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師輔導完兒子的功課,過來坐在電腦跟前跟老婆一起研究美容,順便點開QQ,
發現康粉都要瘋了,都等著自己講解關于康達海外債務的問題。
侯老師趕緊把老婆的美容視頻管了,評論道“理論上是不需要換了,
有限公司追究到破產為止。
康達集團省了這么一大筆債務,你們說不是利好是什么?”
康粉立刻沸騰了,康粉也不都是些普通打工仔,民工什么的,也有不少有志之士。
不過在田伯光看來,這個所謂的侯老師,肯定不是企業管理或者金融相關專業的科班出身。
可能是看過一些暢銷書,地攤文吧。
公司法的確有類似的規定,康達集團在德國的那個研發中心的貸款,
是有擔保的,而擔保機構,正是康達集團!
“居然沒人關注到這一點?
這也太離譜了吧?”
……
生產啟動儀式入戶如荼的舉行著,前來觀禮的有地位大人物不少。
鷹團的其他成員勉強能算上三流人物了。
一等的都是不可說的大人物,
二等的是唐天豪,沐子豐,歐小鷗這樣的世家。
連新進首富有力爭奪者鐘寶都要仰視的角色,更別說鷹團的其他人了。
……
洛北大學北門的夜市,一如既往地紅紅火火,
太陽剛一落山,天還未黑,就已經熙熙攘攘。
阿哲的蛋糕攤前,幾個小美女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哪個更好看。
阿哲賊溜溜的小眼睛,在女孩身上逡巡這。
“啪”的一聲,
有人在阿哲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看什么看呢”
熊萍萍斜眼瞅著阿哲,又瞥了眼對面挑選蛋糕的女孩子們。
對面穿著T恤的女孩,趕緊用手捂一下自己的領口,
夜間的氣溫,雖然涼爽了不少,
愛美的女孩子們還是抓住酷暑的尾巴,再靚麗一把。
阿哲尷尬的笑笑,生氣的瞪了熊萍萍一眼,
心說你自己沒有,還不讓人看看別人的呀。
當然這種話,阿哲還不敢說出來,對面的女孩子還沒走,周圍都是人。
要是單獨跟熊萍萍倆人的話,那阿哲什么都敢說,
倆人一起長大,從幼兒園就一個班,
期間小學初中,高中這么漫長的時間,都在一個學校,
當然也有不在一個班的時候。
在阿哲的十幾年漫長的學生生涯里,
熊萍萍絕對是那個“同桌的你”。
可阿哲就是沒有對熊萍萍產生任何的非分之想。
小學的時候,
阿哲借過熊萍萍的半塊橡皮,
也幫熊萍萍揍過拽她馬尾辮的男生,
然后熊萍萍幫阿哲用膠帶沾他打架撕裂的褲子。
初中時候,少男少女,青春懵懂,
少男少女的心中,若有若無的開始有了蠢蠢欲動的沖動……
小學時候不分男女生,時常打鬧玩樂的男女生們,
依據性別分開了,那些從前不分彼此的異性好朋友,也都有了些莫名的羞澀的隔閡,
漸漸地不在一起上學,不在一起寫作業了。
經歷了清純的懵懂神秘,與羞澀沖動,高中時代又漸漸放得開了。
阿哲與熊萍萍算是青梅竹馬了,
但無論是學生時代的哪個階段,阿哲都對熊萍萍沒有對女孩子的那種感覺。
有時候打完籃球后,阿哲時常將胳膊搭在熊萍萍肩膀上,像兄弟一樣離開。
一開始羞澀的熊萍萍,以為阿哲喜歡他,身體的,接觸,算是無聲的表白。
后來發現阿哲還是把她當成男孩子,氣的熊萍萍后來每當阿哲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都會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阿哲的腳背上,幸虧中學時代校規不遜于船高跟鞋,
要不然阿哲就不止臉上有豆豆了,腳背上估計還會留下不少小洞洞。
“阿哲,你的掛號信,咦,萍萍也在呀,怎么這早就返校呀,家里人趕你出來啦,呵呵”
阿哲已經擺了一個多小時攤子了,
崔玉和天佑終于姍姍來遲。
崔玉將個大大的牛皮信封仍給阿哲。
“什么東西呀?
萍萍你幫我看著攤子”
阿哲終于擺脫了假小子熊萍萍的糾纏。
接過崔玉手中的信封,隨意地想撕開。
崔玉說“是護照拉,上次不是要你們辦簽證,將來回漢城帶你們倆去玩,已經辦好了,天佑的已經仍到宿舍里了”。
邊跟阿哲說著話,
崔玉和天佑將人力三輪車停好,
旁邊一起擺攤賣內衣的萎坤給天佑讓出一點地方。
不忙的時候,天佑偶爾烤幾串給萎坤,倆人一起吃。
“你給我扔宿舍里得了,拿這里來干嘛”阿哲把信封撕開,將護照收好。
信封扔到天佑的烤爐里,一陣白煙嗆人,
“有人手咋這么濺呢”,天佑皺眉陰陽怪氣的說。
自從誤以為阿哲把沈佳玉追到手之后,倆人就產生了隔閡。
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呵呵,烤爐是你的嗎?”阿哲不屑的譏諷道,
“沒看到我仍在這邊嗎?這邊是人家崔玉的,倆人的生意,又不是你自己的,對吧崔玉”。
“你……”天佑怒氣沖沖的盯著阿哲,腦袋上僅剩那一坨頭發,似乎也樹的更挺了,
古人說的怒發沖冠可能就是這么來的吧。
“你什么你,不服氣啊,崔玉,不跟他干了,咱一起賣蛋糕,
女孩子賣什么烤串啊,看臉都烤黑了,
以前白白的肌膚水汪汪的大眼睛多可愛呀,
跟著某些人天天煙熏火燎的,用不了多久,還不被熏成那樣子呀”
阿哲說完指著幾仗外賣中式漢堡包的大姐。
崔玉順著阿哲指的方向看去,立刻鼻子一皺,眉頭擰成個疙瘩,
只見那大姐,胖大的腦袋油汪汪的頭發在路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遠遠望去,古銅色的臉上,嘴唇一抹淡灰色,像是胡子。
胖胖的身子比女生宿舍那位退役舉重冠軍都粗大,只是個頭沒有人家女生宿舍管理員高大,
顯得身體橫向發展,挺立的將軍肚子,遮著一塊黑色的圍裙。
感應到有人看她,賣漢堡的大姐向這邊看來。
阿哲和崔玉立刻嬉笑著轉移開目光。
“阿哲你也太損了吧,哈哈哈”,
崔玉的公鴨嗓笑起來聲音很特別,立刻吸引了一群逛夜市的路人詫異的目光。
崔玉吐了吐舌頭。
兩個攤子中間隔著幾個攤位,剛開攤子沒什么生意,崔玉跑去跟熊萍萍說話。
崔玉是旅游系的,熊萍萍他們都是物理系的,平時沒什么機會在一起,
只有跟天佑一起玩的時候能碰到。
女孩子心思細密,崔玉知道熊萍萍喜歡阿哲,阿哲卻對熊萍萍似乎沒有感覺,只當她是個老鄉兼同學好友。
“天佑好像對我也這樣,還不如熊萍萍,只把我當成個燒烤助理”
崔玉看著熊萍萍將一塊精致的蛋糕包好給一個女孩。
“萍萍,還有好幾天開學呢,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呀”
“在家悶得慌,我把天天嘮叨我為什么報考師范,我們家三代為師的光榮傳統,斷在我手里,受不了就提前來了”
熊萍萍說話的時候,斜眼瞟一下阿哲。
其實熊萍萍早就想來了,也不是為了什么他爸爸的嘮叨,熊萍萍的爸爸還計劃給她半個開學前旅游呢,自己女兒匆匆忙忙的提前返校,熊爸爸計劃被打亂也郁悶得很。
而是假期二個多月,一直沒見到阿哲,
去他家問才知道阿哲放假沒回家,阿哲媽媽說在洛北市打工賺點錢,
孩子長大了,知道給媽減輕負擔了,不過孩子還在上學就去打工,
做媽的高興地時候,心里也有點疼,心說自己沒能耐照顧好孩子。
兩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學校的事情,
像籃球隊哪個男生最帥,跟哪個系的系花好上了,
某個老師跟學生談戀愛,
某個女生跟校外的富二代在一起了,買了幾十萬的項鏈等等。
……
高考成績出來后,風箏的妹妹風亞楠也考入了洛大,
化學系!
大山里的風家坳,跟其他地方比,還是很落后,但再也不像以前一樣閉塞了。
風建國家卻還跟以前一樣窮困,
破舊的土屋不知道建了幾十年,風吹雨打,墻上斑駁的空洞,
房頂的茅草蓋頂也換了一茬又一茬,
風建國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文化水平很低,只在掃盲班上過一陣夜校。
風箏的媽媽秦紅棉不一樣,她是最后一波下鄉的知識分子,
后來被遺忘在山溝里,迫不得已未婚先孕,嫁給了風建國。
現實生活的殘酷,泯滅了回城的希望,
風家坳幾年渾渾噩噩的生活,秦紅棉忽然醒悟,她是有文化的,嫁給封建過后,就算是村里人了。
秦紅棉作為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后來做過幾年大隊會計和村長,
通過村里的報紙和電視能夠了解到外邊的世界。
只不過這種窮鄉僻壤交通閉塞的地方,大部分村民都是文盲,做事說話粗魯直接,有時候甚至動用暴力,所以后來秦紅棉也沒做多長時間。
自己這輩子是完了,看著兩個漸漸長大的女兒,突然又燃起了期望。
漂白了秦紅棉當年的秀發,光潔的臉上也有了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