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秦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沒注意到自己的面具已經掉落一邊,渾身銀光寒芒暴漲,周圍的劍,不管是長劍短劍只要是劍,都開始不停的震動,陳磊和努爾驚雷的佩劍,嗖~的一下,從劍鞘里飛出,哪怕是地上那把斷了劍柄的鬼頭大刀都飛了起來,它們被銀光包裹,聚攏到秦兒身邊來。
“我叫你!放開他!!”
凌亂的秀發隨風起舞,不知不覺中,秦兒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枚酷似銀色長劍的紋飾!
所有的劍呼應著秦兒的意志,呼嘯著飛向兵王。兵王起初沒有理睬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徑直走向努爾驚雷。忽然,他感受到了殺氣,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向他襲來。兵王不敢大意,雙拳連續揮向迎面飛來的利劍,左一拳擊飛了陳磊的佩劍,右一拳又擊退了鬼頭大刀,但是被擊飛的劍又會再飛過來,一群利劍不停刺向兵王,與兵王纏斗在一起!
就在橋下的大河里,一柄古樸的長劍悄然升起,它似乎是聽到了召喚,刷~的一下飛向兵王,加入了圍攻的隊列。兵王將雙拳舞的密不通風,他并沒有發現多了一把劍……
古劍也吸收了銀光,一道寒芒飄過,兵王的左手腕應聲而斷!又是一劍,兵王的右蹄被切斷!群劍嗡嗡作響,似在歡呼,在古劍的帶領下群起而攻之,霎時間,兵王被切成數十塊!碎落于地。
“啊?”兵王不可思議的看著古劍,牛頭滾落地面,牛眼睜的老大。秦兒嬌喝一聲,眾劍紛紛向牛頭扎來,唯獨古劍懸浮不動。
被切碎的肉塊,突然發出極其耀眼的紅光,一陣轟鳴,爆炸了!碎焦肉和斷劍被炸的滿地都是。古劍悠悠的飄至秦兒跟前,慢慢的旋轉著,猶如在輕歌曼舞,其他利劍紛紛插入土中,劍柄微微前傾,好似在向古劍行禮下跪一般……
秦兒也覺得好生神奇呀,突然想起張緣生,沖了過去,用僅有的左手沒命的挖呀挖!努爾驚雷和眾人都被剛才一幕驚呆了,突然回過神來,人還埋在土里呢。
秦兒更是一邊哭一邊挖,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上全是塵土和淚水,急得她嗓子都哭啞了……古劍有靈,一直陪伴在秦兒身旁,釋放著柔和的光芒。眾人七手八腳,將張緣生挖出來,口耳鼻里嵌滿了土,當時就沒了呼吸,秦兒一陣心急再加有傷在身,當場就暈了過去!
陳磊一把推開眾人,將張緣生放平,然后用手指摳出嘴和鼻里的土,再不斷按壓胸口,按幾下,聽一聽,再按,如此反復。張緣生還是一動不動,陳磊只得舉起大手,掄圓了抽下去,忽然一條觸手伸出,擋住了耳光,張緣生自己坐了起來!
一陣劇烈的咳嗽,張緣生不停的扣著自己的鼻子,影衛一看,立即扶著他去河邊清洗,努爾驚雷稱贊的看著陳磊,“可以啊”
“前線待的久,有些個急救的經驗,呵呵”
這時夕陽西下,努爾驚雷回顧周圍的一切,“唉~活著……真好啊……”
眾人走走停停,一路上黑寡婦不停的放出小蜘蛛偵查四周,生怕再遇到劫殺,傍晚時分終于來到一個小村子。
秦兒在睡夢中,看到一個婦人,溫柔的看著她,然后畫面一轉,她來到一戶人家,男的結實,是個鐵匠,女的做飯洗衣,正是剛才看到的那位婦人,但是兩人似乎都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
丈夫很勤勞,妻子很溫柔。丈夫鑄劍的時候,妻子為他扇扇子,擦汗水。數年過去了,丈夫嘆了一口氣,因為爐中采自五山六荒的金鐵之精無法熔化,鐵精不化,劍就無法鑄成。丈夫也知道妻子為什么流淚,因為劍鑄不成,自己就得被國王殺死。丈夫只得依舊嘆氣。而在一天晚上,妻子卻突然笑了。看到妻子笑了,丈夫突然害怕起來,丈夫知道妻子為什么笑,丈夫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妻子什么也沒說,她只是笑。
丈夫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妻子沒在身邊。丈夫如萬箭穿心,他知道妻子在哪兒。匆匆趕到鑄劍爐,妻子站在高聳的鑄劍爐壁上,裙裾飄飛,宛如仙女。妻子看到丈夫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從遠處急急奔來。她笑了,她聽到丈夫嘶啞的喊叫!妻子依然在笑,但是淚水也同時流了下來。丈夫也流下了眼淚,在淚光模糊中他看到妻子飄然墜下,他聽到妻子最后對他說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鐵精熔化,劍順利鑄成。取名“莫邪”,正是他妻子的名字!丈夫沒有將劍獻給國王,帶著劍逃跑了,消息很快被國王知曉,大量的追兵追來,將丈夫團團圍住,丈夫束手就擒,他只得打開劍匣絕望地說道:“我們可能無法在一起了……”
莫邪劍忽從匣中躍出,化為一條清麗的銀龍,丈夫突然悟了劍道,將周圍的士兵全部斬殺!從此一人一劍,浪跡天涯。
秦兒悠悠的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正是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的張緣生。兩宿沒合眼的他,靠在床邊睡著了,手卻緊緊握著秦兒的柔荑。一股溫暖和甜蜜涌上心頭,此時秦兒看著張緣生的睡顏,感到無比的幸福……
“你醒了?!”張緣生一把抱住秦兒,“兩天兩夜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呢”
“嗯嗯,我沒事……”秦兒感覺被抱得有點緊,但是她還是沒有推開他,她不忍……
這兩天兩夜一直守護著她,看著她的俏臉,撫弄著她的秀發,張緣生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弱小和無力……如果!如果我可以更強,那就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秦兒……
搜索了所有記憶碎片,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天使降臨秘術,神圣復活術,英靈召喚術,靈魂枷鎖,………還有什么?還缺什么?明明還差一點,還缺少一塊拼圖就能完成了!張緣生感覺力量離自己很近很近了,但,就是摸不著……
“這劍……”秦兒驚訝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古劍莫邪
“哦……你暈過去后,這劍就一直跟著你,看來這古劍對你已經認主了”
秦兒輕輕的撫弄著古劍,“莫邪……”,古劍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經過兩天的休整,眾人稍稍恢復些元氣。一日前派出一名未受傷的影衛前往卡巴斯基要塞通知,希望能出動人馬來接應。五人在院子里聊些閑話,努爾驚雷完全沒有皇子架子,經歷了生死的五人,對于路上的種種,唏噓不已。
第三天清晨,努爾驚雷親自去村外打了些野味,陳磊嚷嚷著要讓眾人見識見識自己的廚藝,一陣嬉鬧,幾日來的緊張與疲憊倒是沖散了不少。黑寡婦一直調笑不已,但是面罩始終戴起,不露真容。
“張指揮使,北方軍團的人馬明日可以到達了吧”,努爾驚雷保養擦拭著龍頭錘。
“殿下,根據飛鴿傳書,他們還有一日路程”
“很好,希望可以借兵與我,一雪前恥!”努爾驚雷睜大了雙眼
午飯后,秦兒在屋后林地練劍,張緣生則抱著塊木頭坐在邊上削著,看著愛妻裙袂飄飄,此時心中無限美好。
“你在搗鼓什么呢?”秦兒耍了個劍花,漫步走來
“你這……莫邪,好生鋒利,又沒有劍鞘,我怕你攜帶不便,想做個劍匣,安放此劍”
“你待我真好~緣生”秦兒甜甜的笑著,如一朵散發著迷人芬芳的花朵,顛倒眾生。緣生看的都呆了,忽然大地一陣震動,無數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努爾驚雷四人帶著坐騎飛奔而來。
“北方軍團的人來了?”張緣生回頭問道
“快跑!”陳磊大喊,“是靖邊王吳大桂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