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和毅安處理完房產問題,毓岫便邀請她們到家吃飯,而在飯桌上就聊了起來,沒想到讓毓岫想起了一件事。
“哦,對,在你們走后的第二天,是有一對小夫妻前來尋找孩子,只可惜你們那時已經離開了。”
“什么,他們來過,這可真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吶。”
“他們都說了些什么,您還記得嗎?長什么模樣?”毅安焦急地問。
“說什么?就問這撿沒撿到孩子,再者~他們是看到你們當初告示過來的,至于具體模樣,這么多年真的沒印象了。”毓岫說。
雖然感到惋惜和遺憾,但是堅定了信心……
一月后
艾雯回到故居,感慨萬千,舊時的記憶浮現在眼前,那是塵封已久的回憶。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只是內部構造卻不似從前了,新住戶搬走了屬于她們的物品,拿走了置辦的家具陳設,留下的是殘缺不全。不過那紅木樓梯還在,那虎皮沙發還在不過盡顯破舊,那西洋自鳴鐘依舊準時報時,一點一滴,往日重現。其余陳設都已煥然一新,找不到當年的氣息,只有那房屋框架毅如往昔,它并不是冷冰冰的,艾雯說她是有溫度的。
她走遍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細細品味,去感受舊時的氣息,她不僅替自己找回過去的影子,更是替死去的婆婆,丈夫,在看往日的家,了卻一樁心事,那是對故鄉的依戀,對家的執念,是單純的愛,艾雯前所未有的踏實,她覺得這里才是家。
“床都拿走了,這讓人怎么住啊,這可真是人去樓空。”艾雯說
“人家畫了錢的,如今搬走,也在情理之中,媽,您放心,您再委屈幾日,等我置辦些家具,再找一個裝修公司好好翻修一下,到時您再搬進來。”毅安說
“你就把床買了就行,裝修也不著急,還是正事要緊,媽媽只要有你,其余都無所謂。”艾雯說。
“沒事媽,這兩件事不沖突,您就安心吧。”毅安說。
臺灣省臺北市
“妹妹,咱媽和毅安這些天怎么一點信息都沒有,我掛念得很,著實不踏實。”若薇心緒不寧的說著。
“嫂子,我覺得你是多慮了,這是回老家,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又有什么危險呢,都是一個國家,又不是去外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都是華夏子孫,又有什么可擔心呢。”念緣勸慰道。
“聽你一說,好多了,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孩子,我怎么能不跟著去呢,不管是做為人妻,為人兒媳。都是應該的。”若薇說。
“可是為人母,留下來也是對的。”念緣說。
此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是趙緒吳鳳夫婦到了,他們此來是為了公司未來戰略考量而來,他們提議抓住改革開放的浪潮,抓住時代機遇,讓企業進一步發展。
“內地投資一事,我聽夫君說過,投資是早晚的事,對公司發展前景有利,也利于拓展市場,延展板塊,你們也知道他并不在家,我作為婦道人家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恐怕也不能幫到你們什么。”若薇說。
二年多以前,公司就有投資內地的想法,但由于不了解內地政策,也抱著觀望的態度,如今公司上下都覺得時機到了,如果再不行動,趕不上經濟快車,再想上車就遲了。
可是現在只能以靜制動,不可能以動制靜,這邊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沒有聯系方式如何溝通,只能聽她們的回音。
“公司的事我夫君走之前不是已經交給你們全權處理了嗎?福慧他們從旁協助,如果你們決定好了,去做就行了,不比請示的嗎?”韓若薇講。
“這件事非比尋常,我們還是想聽聽周總的意見,畢竟他在內地,多多少少比我們了解。”趙緒說。
“我夫君既然把公司交給你們,就是對你們充分信任,你們又是長輩,你們心里很清楚,電話也不通,信紙還要轉達,更不及時,消息閉塞,遠水不解近渴呀。”
由于常年兩地無法直接通訊,有什么信息只能靠第三方來傳達,毅安到香港后便讓公司派人過來,擔任橋梁,做個傳聲筒。
公司投資一事,在福慧和吳鳳溝通協調下,直接拍板通過,后來艾雯和毅安得知都很贊同,認為他們做的對,以后就這么做就行,不比告訴他們。
毅安去當地派出所登記備案,又去報社刊登尋人啟事,最后又印制大量尋人啟事,在火車站,汽車站,胡同里,能貼的都貼,可是數月以來毫無進展。
毅安親生父母那面雖說不像毅安這邊經濟條件優渥,生活水平高但是平安度日,足矣溫飽,生活平淡如水,卻也順風順水,沒有太大的波瀾,妹妹周思怡讀完初中家里人就不想讓她念了,全力供弟弟上學,周思怡能理解父母的不容易,也同意下學,幫父母種地,干些家務,可是姑姑和表姐都不贊同,不能因為家里經濟拮據,就不讓孩子讀書,姑姑愿意貼補,而當時大表姐雅淳已然工作,是名大學老師,薪水也是很可觀,完全可以供表妹讀書,因此周思怡得以吧高中念完,五年后嫁給了紡織廠的一名普通工人,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生活很是幸福,弟弟周毅平學業上順風順水,沒有坎坷,畢竟是家里的寶貝疙瘩,又有姑姑些許偏愛,但是那個時候早已取消了高考,周毅平便止步與高中,進入工廠上班,后來1977年恢復高考,周毅平雖然考上了,但是不是自己想去的,便放棄了機會,便繼續復習與第二年考上如愿的大學,畢業后在水利站工作。
姑姑周蘭的三個女兒,除了老三雅思沒能如愿考上大學外,其余都考上了大學,老大雅淳當了大學老師,之后嫁給了大5歲的同校老師,幾年后跟著丈夫下放,改革后夫妻恢復工作。老二大學畢業后便去XJ支教十年,并在當地結婚生子,長期定居XJ。老三高中畢業后便在鎮政府上班,是三個姐妹中唯一留在父母身邊的,也是一個基本沒有坎坷人生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包辦婚姻,不過因性格不合,沒過幾年就和平分手了,留下兩個女兒。
房子裝完修后,艾雯如愿住了進去,毅安也把最近的情況告知了若薇。
“兒子,別著急,事在人為。只要用心肯定是能找到的,當時聽你的話,肯定不是跨省,頂多是跨市而已。”艾雯勸道
“嗯,媽我知道,您放心吧。”毅安說。
“既然我們都回來了,媽就不想再回去了,來回奔波,短暫一聚,不是事。或許我們也可以早做安排,只是孩子上學,學籍遷移內地,真行不通,確實兩難。”艾雯說。
“媽,你說的對,一家人不能分居兩地,只是我們剛過來也沒穩定,實在不是遷居的時機,孩子上學倒不是問題,只要不在乎學籍就可以,兒子的意思不如再等等看。”
“我這幾天一直看新聞,改革開放蓬勃發展,我們也要抓住機遇。”艾雯說。
“嗯,投資內地如今應該可以準備行動了,之前我就和姐和姐夫談過,如果將來分公司扎住腳跟,我們可以將總部遷到內地,不過都不急著一時。”
“也對,不過也該提上日程了。”艾雯說。
1986年春節艾雯和毅安回到臺北過春節,臨行前交代鄰居年后必回,如果有人來找可以先讓他們住在這里,他們得到信息會立刻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