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費譯陌瞇著眸子，只看見窗外的女孩飛快抓了一疊傳單，手往車頂落去。

然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凌蔓像個偷到糖果的孩子，忍著笑正準備溜走，車窗窸窸窣窣地落下，她頓時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后的幾聲吵鬧聲。

“發傳單的過來。”

夾雜著汽車的鳴笛聲，還有同伴的聲音。

“城管來了，快溜！”

她手忙腳亂轉過身去，錯過了車窗露出來的那張表情冷厲的臉，快步地抱著那疊還沒派完的傳單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果不其然，幾個城管穿過人群緊跟其后。

費譯陌沉默地抿了抿唇。

“我沒違法犯法，別追過來，別追過來！”

她一邊快步走一邊碎碎念，余光偷偷地往身后瞥去，這一瞥，發現幾個身高出眾著制服的男人目光緊緊鎖定自己，嚇得她目瞪口呆，突然就跑了起來。

而幾個穿制服的男人也跟著跑了起來。

“站住，跑什么！”

“啊！”

凌蔓越跑越快，她只是想賺點小錢，怎么就被城管追了啊，兼職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城管越追，她就跑得越快，氣喘吁吁，從街頭跑到街尾，最終，在隔壁街喘息休息時被城管大隊逮住了。

“……”

城管辦公所，凌蔓靜坐在坐席上等待“發落”，發傳單的幾個人員紛紛被教育了一頓。

老板還在那邊陪著笑臉認錯，“是是是，這幾個孩子還小，什么都不懂。”

其中一個城管指著凌蔓就說：“亂發傳單影響市容，叫你站住還跑！我能吃了你不成？”

凌蔓瞪大眼睛，脖子縮了縮，嘀咕，“誰讓你一直追我，我以為你要抓我……”

警察吐了一口氣，簡而言之，“時間也不早，都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就各自回去吧。”

“快快快，都拿出來！”

幾個發傳單的伙伴都掏出身份證，唯獨凌蔓找來找去，半天找不到。

負責人瞧城管臉色不好，干凈催促凌蔓，“你干嘛呢，身份證呢？”

她明明把身份證放在包包里，怎么找不到了？

這一急，手心都冒汗了，她委屈巴巴地看著眾人，“我，我身份證找不到了。”

“不見了？”負責人臉色鐵青，直言不諱，“你不是沒有身份證吧！”

此話一出，她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場都變了。

Z國的身份證代表一個人的地位，對國家有卓越貢獻的人員擁有深藍色標識的身份證，普通居民即是沒有違反的良民，身份證則是純白色，而違法違紀的人的身份證上則有灰色的標記。

她拿不出身份證，就證明她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在Z國，是可以當做嫌疑人員收監處理。

“不是，我有的！”她收攏了指尖，心快要跳出喉嚨頭，“一定是剛才跑的時候掉了，能不能讓我回去找找？”

城管攔住她，嚴肅問道：“我怎么確定你不是因為沒有身份證才見了我就跑？”

“……”

凌蔓被反駁得無話可說，跟在場每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腦袋空空，幾天前，也是一群人圍著她問她要證明，如何證明她不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