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先生嚇得尿了一地,他不敢看自己的管家。
徐先生已經失去意識了。
大兵們手上訓練有素,保證場面駭俗,但不至于出人命。
團長斜著眼睛,問投機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不要殺了我---我保證配合你們。你們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多恩看看這一地的液體,覺得自己、離著團長那成為五角大樓承辦商的能力,還有距離。
“你沒有其他的要說了?”團長問投機商。
丹尼斯先生趕緊想,還有沒有什么團長他們沒有聽見過的消息,以此換條狗命。
他忽然看見昏倒在一邊的徐管家:
“這---這個人,他是聽說我們在發掘所羅門指環,自己找上門的。他---他說,他正在研究魔鬼,可以幫忙解開伊拉克博物館里的、滾筒泥板書上的封印。”
“這個,我們從蔡毅博士那里聽說了。”團長眨眨眼。
“蔡毅博士就是靠他的幫助,打開了滾筒泥板書。有一段話,蔡毅博士也沒有看明白,但是徐找的一個專家給解讀了。上面說,‘指環啊----你在哪里?你在我的外面,你在我的里面。’”
“說的再明白一些!”
“我也叫徐去找那個專家再詳細說說。不過中介人說,是那個人最近很忙,一直在講學和出書,還沒有顧上我們。我想著指環的事情不會很快結束,所以也沒有再催他。”
“那個專家叫什么名字?”
“徐說,中介說,對方不愿意告訴我們。只是知道他是解讀古代烏爾地區文字的專家--”
丹尼斯先生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大兵來了一拳。
“嗷---嗷---嗷”
“我們還沒認真動手呢。”團長坐下來,看著投機商。
“那么,說說你和石老板之間的勾當。聽說,當初就是你充當他的掮客,來聯系我們的。”
“石老板---原先是個靠倒賣古董起家的。他---偷了很多中國的一級文物,很多資金通過我進入正當行業。”
“這些我們當然知道。我是問他怎么知道所羅門指環和王麗的事情的。”
“他倒賣文物,所以----”
丹尼斯先生想混過關,就看見團長對他身后的人擺擺手,立即殺豬一樣大叫:
“不---我說,我說!石先生偶然從國際文物販子那里、拿到一份紙莎草古卷,上面提了一則故事。他是憑著這個找到線索,找到了地宮里存放著的先知的骸骨,通過分析確定了大致的范圍,然后我們再通過進一步基因篩查,確定了跟故事中的人血親關系最近的人。”
他身后的大兵扳住了丹尼斯先生的頭,他唯有大哭:
“我知道的都說了---我都說了---”
“為什么他一定要留下王麗,而不是要求指環或者其他的呢?”團長故意顯得不耐煩。
“這個---這個,他沒有告訴我。我問過他的。但是他不說。所以我一開始也想接近那個女的,可是后來發現她根本毫無奇特的地方。”
丹尼斯先生滿臉又是眼淚又是油汗。
“尼克,你把真的和假的混在一起,是覺得我是白癡嗎?”團長拍拍他的面頰。
“------”
“我給你最后一分鐘,你告訴我一點有用的東西。”
團長對丹尼斯先生背后的手下眨眨眼。
投機商人哀嚎了:“我---我自己打聽到一件事,不知道真假。你們合作的一個叫但以理的人,知道--知道那滾筒泥版書和---石總古卷里的故事。”
“你是說一個年歲不大,褐色頭發眼睛的、偽裝阿拉伯人的猶太人嗎?”
“是---是的。他父親是猶太人,他母親是混血,所以他不能算猶太人---”
丹尼斯先生小聲嘟囔著。
“他---我聽說的,非常精通古代的文字---”
“你是想說,那個中介介紹的專家,就是這個但以理嗎?”
丹尼斯先生膽怯的哭了,他不敢回答。
多恩看看團長:“我覺得你今晚能壓榨出來的消息、都在這里了。”
團長叫手下把丹尼斯先生和他的管家,都帶到另外一間屋子去。
等人都走了,一直在偷聽的準將也進來了。他搓搓下巴:
“但以理的情況有些復雜。你們別急著找他出手。”
“可是他才是那個真正掌握信息的人。我們叫他耍得團團轉。他怕是早就知道王麗是獲得指環的關鍵。”團長對準將的答復不滿意。
“丹尼斯也說了,他只是聽說。”準將看看窗外。
團長和多恩少校都盯著他,顯然他們誰都不信準將的說辭。正說話間,一個手下進來了:“我們找到羅伊他們了。”
“他們在哪里?”多恩搶過準將的話頭問。
“我們在沙田的一條明渠找到了他們。從身上的東西上可以確定是他們,不過---”這個大兵看了團長一眼,“他們只剩下碎片了。估計是當初的水流力量太大了---”
“那么王麗和她的朋友們也在其中嗎?”準將問。
“我們沒有發現他們三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個大兵進來了:“我們找到了一起失蹤的那個孩子和姑娘。”
“他們在哪?”準將立即抓住了新來報信的人的肩膀。
“他們在九龍灣的海邊,給人救了起來。我聽說兩個人都沒有事情。”
“確定獲救的那個姑娘、是誰了嗎?是王麗嗎?”準將握的更緊了。
“準將,好像不是,說是個年輕的多的姑娘。周圍沒有看見其他的人了~”
報信的人有點害怕的、看著準將背后的團長,那是他的正經上司。
到目前為止,徐管家說的話應驗了:
“跟指環沒有關系的人,掛在這座城市的不知道什么地方”。
那么,是不是“跟指環有關系的人,在這個世界跟那個世界之間”呢?
準將回頭看看團長和多恩,想了一會,拿出電話,打給了但以理:
“教授,我知道現在很晚了,可是我們現在亟需您的幫助。”
“準將,您需要什么幫助?”
“王麗在什么地方?徐說她在‘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之間’。”
“我怎么能回答呢?”
“你是見過滾筒泥板書和紙莎草古卷的人。他們都說您是這個世界上、少數能通曉古代兩河流域和古埃及文的人。”準將解開了底牌。
“可是,我對鬼魔的事情不感興趣。”但以理溫和的在電話那邊說。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如果我是執政者,我會叫人毀掉那記載了邪惡的泥板書、和紙莎草古卷。所羅門王的指環這種東西,不該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在。那是人類不該擁有的東西。”
“可是----”準將的喉嚨動了一下。
“既然他們說她在這個世界跟那個世界之間,那么您該做的是,幫她一下,進到另外一個世界。那么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關于這指環的愚蠢傳說了。”
說著,但以理溫和而禮貌的道了晚安,讓準將和一眾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