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卿可以斷定，他一定是沒留余力的，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眼中的怒火和不服氣，甚至還露出了那樣性格扭曲的神情，顧子卿頓了頓，毫不猶豫道，“我學過武，他應該是打不過我的。”

陸子卿有些試探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想著那人是曉寒的哥哥，自己給人打傷后，確實沒和曉寒表過態，“這個我本該早向你道歉的，只是，你沒提，我便沒再多生事端，我當時也是，太氣了，沒控制住輕重，不知，他現在，好……好了沒？”

“打得好！”

陸子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驚訝地望著對面的這個女孩，“你說什么？”

“我說……”陸曉寒扭頭看著顧子卿的眼睛，聲音堅定而克制，“打得好！”

顧子卿從未見過陸曉寒的臉上出現過這種神情，冷漠而不屑，“他不是你哥哥嗎？”

“哥哥？”陸曉寒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姓楚，我姓陸。”

顧子卿記得那天晚上，給他送到醫院門口后，她走的時候，那人從背后叫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并未回頭，也未理他。

“我叫楚皓”那人見沒有回應，便大聲朝她的背后喊道。

顧子卿并未在意，這個名字也未引起她的思考，只以為楚皓是他的名，全名叫陸楚皓。再者，向他們這樣的家庭，比較開放，一個隨媽姓，一個隨爸姓也是很正常的。

顧子卿見陸曉寒沉默，也不太好意思過問她的隱私，一時顯得有些尷尬，她試探著問道，“聽你的意思，你們之間似乎并不友好。”

“何止不友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狠”陸曉寒的眼里滿滿地，溢滿了恨意，顧子卿覺得，她表達出的這種情感，是絕對不會存在于兄妹親情之間的。

顧子卿對楚皓的印象也非常差，他算的上痞子，人渣，只是礙于陸曉寒，她并未多做評價。

“真是和他媽媽一樣，是個瘋子。”陸曉寒一字一字吐出。

此時，顧子卿看見陸曉寒蹲在路邊，抱著自己的膝蓋，頭發將她的臉埋住，她此時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阿瑤，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惹人憐憫。不同的是，阿瑤很少像曉寒這樣，直接向自己吐露自己的心思和情緒，她總是選擇沉默，即使自己百般詢問。

顧子卿不覺心頭一顫，安慰的話卻不知能說出些什么，她緩緩蹲下身來，往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希望可以給予她慰藉。

顧子卿曾經以為，自己會了三拳兩腳，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打跑了幾個小混混，救了幾次弱小，逞了幾回英雄，她便自信的以為她可以保護所有她想要保護的人，最終，她沒能保護好阿瑤，也沒能保護的了智偉，甚至她都沒能守護好自己的友情。

而此時，她又很想保護眼前的小女孩，只是，她沒了自信，她選擇了沉默。

她只是陪她回了家，再也沒多管，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