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臨安大學的寒月樓
- 浮世為妖
- 故事外
- 2239字
- 2019-05-23 22:56:08
距離金陵的那次槍戰已經過去一個月之久了,媒體似乎有意將此事壓下,用只言片語將整個事件帶過,雖是如此,但也搞的整個華夏地區人心惶惶。
不單如此,隨著道紋的融合,越來越多的人感受到了靈力的存在,他們被這股蓬勃的力量所吸引,無比貪婪地攝取其中的養分,最終的結局也都如他們那貪婪膨脹的內心一般,身體被靈力所漲裂,爆體而亡。
各個地區儼然都有了各自的合作者,華夏這灘往日如死水般平靜的深潭,正醞釀著強烈風暴。
就在這天,臨安市中來了一個并不引人注目的女子,她穿著素白色的長裙,腰間的青絲隨風飄舞,那如同吃了魔鬼椒一般紅艷的嘴唇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在這笑容之上,是一雙隱晦了光芒的眼睛。
她的腳下雖穿著涼鞋看起來卻如同灌滿了鉛液一般沉重,但步伐卻異常的堅定,眼中似乎除了腳下的路,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女子艱難地擠進人潮,隨后泯然于眾。
與此同時,臨安大學中的一座以一彎巨大月亮為標致的高樓之上,一個看上去極其冷艷的女子就站在那里,身旁立著兩名穿著古式長裙,帶著面紗的女子。
冷艷女子甩了甩似蔥白一般白嫩的手臂,其間目光卻始終未出現半點游動,“怎么樣?”
兩名面紗女子對視一眼后,其中一個用極其不確定的口吻道:“戰斗者與偽裝者?”
冷艷女子輕笑,黛眉微挑,“怎么說?”
那女子看著她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沉默良久。
冷艷女子轉過頭,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離,你沒有說錯,接著說。”
離松了一口氣,接著道:“從她進入市區開始,有意無意的總選擇一些對于自身戰斗有利的位置,而且當她進入人潮的那一刻,我竟然無法捕捉到她的氣息,不,準確的說,是無法分辨她的氣息,她就像……”
另一個女子接道:“她就像一個能夠隨意附著于人體的孤魂一樣,將自己與人群同化。”
冷艷女子嘆了口氣,“你們說的不錯,但還不夠全面。”
兩人疑惑的看著她,她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看法有什么不全面的地方,想要在剛剛那一會兒時間,看清一個人,那簡直太難了。
“她的步伐很慢也很沉重,顯然腿上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她的步伐卻異常的堅定,可見其心堅韌,她本能夠更快更安穩的來到臨安,可是她卻放棄了,選擇了一條更為艱難卻更能令其成長的道路,可見其志堅定,一個性情堅韌且志向堅定的人,洛家真是送了一份大禮啊。”
二人低頭沉思片刻,“要不要去接她?”
冷艷女子指了指樓下,“她已經到了。”
二人心中的驚訝更盛,“怎么可能!她明明……”
“她明明距離這里還有三公里遠!可是你別忘了,通向這里的道路不止那么一條。”
“我不記得……”離話說到一半,忽然恍然大悟,“您是說,南墻上的那個洞?!那可是狗洞啊!”
另一女子眼神中似帶淺笑,“狗洞又怎么樣?這個世界有一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嗎?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想來這洞也是如此,以后鉆的人多了,不就成了路?我要是她,我也鉆。”
她說的沒錯,紅箋自知自己的身份太過敏感,在保證自己絕對安全之前,她要么躋身在人潮之中,要么走那些人們根本想不到也不會走的路。
離默然,她始終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人會去鉆狗洞?而且那個狗洞她是見過的,不說洞口的排泄物,單是鉆進來之后面臨的垃圾堆都是她無法忍受的,那鋪天蓋地的酸臭味,簡直能令人窒息昏厥。
冷艷女子用食指敲打著身前的欄桿,清脆的響聲回響在二人耳邊,伴隨著秋風,給了兩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我要去金陵處理一些事務,紅箋就不去見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臨安市的大小事務都由歌來代理,離你的任務就是帶好紅箋,她是洛家要的人,可不能出任何閃失。”冷艷女子的聲音隨著敲擊欄桿的聲音起伏,清脆悅耳且不容置疑。
“是,師父。”
冷艷女子搓著手指,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笑意,“冰之道體,九竅玲瓏心?”
冷艷女子走后,離低著頭用余光掃視著身旁那名名叫歌的女子,那是她的師妹,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師妹總是大大咧咧的,絲毫沒有一絲成為領導者的樣子。
金陵之行是他們師父一早就定好的,這個代理人的位置本應該是她的,而不是她這個看起來有胸無腦的師妹!
歌似乎注意到了離的余光,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委屈道:“師姐你可一定要幫我啊,我感覺好麻煩啊。”
離冷哼一聲走下樓去。
歌站到了剛才冷艷女子所站的位置上,同樣用中指敲擊欄桿,用另一只手將面紗摘下,面紗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帶著些許玩味的笑容,“師姐啊,你境界比我高,天賦比我強,連未來要嫁的人都比我的要好,可我至少還有一點比你強些,我比你更懂得師父在想些什么。”
……
紅箋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臨安大學的一座樓下,這座樓有三十多層高,樓頂上矗立著一彎銀質的明月,那明月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刺的人眼睛生疼。
這就是洛墨地圖上的終點,一座名叫寒月樓的大樓,是寒月宗暫時的根據地。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確認無誤后向大樓內部走去,正進門的那一剎那,一名冷艷的女子與她擦身而過,并對她說了一句,“在大廳等著。”
紅箋點頭道謝,她現在對各地的狀況都有了一絲了解,論勢力分布而言,臨安已經到了寒月宗一家獨大的地步,但究竟是這群女人不好惹還是其他宗門拉不下臉面打壓一個女子宗門就不得而知了。
她在大廳內坐了片刻之后,一名面紗女子從電梯走下,看了她一眼,“跟我來吧。”
他們的目的地在十樓,但上樓用的卻是樓梯,紅箋的腿腳自一個月前弄傷之后一直就處于半瘸的狀態,平地還好,但要上樓可就有些費勁了,她想問問這個女人為什么不帶她坐電梯,可話到嘴邊卻收了回去。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女人正厭惡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在看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老鼠!她瞬間就明白了,在這個女人眼里,自己已經骯臟且卑微到了骨子里,就連一起乘坐電梯在她心里都成對她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