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陸和偷看被抓
書名: 南信珠作者名: 白爺爺max本章字數: 5068字更新時間: 2019-05-31 19:00:00
京城,皇宮
殿內無一人當值,身材修長著太監服的男子單膝跪下呈上手中物品。嗓音低沉渾厚,并不似尋常閹人。
“娘娘,九州密信?!?
美艷婦人緩緩展開紙條,讀完后柳眉微挑:“乾兒看完如何說?”
男子恭恭敬敬回答,不敢缺漏:“二皇子說季大人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此事可信。”
“此人必須為我們所用,雁回,速帶人前往烏縣將人秘密帶回。”
雁回又道:“娘娘,密信曾被長公主的人截獲?!?
女人眼神猛地銳利,眉頭一緊:“若是橫生枝節,也不落到別人手中,可明白?”
那就是滅口了,雁回領命退了下去。
而此時的陸楊村,正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中。
貼春聯,掛燈籠,一片喜氣洋洋之色。
“翠衣,將燈籠掛上去?!比A年手中有一盞漂亮的紅燈籠,上面是她親手寫的字,娟秀端正。
陸青予搭著梯子網上:“小傻子過來幫忙!”
金鴻腳下生風眨眼就到梯子下面,二話不上就往上爬。
“靠靠靠!你是想害死我繼承朕的皇位嗎!”
口無遮攔!金吾仲聽得青筋直跳。
“二姑娘快下來,小心著些,這些活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沒事她皮緊得很摔不了,怎么能讓客人做事?!边@是楊文秀的話。
年后,華年要走了。
來的時候帶了三大馬車禮物,走時也塞了兩個馬車。都是陸彬和楊文秀送的,其中一半是奶茶原料,沖配方法都告訴了翠衣。還有三盆插活的月季和一些波斯菊種子。
陸青予將人送到了村口。華年走前送給她一個盒子,陸青予并沒有急著打開??粗R車漸遠漸行,鼻子有些發酸。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人生三苦便是如此。
“哎?!北瘋貒@了口氣。
身邊同時傳來另一聲嘆息。陸青予扭頭,和身后的薰兒大眼對小眼:......
薰兒:......
瘋狂朝遠去的馬車喊:“等等落了個人!”
“二姑娘可別喊了,不妨看看小小姐送的盒子里是什么東西?”薰兒含笑看著她,甚是俏皮。
盒子里裝的是薰兒的賣身契。
“薰兒自愿留下來伺候,二小姐千萬不要怪薰兒自作主張,只要留口粗飯吃就行。”
稱呼都變了,不是陸姑娘,而是二小姐。
雖然陸青予確實蠻喜歡薰兒的,可作為一個社會主義的花骨朵,心里并不能心安理得的把人當下人看。這份禮可太大了,還興送人的。
默默回家將事情告訴了楊文秀。薰兒堅持賣身契既然是華年送給陸青予,那就不能夠給其他人。所以這份賣身契拽在了陸青予手里。
只要自己不把她當下人,尊重人權不就好了?這么一想倒也就想開了,將薰兒的賣身契好好收進空間放著。
有薰兒后楊文秀的活輕松不少,再說薰兒還有一手好繡技,靠打絡子和刺繡都能為家里補貼家用。再加上前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家里很快就適應了她的存在。
再說以后陸青予到書院給陸行之送飯,身邊跟著個丫鬟他們也放心些。
送陸行之上書院回來,陸青予看到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只見老宅的三叔陸和正扒拉在一堆草叢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偷偷摸摸的不像正經事,走上前奶聲奶氣地大聲喊:“三叔你怎么在這里?”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快小聲些!”陸和嚇得一機靈轉過身就要捂住她的嘴。
草叢后面突然窸窸窣窣的,陸和二話不說轉身撒腿就跑,轉眼已經百米開外。
“......”這速度不去參加田徑真是浪費。
神識掃到草叢后面,不由覺得惡心。原來陸和在偷看女人的屁股,那女人估計是內急隨便找了個以為隱蔽的地方小解,哪里知道有人偷看,這聽到聲響心知有人偷看,又氣又惱,卻有怒不敢發,匆匆提上褲子就離開。
生怕被人發現了壞名聲。
陸青予在原地停了會兒等女人走遠了才動腳。薰兒心里清楚發生了什么,對那個跑掉的男子也是厭惡至極。
沒幾天陸和偷看少婦洗澡的事情就在村中鬧得沸沸揚揚。據說是當場抓獲,被痛打一頓灰溜溜地跑了。
“呸,真不是個東西,游手好閑的不說還是個色胚,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干得出來,是我就打死了事!”
“陸王氏的老三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一個好的。村里竟然出了這種事,父子倆把村里的名聲都敗壞了。你讓男人們還怎么區媳婦?人家一聽偷看人洗澡還敢嫁進來嗎?”
八卦當事人之一恰好經過,將這些話聽了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陸王氏是個潑辣好勝不肯吃虧的,當下就和這些婦人吵了起來。
“一個個爛心腸不得好死的三八,敢嚼我們家的舌根,也不怕爛了舌頭。我詛咒你們生兒子沒屁眼兒,生女兒就是個娼妓!呸!不要臉的東西,誰敢再多說一句話試試!我就不準你們說怎么了?惹急了老娘上你們家一個個全扒了皮晾外面,不讓我兒子活那大家都不要活了!看誰莽得過誰!老娘就不信了長舌婦老娘割了你們的舌頭?!绷R得是那個唾沫星子直飛,一罵五竟然還罵了個平局。
陸王氏還是個中風患者,陸謙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大夫給她看病,吃了幾個月藥還真恢復大半,竟然能下地了,就是走路姿勢十分不自然。
實在是‘嘆為觀止’。
薰兒聽得面紅耳赤:“還是頭次見這樣不講理的厲害人,罵得不堪入耳,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講道理的怎么說得過不講道理的?!?
河邊洗衣口總是能得到最新最快的消息。陸青予感慨原來是‘父承子業’,原來那個早死的爺爺也不是個好的,跟三兒子一樣是色狼。
“二姑娘,這人可真不識好歹,上次才被我們抓住,沒幾天就又犯事了。我聽了都丟人,男人真不是東西。”薰兒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尤其是上次那人還色瞇瞇地盯著自己瞧,氣得她不行。
這種人光是被他看一眼就惡心。
不由想起那個勤快軟弱的三嬸:“最可憐的就是嫁給他的女人,賣身契還拽人手里,想跑都不能跑。”
若是自己,陸青予估計早變態了,留著這些人渣的命做什么?
因為見證了一場‘世紀大戰’陸青予遲到了。得了傅大夫好一頓罵,話是這么說,神識卻還是跟著陸王氏,足足罵了一個鐘頭,八卦組率先退場。陸王氏還邊走邊罵,站田坎上都在罵,一直罵罵咧咧地回了家。
要說陸王氏這病,當初陸春月提了一句,沒多久陶楚就找了大夫來,給陸王氏扎好幾次針,配著藥這才好轉。
可這剛好轉就開始造作,見了棺材都不落淚,大概就是這類人了。
陸青予猜測那個大夫一定是個有內功的江湖醫生,畢竟陶楚有武功,必然有個江湖背景,認識這種醫生很正常。
當初給陸王氏扎那幾針用上了靈氣,封住了穴位。要想解開在這個位面就只能是內力。
瞇了瞇眼,看來那個陶楚對陸春月還真是一片真心啊。不過,陸青予可不會放任陸春月幸福美滿,她在等,等陸春月人生巔峰的時候,再將人一把拉下來。
我可是很記仇的。
邊搗藥神識邊看著陸王氏,陸王氏回家后看到陸和將昨晚她藏起來的剩下的一半烤鴨給吃了,心疼得掄起掃帚就是一頓打,陸和一個勁的躲。
“丟人現眼的東西老娘打死你!吃,就知道吃!學你爹什么不好,學偷看人洗澡!”
陸大鵬和陸小帆早嚇得跑出家了,沈氏則一直在屋外躲著,不敢進去觸霉頭。至于那陸鶯,自從算計陶楚失敗和錢秋靈訂婚后就想不開了,整天傷春悲秋的在臥室里不愿意出來。
要說這錢秋靈也不錯,當初陸鶯還有過嫁他的念頭,可這年頭在見到英俊帥氣還身世不凡的知縣兒子就徹底掐滅了。
她悔啊,這錢秋靈能和陶公子比?
她可是差點要當知縣兒子夫人的人,現在卻要嫁給窮酸秀才。能不恨?
陸和被打疼了,他不是陸彬被打疼了都不知道反抗,陸和被打了幾下就不干了,抱著頭梗道:“我沒學爹偷看兒媳婦洗澡就不錯了?!?
“閉嘴!誰讓你說這事的!老娘打爛你的嘴,再敢說就滾出去,老娘也不養你了,跟你爹一樣就知道氣我!”
“哼,我說錯了?當初要不是爹偷看二嫂洗澡被我發現,他老人家能摔嗎!娘還說什么是二嫂害死的爹,明明就是爹自己不檢點!”
陸王氏急得去抓他的臉:“不準說了聽到沒有!就是楊文秀那個賤女人勾引你爹才害死的他?!?
聽到這兒陸青予渾身一個激靈。之后陸王氏如何逮著沈氏追打辱罵便沒有再看。
臉瞬間鐵青。好啊,以為陸王氏一直掛在嘴邊娘害死爺爺是什么事,原來,原來!竟然是老色胚色心大起偷看剛入門的二兒媳婦洗澡,結果被人發現后受到驚嚇摔倒,這才沒多久就去了。
靠!臉不要了道德倫理都不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宅沒一個好東西。
難怪那時候族長威脅陸和不準說出真相,原來是怕這等丑事壞了整個村子的名聲。要真的說出來,不光陸王氏一家子,就連一無所知的陸彬和楊文秀,他們這一家子都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誰管你是不是受害者,丑聞就是丑聞。人的同情心在這種事情上從來沒有體現在公道上。
當夜,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老宅的房頂上。第二天傳出消息,剛病好的陸王氏被陸和的事情氣得再次病倒,這次別說走路說話,一張臉就眼珠子能動。
親娘病了,陸和一個月后才磨磨蹭蹭的上鎮子找陸謙,再請上次那個大夫。這次陸春月找借口推了出去,說是陶公子已經回烏縣請不來那個大夫。本來上次她都沒想幫陸王氏,提那一嘴只是為了顯得自己有多無助有凄慘,抹黑陸青予,哪知道陶楚轉頭請了大夫。
陸春月高興之余又氣惱,她是十萬個不愿意讓陶楚知道老宅的情況,被知道泥腿子出身,以后怎么和那些夫人小姐打交道?
所以讓陸春月再次將這些心理最恥辱的事情再抬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事實上大夫再請來了也沒用。上次陸青予考慮不多,靈氣輸入得極少,這次封住穴道的靈氣可就霸道了,低等位面的內力根本不可能再解開。
教訓陸王氏這幾年對楊文秀的冤枉。
老宅,
陸和一無所獲地從金水鎮回來,沈氏上前問:“怎么樣,娘還能治好嗎?”
“治好個屁啊治,大夫請不來,再說家里哪有那個閑錢給老不死的抓藥。滾滾滾,看著就心煩,要不是你這副尊榮老子能出去干那事被人逮?。俊痹较朐绞沁@個道理,氣得一腳將沈氏踹到,“呸,黃臉婆,看著就倒胃口?!?
沈氏委屈地捂著疼痛的肚子,顫顫巍巍地哭:“我為一家子累死累活的,就是再好看的臉也熬不出來啊。而且...你出去...我也丟人...”不僅丟人,還心痛,痛得麻木了。
“滾!你丟臉個屁,老子還嫌你丟人!遲早賣了,賣的錢老子再買個年輕漂亮的?!边@話說的戾氣十足。
沈氏頓時不敢說話了。
那一腳踹得狠了,肚子疼痛難忍。因而耽誤了做飯的時間,陸大鵬和陸小帆外面玩了回來沒看到熱飯,氣得把一盤子野菜摔她臉上:“拿這玩意兒敷衍我們呢,我們要吃大米,不吃這東西聽見沒有?!?
可家里哪有米啊,都快揭不開鍋了。沈氏笑容十分難看,看著兩個兒子的眼神中早就沒有了母親對子女的慈愛,而是一種畏懼,還有怨恨。
撿起地上的野菜吃了,端著玉米糊糊往陸王氏房里去。
“娘,我看屋里太悶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馬上給你開窗戶?!倍F在是二月,寒風凜冽。
“娘,你看你都熱得出汗了,被子還是霍個口吧。”
“吃飯了,大鵬和小帆不愛吃,所以就多放了幾日,娘不用擔心,玉米糊糊就放了半個月而已,還是能吃的。我以前吃的不就是這些嗎?”
“陸和剛從金水鎮回來,說是大夫請不來,這次娘的病治不了。您還比上次嚴重呢?!?
“噫?您怎么不吃啊,那我就把碗放這兒了,您想吃了就自己吃?!?
沈氏的笑容從來沒有如此發乎于情過,將放著已經長毛的玉米糊糊放在陸王氏枕頭邊,就跟平常一樣出去洗衣服掃地。
而床上的陸王氏,那一雙眼睛從憤怒,痛苦,再到乞求,怨恨......無人再理。
傍晚,十幾個青衣侍衛駕馬停在傅大夫家院子前:“可是傅大夫家?”雖是詢問,可語氣里都是盛氣凌人。
“傅大夫家是燒了什么高香,縣老爺才剛走又來貴人了?!?
“我看著他們怎么覺得發怵呢,感覺像是尋仇的?!?
村民小聲嘀咕。
耳邊風聲一過,金吾仲已經打暈金鴻飛快地跳出院子奔入林子。這種大逆不道的業務有一就有二,金吾仲不想承認打的時候有多順手。
傅大夫請這些人進來,扭頭對陸青予道:“沒看到葛根沒了嗎,出去采回來,采不完一筐就別回來了!”說的那是相當不客氣。
嘴巴嘟出天際,不情不愿地出去,走時經過那十幾人,神色疑惑。這些人身上有血氣,而且很濃,一看就是常年刀尖舔血的。又是江湖人士?
確認他們沒有殺氣,這才放下心。薰兒背著背簍跟上,對這些人十分忌憚。走遠后才緊張道:“二姑娘傅大夫是怎么認識那些人的?看著好可怕,就像那些勛貴人家的客卿,一個個兇神惡煞。”
“客卿?”
“就是有些有錢有權的人家請一些江湖人士到家里,林府也有的,送小小姐來陸楊村時的那三個家丁就是。但是我朝有律文規定客卿數量,像林府是不能超過五個的?!?
五個就派出三個,林老爺子還真的疼愛極了年姐姐。陸青予忍不住聽了一嘴師父和那些人的話:“又是來關心稻子的?!闭f罷放心地跟薰兒過河,葛根這種草藥很常見,陸楊村偏多,不用進林子都能采到。
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那些人騎馬離開,駿馬疾馳,甚是威風。
薰兒將藥材取出來攤開,陸青予進屋找師父,只見他坐在那兒不知道想什么。
“師父?”沒回答,“師父?。。?!”
“我又沒聾喊那么大聲做什么!”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無辜地回:“那不是師父沒聽見嗎,剛才那些人是干嘛的呀?”
起身隨口扔下一句:“問藥材的。”
藥材?不是問稻子的嗎?陸青予歪著腦袋。
這人沒走多久金吾仲就扛著金鴻回來了,接下來就是舔著臉求陸青予從中調和不要讓少爺討厭自己。
毫無尊嚴。
“你認識那些人啊?”
“不認識!”幾乎是馬上回答。
賤兮兮地笑道:“哦,知道你們是仇人了?!闭f完一蹦一跳去幫薰兒的忙。
金吾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