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130年8月8日,宇文成都所說的“吉日”姍姍來遲,張緣生夫婦隨努爾驚雷等一行人終于啟程出發回大都了。隨行負責護衛的是老熟人北方軍團第三近衛重騎師團師團長羅塞塔.羅蘭以及她直屬第三師團一萬人。
在城門前,宇文成都禮數周到地歡送了大皇子努爾驚雷。眾人浩浩蕩蕩,一路無話。行至萁關前一日,斥候來報,前方發現吳軍殘部!
正準備安歇的努爾驚雷頓時來了精神!在宇文成都那好吃好住的他,過的真是百無聊賴。除了和軍團長過過招之外,也沒什么能提起興趣的事了。早已歇的手癢癢的努爾驚雷一把拎起龍頭重錘就要出陣!羅塞塔.羅蘭剛想勸諫一番,陳磊一個眼色過來,隨即大伙無奈的一起上坐騎殺將出去。
這支殘部原本是吳用派在這里隱匿,等東方軍團走后,再次偷襲萁關的。但是好巧不巧,他們剛準備攻城,背后一陣喊殺聲震天!回頭一看沖殺過來的是北方的重騎兵師團,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丟盔棄甲的逃進深山老林中去了…
“跑得可真快…”努爾驚雷錘都沒掄一下,吳軍已經跑沒影了。
“啊哈哈,大皇子威武霸氣,那些鼠輩自然一哄而散咯”陳磊忙不迭的來“寬慰”一番。
“那今晚就進萁關吧~”眾人浩浩蕩蕩,守軍開門迎入。
次日,努爾驚雷剛早膳畢,一群人在陳磊的帶領下來到大廳。金盔金甲,禁軍裝束,在一群皇室禁軍的簇擁下,努爾無情像一把劍一樣筆直的走來。
“皇兄,我來接你了,可還安好”
“哈哈哈,好的很”努爾驚雷見到二弟非常的高興。
“聽聞皇兄被伏擊,我還憂心皇兄安危,但是我知大哥勇武過人,必吉人天相的”努爾無情關切的上下打量著努爾驚雷,看看哪里受傷了。
一把拉無情坐下,“父皇讓你來接我呀?這么早來,早膳用了否?”
“我只想著早些見大哥,早膳卻還未用…”
“來人,上早膳~”兄弟倆熱絡的聊起了分別后的種種事件,一直聊到午飯后。努爾無情突然屏退左右,神秘的湊到大哥耳邊小聲道,“父皇不讓我告訴你,其實父皇早就出征了!”
“啊!?去了何方?”
“……這個,父皇說了不讓告訴你,就是怕你不回大都…”努爾無情看著努爾驚雷的雙眼道
努爾驚雷壞笑的看著努爾無情“這……大都由你繼續坐鎮也不無不可,我率軍馳援父皇要緊!到底去哪了?”
“…這個……父皇凱旋后,若是知道必定責罰于我…”努爾無情頗為為難
“二弟不用擔心,皇兄此去獲得軍功,父皇自然不會責怪我們。若是非要責怪,大哥一人頂下便是,從小到大,為兄一直護著你,你還信不過我嘛?快說”
“大哥~”努爾無情滿臉感激的望向努爾驚雷。讓努爾驚雷又回憶起小時候的種種。努爾無情乃宮女庶出,從小長的又似女娃,正因如此,屢屢遭其他皇室貴族子孫欺負。每次都是努爾驚雷出面維護,將其護在身后,為其撐腰,努爾無情每每總是感激涕零。
“父皇謀劃了數十年,驅光明,逐混沌,這次得以將所有反賊逼至長安一線,聚而殲之,往后數十年可樂享太平了!”努爾無情洋洋灑灑地說完
“好!這場決戰我若不在,日后定會抱憾終身的!”
“皇兄如若不棄,我帶來的一千禁軍,供皇兄驅策!”
“哈哈哈~好兄弟”努爾驚雷高興的用力拍著皇弟,無情的嘴角亦出現了弧度…
當晚得知,大皇子又要出征,黑寡婦只得苦苦相諫。但是努爾驚雷異常堅決,并稱“皇帝之影”的保護任務已經結束了,可以回大都休整。陳磊和一行人均面面相覷,知道努爾驚雷的脾氣,勸也無用。。
張緣生夫婦無奈,只得回到住處收拾行李,準備再出發。先沐浴完的張緣生獨自來到院子里吹吹風,忽然看見一個帶著銀假面的男子坐在石臺邊,似在等他。
“敢問閣下是何人?有何貴干?”張緣生抱拳道
“救你命的人!”銀假面突然出現在張緣生身側,輕聲道“切記這次不可跟隨努爾驚雷前往馮翊郡…”
驚詫于他的速度,張緣生警覺的退后,做出防御架勢“你是何人?我為何要信你?”
銀假面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張緣生身側,對著他耳語了一句。張緣生大驚!四條黑色觸手齊出,刷的纏向銀假面。令張緣生匪夷所思的一幕又出現了,銀假面以極小的動作優雅的躲避著攻擊,每每總是提前一步就站好了位置,似乎早就知道,每個觸手的攻擊時間和方位!
張緣生見觸手拿不下他,手中暗暗凝結起黑炎蓮花。手還未動,銀假面已經沖到跟前,左手一把擒拿住張緣生的右手,熄滅黑炎,右腳踩住張緣生剛想踢出的左腳,右手一把彈開張緣生來抓的左手,迅疾一拳打中張緣生的小腹!“所有動作都被預判了??”張緣生心中暗驚!
劇烈的疼痛令張緣生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銀假面又在張緣生耳邊耳語了一句。憤怒的張緣生向上揮拳,卻撲了個空。院子里空空如也,似乎從未有人來過,只有石桌上靜靜躺著的一張紙說明著前面有客來訪…張緣生匆匆拿過紙看去,只有三行,看的張緣生瞪大了眼睛!見左右無人,將紙疊好收起。然后坐在石臺邊發起了呆…
“你怎么了?”剛沐浴完的秦兒,如出水芙蓉,鮮艷嬌嫩。一邊用棉帕擦拭著濕漉漉的烏黑長發,一邊看著奇怪的張緣生
“啊……我…沒事”清醒過來的張緣生一把接過棉帕幫秦兒擦拭秀發,看著秦兒的吹彈可破的俏臉,張緣生的心里在暗暗下著決心。
“你是不是有心事?”心思最難瞞過的就是枕邊人。
“沒什么,只是覺得又要出征了,有些失落罷了…”張緣生一把抱住秦兒,在她的脖頸處用力的嗅著。
秦兒撫著張緣生的后背,感受著他的失落和越來越粗重的氣息,“沒事的,應該…很快就能回家了…”
話未說完,張緣生便一把將她抱回房內,關門熄燈,肆意的親吻著自己的愛人。雖然秦兒覺得張緣生有心事,出手也重,但是愛憐的摸著他的頭,遷就的任由他馳騁…
早上秦兒覺得腰酸背痛,脖頸處多了很多吻痕…昨晚為了遷就這個祖宗,可把自己累壞了…看著還在熟睡的張緣生。秦兒輕手輕腳的起床穿衣,每日早起練劍,已經成為她的習慣。
剛練完兩輪劍,黑寡婦風塵仆仆的回到了院子里,看樣子似是一夜未歸。兩人擦肩而過,秦兒看見了黑寡婦淡淡的黑眼圈,聞到了大都著名的桃花釀的酒香,黑寡婦也瞥見了秦兒脖頸上深深的吻痕…女人間的默契使他們倆都沒有開口。
次日清晨,努爾驚雷告別依依不舍的努爾無情,騎上雷麒麟向關外行去。陳磊跟在后面,然后是張緣生夫婦,羅塞塔.羅蘭的師團尾隨其后。
出關不遠,官道兩側的小樹林里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黑寡婦趴在劇毒女皇的背上,一臉倦容,身后兩百名影衛緊隨。
“不是讓你們回大都么?”努爾驚雷望著快要睡著的黑寡婦。
“唉,沒這個命啊,我的大皇子…”說罷率眾簇擁保護在努爾驚雷周圍。
“辛苦了,指揮使…都是我連累你了…”努爾驚雷的臉上有些過意不去
“唉~主子您這話就見外了哈,哥幾個可是陪您刀山火海走過幾回的!以后只要您別忘了我們幾個的忠心就成嘞”陳磊打著哈哈,同時引來了努爾驚雷和黑寡婦的白眼…
秦兒也被陳磊活絡氣氛的話語給逗樂了。張緣生板著個臉,悶頭趕路。摸著胸口的紙條,此時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不會是真的,不會是真的…”張緣生一直在心中默念。
這時,一直尾隨在后方的羅塞塔.羅蘭突然拍馬趕上,沉重的飲血馬,經過身邊,都能感受到土地的震動。而最被“震動”到的是張緣生,心臟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不會是真的吧?不會真要走了?”
羅塞塔.羅蘭將剛到的飛鴿傳書交給努爾驚雷。昨晚得知殿下要繼續奔赴戰場,隨即飛鴿傳書宇文成都請示。方才回信才到。努爾驚雷看完后高聲呼喝了幾句,羅塞塔.羅蘭慌忙下馬低頭,怕要不是重甲在身,都要跪下了…接著又說了幾句,努爾驚雷搖搖頭,騎著雷麒麟繼續趕路了,第三師團在羅塞塔.羅蘭的帶領下向北方軍團駐地進發。
“這個宇文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明知殿下要奔赴戰場,不但不增兵保護,還把僅有的一萬人給撤了?要是殿下有個好歹,看他怎么謝罪!”陳磊義憤填膺,馬上又反應過來,話有不妥“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努爾驚雷倒也不迷信沒架子,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好幾回的人了,“宇文成都做的沒錯,照章辦事,作為軍團長,首要的便是忠誠”
“啊對對對,他個死腦筋真是忠不可言那~”陳磊譏諷道
努爾驚雷也沒時間和他貧,雙手抱胸開始思考,現在當務之急是去哪里找部隊呢…
此時走在隊伍最末的張緣生,額頭上都是冷汗,“這肯定是巧合,是推斷,是巧合…”,張緣生深呼吸幾口,穩定心神,一把抹去冷汗
“只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