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氣炸

  • 南信珠
  • 白爺爺max
  • 5309字
  • 2019-05-02 15:23:05

花了五天才把老宅的幾畝水稻收完,這幾天陸青予老是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是天氣太悶還是什么原因。

陸青予在家翻曬稻子,趁人不注意將空間里混著稻草葉子的谷子弄濕搬出來混里面,一挪就沒撒住手,自己都不清楚挪了多少。

陸彬夫妻還驚訝呢,預計收的六石稻子,結果一稱竟然有十石!算起來竟然畝產六百斤!

“比去年多五百斤,這...怎么可能!”交完稅還能剩下近一千斤稻子!糧食稅是固定的,以每畝350斤計算。

楊文秀搓著谷子吹氣,一粒粒攤開:“當家的你看,一半胖一半瘦,胖的我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的谷子,田里怎么沒發現?”

涼涼,一不小心挪了近一半!陸青予一臉懵逼地蹲旁邊當鵪鶉減少存在感。

好在夫妻倆沒懷疑到三歲女兒的身上,只當是天公作美,可惜的是兩種稻子混在一起了,要是分出來還可以賣貴些。這一千斤至少能賣個10兩銀子了,喜得一家人眉開眼笑,籌劃著送行之上私塾念書。

家里人高興,陸青予自然也高興。結果還沒笑完呢,陸彬就扛著稻子往老宅去了,來來回回,足足扛走200斤!

???

陸行之才說前幾天田里的事,他們家今年多給半石孝敬糧,才保住陸青予繼續學醫的機會。

雙唇顫抖地問:“半石多少斤?”

“60斤。”

不是,我特么,憑什么我學醫要那死老太婆決定?都斷絕關系了屁的個孝敬糧!200斤啊,我絞盡腦汁跟個螞蟻似的為家里謀福利,結果就這么送出去200斤!問都不問我一下的!陸青予捂著胸口,只覺血氣上涌。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不,我要炸了。”

“啊?”陸行之沒太懂。

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啊:“你們都不生氣的嗎?都斷絕關系了憑什么奶還能管著我們家。”

陸行之神情糾結,一會兒怨恨一會兒茫然:“當然生氣,可是,他畢竟是爹的娘。不然誰想孝敬她,我妹妹的事情怎么都輪不到老宅的人決定。”

氣消了一點,哥哥還是有是非觀的。陸青予肚子憋的這口氣還沒消下去,下午楊春燕就急匆匆跑來報信:“出事啦出事啦!青青!你奶上村頭傅大夫家鬧去了,說是不讓你學醫。”

什么?!感情肉包子打狗,這死老婆子收了糧食不守信用!一家人趕忙跑傅大夫家里,陸行之半路上看到小伙伴陸福通,把人叫來小聲道:“快上族長家把族長叫傅大夫家來,就說出大事了。”

陸福通去了。

傅大夫家熱鬧著呢,剛收完稻子都有空閑呢,幾十個人圍著傅大夫家的瓦房,遠離院外的指指點點。

傅大夫畢竟是讀過書的人,聽到陸青予的奶來說不讓學了便問理由。陸王氏怎么說的?說丫頭賤性不該學這些,就該在家好好種地。傅大夫就說了句青丫頭很好,種地可惜了就惹得陸王氏破口大罵,什么誤人子弟拐帶孩童,辱人清白張口就來。傅大夫哪里見過這潑婦罵街的陣仗,被指著鼻子罵得灰頭土臉,漲紅著臉半天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來。

他是造了什么孽一大把年紀招惹這種蠻不講理的潑婦。長袖一甩吹胡子瞪眼地:“滾出去,不學就學,我傅某行的端坐得直,行醫數十年,不稀罕教人,快滾出去。”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了。可陸王氏貪得無厭,竟要他賠償這幾天孫女干農活的時間,還有幫他做工的錢。

這叫什么個事?傅大夫是真的被這強盜邏輯驚得外焦里嫩,要不是自己平時懂養生,身體還行,怕是早就氣暈了。

爭執間陸王氏打落了幾個曬藥材的簸箕,院子里散了一地的藥材,混在一起分不出來。

恰好這時候陸青予趕來了,傅大夫迫不及待的冷著臉道:“正好,您孫女來了,趕緊回去,人我也不敢教了,倒了八輩子霉惹上你們這一家子。”

完了,這是被師父遷怒了。陸青予焦急地越過陸王氏:“師父,我想學。”

“學什么學!整天想些有的沒的不好好幫著家里干活,就知道偷懶!”說著就把粗魯地把陸青予拽回來,對著頭和背連扇三巴掌。陸青予這次沒躲,那一瞬間腦子里都是200斤金燦燦的谷子,冷靜,必須得冷靜,這陸王氏講道理是不行的,不能讓200斤稻子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傅大夫皺著眉頭,難得地暴躁怒吼:“滾出我家!”

“你說走就走?我告訴你,不賠錢我就不走了!我孫女被你弄得不學好就知道偷懶,活也不干,你怎么都得賠我。大家說是不是,哪有白讓我孫女干活的道理。”

有人附和,對呀,讓一個三歲的娃娃白干工,確實黑心了。

陸青予淚眼汪汪地看著擠進院子的爹娘:“爹爹,我頭好疼啊,嗚。”

陸彬臉色大變,三兩步上前奪過孩子抱在懷里:“娘你做什么!青丫頭前陣子才被春月推傷,頭上的疤都還在呢!”

該死的老二,好死不死竟然提這茬,不顧形象地尖叫打斷:“胡說什么呢!春月乖著呢,誰推這賤丫頭了,誰看到了?你可不能胡亂說話!”

陸彬目露失望,一米七的男人瞬間矮了一截,也沒再想爭論青予受傷的事情:“青丫頭跟傅大夫學醫,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同意而且支持的,誰都不能替她再做決定!而且傅大夫沒有收我們學費,每個月還給四十文工錢,不管哪點講傅大夫都沒一點錯處。倒是娘,明明您答應只要今年多給60斤孝敬糧就同意青丫頭學醫,上午我才把200斤稻子搬老宅去,您現在在這里是想干什么?”

“你是我兒子,給孝敬糧是應該的!”陸王氏半點不心虛,梗著脖子吼道,“好你個老二,自家人不幫,偏幫著外人,你是想氣死老娘嗎!”

“娘,三年前我和老宅已經斷絕關系了。”說出這句話,大概是代表一個兒子所有的失望。縮在陸彬懷里的陸青予忍不住心疼,雖然她萬分期望著爹爹能看清楚老宅那些人的面目,以后做事果斷些,但是也知道,畢竟是母子,血緣是斷不了的,無論如何受傷最重的都是這個為了兩個家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陸王氏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就像在看仇人,當年確實是斷了關系,可兒子只是搬出去自立門戶了,這幾年該孝敬的孝敬,也導致她一直沒當真,心里清楚這個兒子還拿捏得住,“現在是要跟我提斷絕關系了是吧?我是你娘!那什么,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關系,是說斷就能斷的?哎喲我怎么這么命苦哦,宏祥啊,你在天有靈,看看這個不孝的兒子,他這是要逼死我啊,就為了一個害死你的賤人,為了幾個外人,就這么逼我,我不活啦!”往地上那么一癱就哀嚎起來,看熱鬧的人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俗話說公道自在人心,這陸王氏對這個二兒子如何大家清楚著呢,可這畢竟是家事,血緣關系在呢,母慈子孝是大道,還真說不上怎么個回事。

陸青予可是看得清楚,這陸王氏就只打雷不下雨,就嚎得大,眼淚是一滴都沒有。

“娘,你這說的什么話,公公怎么是兒媳害死的,公公明明是...”楊文秀也委屈啊,背了三年的鍋,而且還背得莫名其妙的。

“怎么不是你!就是你,你生來就是克我們陸家的,我就說老二不該娶你這么個破鞋,還帶兩個拖油瓶,看看我們家,都被你搞成什么樣子了。”一邊嚎一邊罵,就沒歇過。頂著大太陽,老太太也不覺得累。

聞言楊文秀默默流淚,絲毫不敢再頂撞。

陸彬皺著眉頭,感受到懷里的丫頭渾身一僵,忙呵止口不擇言的母親:“娘你胡說什么!行之是我陸彬的兒子,青丫頭也是我的女兒,親女兒!還有我的妻子,他們不是外人,都是我的家人。娘,兒子求您了,回去吧,不要在這里鬧了。”

倒是人群中看了半天戲的老三陸和這個時候慢悠悠地進來,義正言辭地指責自家二哥:“二哥你怎么能這么不孝?我明說了爹當初就是因為二嫂死的,就是這個女人害死的他。”

“你!”陸彬氣得臉發白。

陸青予卻是有些腦子轉不過來,這一頓架吵得,信息量也太大了。自己和哥哥不是爹爹的親兒子?娘親害死爺爺又是怎么個回事?

“胡說八道!”人群中一位灰發老者杵著拐杖進來,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的村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老人憤怒得跺著拐杖教訓陸和,“老三,當初是怎么發誓的?宏祥摔倒的事怪不得老二家的,你現在又在說什么渾話!還嫌不夠難看?”

陸和瞬間慫得跟個鵪鶉似的,叫了聲大爺爺就不敢說話了。陸青予卻是深思,爺爺的死肯定有什么隱情,而且關乎到村里的顏面,否則也不會發誓不提。

族長教訓完老三,威嚴的眸子又看向那院中的陸王氏。陸王氏被這么一盯,不免心虛,可憑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厚臉皮,哼了一聲先告狀:“我可沒做錯什么,今天的事我可都占著理呢!老二家的二丫頭不能學醫!”這次沒張口閉口賤丫頭了。

古時候家族是一個家庭的靠山,族長擁有極大的處決權,在這個法律條文偏向于習慣法的年代,族長可以說是有一定的生殺大權的。也難怪陸王氏不敢再用那套無理取鬧的功夫。

族長瞥了淚如雨下的楊文秀,目露不喜,可是看向陸彬時卻是十分慈愛的:“老二,爺爺知道你委屈,這次不是你的錯,我清楚著呢。”

陸彬感動:“請大爺爺主持公道。”

“哼!”冷著臉盯著陸王氏,那目光讓陸王氏心里發怵,嚎都不敢嚎了,“陸王氏,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摸著良心回答。三年前,是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寫斷親書驅老二出家,不給活路?”

陸王氏理直氣壯地回:“明明分了三畝地,族長怎么不說。”

“哼,你還好意思提,說出來我都替你丟人。當初你讓老二凈身出戶不留情面,要不是族老見老二性子好給他留條活路,才動用族規讓你分出三畝地來,這三畝有兩處都是荒地以為我們不知道?!”

心虛地別開眼,算是默認。

換了只手杵拐杖:“我再問,斷絕關系后三年來是不是老二每年都給孝敬糧,對你孝順勤懇,而你,哼。”還用我再說?

族長可真是小看陸王氏的厚臉皮了,陸王氏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怎么了,我對他好著呢!大伯您別污蔑我這個為人母親的,斷絕關系只是一時生氣,哪能真的就把孩子丟了。”

搖頭嘆息,當初小六怎么就娶了這么個拎不清的女人:“好,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你說,除了張口閉口找老二要錢,讓老二家給你干活收稻子,還干了什么?怕是逢年過節都沒給老二一口飯吃過!”簡直是有損臉面!

“我!...”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個‘天理’來,“我是他母親,老二孝敬我是應該的!我死了丈夫,家里還有老大老三兩個孩子,鶯兒也小,一把老骨頭的哪里照顧得過來,老二怎么也得多替家里分擔。”

不講道理,實在是不講道理。族長氣得直跺拐杖。陸青予偷偷看著他,也想知道他怎么處理,目前為止族長應該是向著爹爹的。

族長繼續道:“都是兒子女兒,怎么滴到你這里就偏心成這樣?這么些年老二孝順勤懇,從不忤逆,宏祥去世后他體諒你這個為娘的辛苦,所以才在被您趕出家后還年年孝敬你。這些,我想村里人和各位族老都是知道的,做不得假。你們兩家是斷了親了,老二家的事情你管不了也休想再管!老二,以后也不用給孝敬糧了,陸王氏有她大兒子三兒子四姑娘孝順,不缺你一個。”

“我不同意!”一聽不給自己錢了,陸王氏青筋直跳,大聲尖叫,“憑什么說不給就不給!我不同意!”

“哼,不同意也可以,那我就和各位族老就代小六,將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休了!大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族長做事最是公道。”說話的是楊春燕的娘楊草。

陸王氏噤聲了,在陸和的攙扶下灰溜溜地離開。這場鬧劇也算結束了。

陸彬感激族長,一個大男人紅了眼眶。族長擺擺手,反倒質問他:“老二,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陸王氏這脾氣,改不了了,鬧到今天這地步就是因為你猶猶豫豫一直沒有斷。”

嘆了口氣,只說:“今年我會供行之念書,老宅那邊兒...不去了。”

“你是個好的。”族長點點頭,正欲轉身,正好對上陸青予那雙住了星星一樣的大眼睛。

陸青予裂開嘴笑:“謝謝族長。”

族長嚴肅的褶子臉終于有了一絲龜裂,胡子聳動:“好孩子。”又看到跟陸福通站在一起陸行之,心下道,這老二家的帶來的孩子倒是不錯,聰慧,靈性。

人都走了,陸青予火急火燎地去跟師父認錯。傅大夫是真的氣到了,雖然知道錯不在她,可就是不順氣。關著門不回答,趕人走呢。

陸青予喊了兩聲沒得到反應,在門口蹲了片刻才起身。天快黑了才離開。

也罷,就當沒緣分了。傅大夫在人走后才出來,一看院里,干干凈凈的,原本散落的藥材都收拾好了,一看簸箕里的東西,竟然全都分出來了,一個都沒分錯,不由大驚!

只是讓她背了七天基礎的東西,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了?這其中兩味藥材可不好區分,竟也沒分錯。

如此沉穩的性子和天賦,傅大夫舍不得了。

正糾結怎么把徒弟又收回來呢,結果一大早開門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陸青予。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喊:“師父,早。”

“嗯,”背著手回屋洗漱,仍舊是不茍言笑的樣子,“準備準備,一會兒考上次讓你背的內容。”

“知道了。”回答得自信非凡。有南信珠空間這個作弊器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慌,知識早就牢牢記在腦子里就差實踐了。

陸王氏大鬧傅宅的那天晚上,陸青予想問父母親生父親的事,哪知道父母顧左右而言他,完全把她當小孩子糊弄,就是不肯提。陸青予什么都沒問出來,無語的進空間,看到官爾后就把下午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我還真沒聽說過這么不要臉的人,這臉皮得比城市壁壘厚了吧。”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潑婦想要獲得地位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能咋辦?”

抱著胸來回渡步,秀眉緊蹙:“照你的描述,可以肯定的是你娘是改嫁,你和你哥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而且應不是一個村的,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瞞著?”

陸青予想起晚上提到生父時父母兩人的態度來:“娘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提到前夫還挺傷心的,看著像死了丈夫。”本來只是順口說,說出來后陸青予自己都驚了,這么一想還真覺得可能是死了。

“你這兒腦補也沒用,不如找機會悄悄問你哥,三年前他四歲,對親生父親應該是有印象的。實在不行問你的敵人都比問你爸媽強。”

這倒是,他們兄妹不是陸彬親生的這件事還真是從仇人陸王氏嘴里知道的。難怪呢,三叔的兒子欺負陸青予的時候張口閉口小野種拖油瓶,那個時候陸青予沒多想,竟是這個深意。

血緣關系什么的陸青予會在意,但是并不會耿耿于懷。陸王氏和爹爹還是親的呢,有的時候親生的還不如不是親生的。

主站蜘蛛池模板: 抚松县| 屯留县| 辽阳市| 增城市| 乌拉特中旗| 德兴市| 连城县| 奎屯市| 赤水市| 老河口市| 改则县| 金寨县| 嘉禾县| 二手房| 吉隆县| 当阳市| 武平县| 赤水市| 乐东| 且末县| 婺源县| 台东市| 瑞安市| 永川市| 文水县| 罗源县| 边坝县| 哈巴河县| 含山县| 宁乡县| 黔江区| 合山市| 临桂县| 尼玛县| 福海县| 龙胜| 文安县| 汾西县| 临城县| 左云县| 青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