞧見回廊上一副看戲模樣的司空燃,當然,身邊只跟了秦決一人。
司空燃瞧著虞妃氣的滿臉通紅,自是知道左輕塵也必受了一番嘲諷,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承受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