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朱得財,俗名乃家父所起。我家世世代代經營這煙花柳巷。我從小喜歡看書識人,雖不敢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我也是識人無數。”朱得財話鋒一轉“三王子努爾成乃,無權無勢,你要參與這次奪嫡,可說是我唯一的意料之外,如果以你的實力,呵呵,連百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轉而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潤潤“帕德里克斯家大小姐努爾潤,這次奪嫡無論誰得勢,你都是勝利的一方,你何苦兵行險招,親自來趟這道渾水?”
“你們三個在冒險者酒吧的相遇看來不是偶然,是命運的安排!這歷史的齒輪又要開始轉動了……”朱得財揚起了眉毛,“太容易贏的局我也沒什么興趣,既然你們找上門了……也是我朱某人出山的時候了~”
三人聽罷,心中三驚!
一驚,未露身份,已經被人摸清底牌……
二驚,他雖身在這妓院之中,卻對天下事了如指掌……
三驚,他見識卓絕,氣度非凡,還沒對弈卻已穩操勝券!
“老板高才,敢問如今的時局,我們當如何應對?”成乃抱拳求教
“叫先生!你個文盲~”潤潤小聲糾正道
“稱呼乃身在塵世的代號而已,不必糾結。我朱某人雖在這大都之中操這皮肉營生,但是我的眼線卻是遍布天下,如今我已經賠上身家欲助三王子奪嫡,你是否也該表示誠意呢?”朱得財起身道
“……既然先生豪爽,我也不再托詞。我胸中自有匡扶天下的抱負,無奈手中實力疲弱……”成乃一把握住了朱得財的手“先生助我!~”
朱得財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墻上的一面地圖,這正是大都地形圖,細致無比,連各門各營的軍力部署都標注清楚!
“如今大王子掌控皇宮禁衛軍三萬,大都成防營兩萬,保安所三千。據我調查,城防營有二王子安插的內應,若二王子起事,估計有五千左右的士兵會投靠二王子。”朱得財隨手拿起了一張小紙條,“昨天外面眼線來報,二王子已經帶西境十萬鐵騎過來勤王了,不出兩日,就會兵臨城下!”
“形勢已經如此急轉直下了?”久未發言的呂昊道
“如今最大的變數有兩個,一是皇帝陛下到底處于什么情況之中?二是離大都最近的長安城五萬守軍到底擺向哪一方?”朱得財咪起雙眼,看著成乃
“那我今夜夜探父皇寢宮!勝敗在此一舉!”成乃豪情萬丈,拍胸說道
“若陛下還健在,只是被軟禁,你帶這封書信讓陛下過目,自然還有轉機。若陛下已經不幸駕崩,你需速去長安城,帶這封書信讓守將蔡全過目。”說罷,從衣袖中掏出三個錦囊,“殿下收好,如遇危急,可按標注順序一一打開,不可濫用!”
成乃接過錦囊,貼身收好。
“晚上十點后,皇宮會有火災,殿下務必把握時機”朱得財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我呢,需要做點什么?”潤潤挺胸
“你可先備好快馬,干糧……”朱得財笑道
潤潤帶著貂蟬轉身,開始準備去了
“呂昊留下”朱得財道
三人不便揣測,潤潤看了呂昊一眼,閃身出了門
“你們那天在村子里到底經歷了什么?我的眼線消失了,事后我找人過去查找,一無所獲”朱得財道
……呂昊喝了口水,把那天地下墓地的冒險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期間朱得財提了幾個問題,呂昊一一做答
“原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存在?!”朱得財迅速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
兩人閑話,暫且不表
且說那努爾成乃,回宮后換上了夜行服,來到假山上潛伏,只等內應縱火。十點剛過,就見庫房那里火光沖天,一時間人聲鼎沸啊,太監和宮女亂作一團,禁衛軍紛紛開始救火。成乃早有準備,從屋檐上翻下,朝御書房一看,空無一人。馬上前往皇帝寢宮養心殿,只見這火勢甚大,已經將邊上的幽蘭殿也燒著了……成乃自小在皇宮中長大,熟門熟路,不一會就翻進了養心殿的屋檐,順著柱子往里爬。來到正殿往下一看,龍榻上也空無一人,邊上大王子努爾金正襟危坐,身側四個全副武裝的黃金甲士護衛。父皇倒哪里去了?成乃正思索間,一個太監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啟稟殿下,庫房著火了,火大把邊上的幽蘭殿也燒著了!!”
“慌什么?一點小火看把你們驚的!”努爾金鎮靜無比
“張成~帶領太監宮女速去滅火,如有渾水摸魚者,就地正法!”
“是”身側的黃金甲士領命外出
“趙順~吩咐各門各宮禁軍守衛,沒有命令不得擅動,違令者軍法處置!”努爾金游刃有余
“是”名叫趙順的甲士領命前往
成乃一看,夜探無果,久留無益,轉頭就欲爬走,剛爬了幾步,回頭一看,努爾金背后一面一人來高的梳妝鏡矗立背后,古樸的黃銅鏡,冒著紅光,前面因為角度問題沒有看見。
只見這面鏡子紅光一閃,從鏡子里面走出一個紅衣紅發的女子,十個手指甲也涂滿了鮮艷的紅色,一襲紅紗遮面,一雙眼睛煙視媚行。出來后就往成乃這里看。
“何人敢來夜探”說著伸手就是一抓
成乃頓時覺得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困住,渾身麻痹,從屋檐上掉了下來。睜開眼,努爾金微笑著走了過來,和藹的摸著他的頭
“三弟,夜探養心殿難道是擔心父皇的安危?”
成乃順水推舟道“是啊~到處都找不到皇兄和父皇我著急死了,只能冒險過來看看”
“三弟從小就頑皮。喜歡爬上爬下,沒想到這么大了還沒改啊”努爾金頗有深意的看著成乃。“顧勇,帶三王子回宮,好生保護,不要讓他亂跑”
兩個禁軍進來把成乃架了起來,說也奇怪,這時全身的麻痹感也消失了。被軟禁起來后,成乃只能回房躺著,正沒主意呢,忽然想起了三個錦囊。按著順序打開第一個……
一張字條,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如若被擒,服下此藥)
成乃端詳這藥丸半天,沒看出什么名堂,一口吞下。十分鐘后,腹痛如絞,臉色發紫,頭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滴了下來。門口看守的禁軍不敢怠慢,忙去請了御醫來,片刻之后,御醫診斷是食物中毒,開了一副方子,說三王子殿下要臥床靜養半月。
成乃心里暗罵那個姓朱的,人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身在顛簸的馬車之中。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對面的潤潤和呂昊。貂蟬坐在車外。潤潤一襲銀白上衣,著一條花紋碧綠長裙,秀發盤起,大家閨秀之姿一覽無余。呂昊換了一身輕甲,精神抖擻。
“朱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說你不是自己來就是被抬來,果不其然,我們等到半夜,你被一個大木箱子給裝過來了,睡的那叫一個香啊!還以為你去干活去了呢,原來回去睡大覺啊!”面對潤潤連珠炮般的譏諷,成乃這次倒是鎮定自若。打了個哈氣,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的把昨晚的經歷說了一遍,對于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更是說的詳盡。
一行人行至中午,來到驛站,成乃覺得全身無礙,隨即換了四匹快馬,趕往了長安城。在太陽下山前進了城。和守城軍士表明身份說明來歷,立即被請進了將軍府。
將軍府內,一個長著國字臉,身穿素袍,腰挎寶劍的中年男子已經帶領六名軍官在等候了
“卑職長安城守將蔡全。不知努爾成乃王子,努爾潤小姐駕臨,有失遠迎。”粗看這蔡全一身剛直不阿
“將軍坐鎮要地,軍務繁忙,辛苦了”成乃客套道,隨即拿出書信交于他過目,這蔡全一看書信,臉上變化一波三折。
“這個僅憑一面之詞,就要蔡某上京勤王,這于理不合啊。沒有兵符調令,殿下就要調動軍隊,這于法不依啊!恕蔡某恕難從命……”蔡全義正言辭
眾人正在為難之際,潤潤小聲提醒成乃,錦囊,錦囊。成乃硬著頭皮摸出了第二個。錦囊比前一個要略重,打開以后,一張字條,一個銹跡斑斑的戒指,一枚玉石護符。蔡全看見這護符眼睛一亮,等看到這枚戒指時,眼神熱切了起來,快步上前。接過物件,先是仔細查看了這枚戒指,點點頭,又看了成乃一眼。然后從議事桌下拿出一個黑色方型的虎紋木盒,將玉石護符,慢慢按下,與內花紋嚴絲合縫!身后軍官均點點頭。“兵符已驗,無誤!”
這兵符又稱虎符!按帝國規定,凡調動軍隊超過一百人以上,須有兵符調令。兵符每隔數月會不定期的更換,查驗兵符須三名以上軍官同時進行。
“既然兵符無誤,又是朱先生托付之人,我蔡某于公于私都都會對殿下鼎力相助”蔡全說罷,一手持劍,單膝跪下。身后的六名將官也隨即單膝下跪,齊聲道“任憑調遣!”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潤潤和成乃各自換好軍服早早的來到了議事廳。貂蟬陪侍在一邊,桌上鋪著大都周邊的地形圖,眾人正在商議間,外面探馬來報“二王子西境軍的前鋒五千人已經逼近大都近郊,和關卡處的城防營交戰,城防營已經全數退回城內防守”
“看來西境軍來的很快啊,預計今晚主力到達,明天可能就要攻城了。”蔡全手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殿下以為我等當如何應對?”面對蔡全試探的眼光,成乃強做鎮靜“西境軍賊勢眾大有十萬余眾,但是長途奔襲,補給不便,意在速戰!……大都守軍四萬左右,但是城堅墻厚,糧草充足。若是努爾金全力防守,努爾蕩的西境軍要處于劣勢了。”頓了下,瞧了眼蔡全,繼續道“兩賊竟食,我等做壁上觀,固………………”話沒說完,呂昊匆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小紙卷
“朱先生飛鴿傳書”
成乃打開一看,寥寥數語。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兩賊竟食,我等做壁上觀,固然是好,但是時不我待,我父皇和大都百姓仍在水深火熱之中啊,應速速出兵勤王,還天下一個太平!~”
隨后將紙條往桌上一拍,紙條上書(速速拔營,勝敗就在明日)
潤潤偷偷的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擋住了一臉的黑線……
眾人計較一定,大軍就地開拔!行至入夜時分,方才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在大帳里,蔡全和眾人說起和朱先生的淵源。原來蔡全當年是一名山野獵戶,不小心得罪了當地太守,被蒙冤入獄。恰巧朱先生年輕時游歷經過此地,聽聞此事,遂出手相救,上下疏通,保釋了出來。然后給了他家一筆錢,讓離開此地,為了報答,蔡全把身上唯一值錢的一枚破戒指當做信物給了朱得財。后來移居長安城后不再打獵了,憑著一身本事從了軍,和朱先生保持了書信往來,時常受到點撥。七八年后憑著赫赫軍功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成為了長安城的守將!
這時探馬來報“守軍內應打開了南門,西境軍主力到達,蜂擁而入!此時正在激戰中!”
“臣以為,現在應速速趕往大都,一旦等大局已定,我等就師出無名了”蔡全憂心忡忡
“淡定!還是按原計劃,現在回去睡覺,明早開拔!”說完,一甩頭,出了大帳。留下一臉狐疑的眾人
貂蟬緊跟潤潤出了大帳,呂昊也快步跟上,走遠后,呂昊上前偷偷問道“成乃這是朱先生的授意還是……?”
“誰知道那個白癡發什么瘋,一路上就沒正常過!~”潤潤雙手攤開,一臉無奈的走向了自己的營帳。呂昊抬頭看向星空,搖了搖頭。
次日,清早,吃完早飯,全軍開拔!行至中午,終于到達了大都城外!一路上成乃一直在糾結,雖然外表裝的自信滿滿,但是誰又知道,他昨晚輾轉難眠,不停在心理斗爭是否要打開這最后一個錦囊。早上這一路,思來想去,完全沒了主意。最后越想越怕,一咬牙!乘著四下無人,偷偷打開了錦囊。
這最后一個錦囊,比前兩個都輕,打開以后只有一張疊起來的紙片,這紙質和前兩次明顯不同!激動的翻開紙片,上面赫然兩個大字——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