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羞死個人了……
- 鳳隱雙城
- 步自語
- 2090字
- 2019-07-29 11:25:56
魏嬤嬤被半夏推的踉蹌,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查看,那尸體臉色已經(jīng)青紫,待認出那人的臉,魏嬤嬤驚得連連后退。
怎么是他!
顫抖地從他懷里掏出一個包著什么東西的布兜,捏了捏,里面東西手感軟綿。
“侯爺您看——”
楚延禮瞇著眼也有些好奇這賊人偷了何物。
月白精致的綢布,垂下來的兩根系帶,含苞欲放的牡丹花…
牡丹花?
楚延禮兩眼瞪大,老臉突然爆紅,氣結(jié)的指著呆愣的魏婆子,“你——”抬腿就是一腳,“蠢貨,這種東西也敢拿來糟爺?shù)难郏俊?
魏嬤嬤哎呦一聲被踹的四腳朝天,肚兜里的東西也隨之散落在地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待看清那條狀物件,場面有片刻凝滯,稍瞬又如濺水油鍋炸開了花。
“娘哎,羞死個人了,這么個臟污玩意還用肚兜包著。”
面皮薄的夫人小姐們,早已捂著緋紅的臉不敢回頭。
“呦,還有個玉佩呢,這又是肚兜又是命根子的,別不是定情信物吧,哈哈哈……”
楚雙城瘦小的身形站在人前,看著一路滾到她腳下的同心佩,原本通體玉白的并蒂蓮,因染了胭脂色更顯水潤靈動。
見那邊崔姨娘有意轉(zhuǎn)移她爹的視線,對半夏示意,半夏點頭接著揚聲道:
“咦,這不是二小姐昨天戴的玉佩?魏嬤嬤,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能隨便扔呢!”
半夏早得了吩咐,尤其這糊涂侯爺方才還打她巴掌,她都記著呢。
也不用手絹,兩指捏著干凈的那端,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時,快速上前塞到楚侯爺手上,又疾步躲回楚雙城身后。
楚延禮難得有些傻眼的看著手上突然多出來的東西,有些眼熟……
“并蒂同心佩?”
和那玩意一同滾出來,那這上面黏的是?
楚延禮眼中的怒火,每當意識到一個真相,這火就燒的越旺。
他從未受過這般大辱,并蒂同心佩,這正是他和崔姨娘的定情信物,以往見它只覺愧疚,如今惡心的恨不得立刻碾碎了它。
四周哄笑聲針扎入耳,楚延禮的手顫了又顫,氣息也越來越暴躁。
終于,怒火再也壓不住,狠狠摔碎玉佩踹向周圍看熱鬧的人。
“滾,都給老子滾,來人,把他們都趕出去。”
楚延禮面目猙獰喝聲大罵。
可任他百般驅(qū)趕,人就是不見離去,這不廢話么,屋里正主都沒出現(xiàn),看熱鬧的人怎么舍得離開。
人前一位身穿正紅錦裙,雍容華貴的宗婦,鄙視地看著撒潑的楚延禮。
只見她彈彈精美護甲,冷眼指著地上的尸體不屑的道:“我說楚侯爺,這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不知這鼠輩是誰,竟然如此大膽?”
斜覷地上依舊打顫的魏婆子又道:“本夫人瞧著,這倒是個知情的!”
此人嗓音孤傲,透著一股盛氣凌人的意味,她的話音方落,周圍再沒有嬉鬧調(diào)侃聲。
這人是誰,氣勢竟然比京兆尹孫夫人還強?
楚雙城認得她,這是沈太后母家的大兒媳沈大奶奶,姜皇后的胞妹姜蕪,正宗的皇親國戚,平素里最愛穿正紅,是個嘴毒不嫌事大的主。
要說孫夫人是不敢惹,那姜氏是惹不起。
世家宗婦除了皇后和東西宮兩位太后,就是以她為尊,只可惜姜家敗落后,她的下場比自己還慘。
楚延禮自然也認得她,既然這位祖宗發(fā)話了,他再想息事寧人也得繼續(xù)問話。
“說,你知道什么?”
魏嬤嬤此刻真想罵娘,平白無故的禍從天降,又是挨罵又是挨踹,她好生站著招誰惹誰了。
想到王貴的死狀,那處竟被生生割下來,雖然她沒長,可就是也覺得疼,兩番比較只得惶恐地答道:
“回侯爺,奴婢認得此人,此人名叫王貴,先夫人當家時他因偷盜,被,被姚夫人打斷了腿逐出侯府,只是…只是…”
姜蕪兩眼放光正聽到關(guān)鍵處,此時被卡的不上不下,催促道:“只是什么?”
“繼續(xù)說呀。”
“別是有人指使吧?”
亂七八糟的議論聲中,魏嬤嬤抬頭看眼楚侯爺,又掃過崔姨娘,最后悄悄瞥了眼面黃肌瘦不起眼的楚雙城,眼睛一閉:
“只是,只是姚夫人病重后,崔姨娘又把他招回侯府,繼續(xù)在姨娘院里當差?!?
楚延禮不敢置信竟是家賊,抓住魏嬤嬤的衣領(lǐng),百來斤的婆子竟被他拖的半起,脖頸青筋突起粗聲質(zhì)問,“你再說一遍?”
“哈,原來是有人引狼入室??!”
“壞事做多得報應(yīng)了唄。”
“依我看是認錯了人,把二小姐當成了大小姐。”
崔姨娘原本見有這個紅衣煞神鎮(zhèn)著,她地位卑賤,怕惹禍上身也不敢多說話。
可如今聽這老虔婆揭她老底,再不辯白就糟了,緊緊拉著楚延禮的手凄然淚下。
“她們胡說,玉郎,你不要相信這老虔婆的話,”
“她是大小姐的奴才,說不定是大小姐指使的,對,就是大小姐指使的,她定是恨侯爺您虧待她?!?
那雙沾雨的桃花眼別提有多無辜了。
楚延禮瞇眼看過去,就見她的嫡女懨懨地靠在丫鬟身上,個頭瘦小竟撐不起一身縞素。
明明兩個女兒只差半個月,倒顯得比嬌嬌矮上一歲。
再看這一臉癆病相,活不久了么?死了也好,這樣他的嬌嬌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女。
至于她會不會怨恨他,一定會。
楚雙城怎么會沒注意到楚延禮眼底的厭惡,可惜她早就不是整日守在棲云寺墻頭,盼著父親來接的蠢貨了。
只當不知道楚延禮的想法,也不去辯白恨不恨的言論。
聽崔姨娘還在胡亂攀咬,捂著帕子咳嗽一陣,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她,才有氣無力地駁問道:
“敢問姨娘,在父親把掌家權(quán)交與你后,王貴是否在府中當差?”
“這…這…”
崔姨娘見楚延禮和一群瘟神都盯著她,眼皮微顫攥緊袖中絲帕。
這件事不能否認,月銀賬目瞞不過,可也不能承認。
掃過竇嬤嬤心思飛轉(zhuǎn),只能如此了,似乎羞愧又有些為難的道:
“自姐姐生病后,侯爺便將中饋之事交與妾身,只是妾身也不懂怎么掌家,最開始都是竇嬤嬤替我選人。”
“竇嬤嬤,你說,王貴可是你招進來的?”